上辈子的绑匪远远没有这辈子那么警觉,甚至还能在大笑聊天中透露了一些不应该透露的信息,而且陈栖对上辈子绑匪的口音记忆深刻。 但是这辈子的绑匪十分警觉,谈话声都是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中也没有陈栖记忆中的口音,有两个人说起话来很生涩。 没过多久,几个绑匪还爆发了一段动静不小的争吵,甚至到了最后,陈栖听到有人说英文。 在一段又长又急的英文中,陈栖隐隐约约捕捉到了“毒/品”“钱”这几个字眼。 他心下一沉,心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燕宅。 脸色苍白的男人神情阴鸷挂断电话,面色是令人胆寒的冷意,他抬头,朝着梁志淡淡道:“备车。” 梁志知道了那通电话的来意,僵硬在原地。 燕寰抬头,漆黑的眸子带着点戾气,他咬着支烟,淡淡道:“梁志,我说最后一遍,备车。” 梁志抬头,似乎是哀求地看着男人,但是男人只是冷冷沉静望着他,周身气息像是压抑惊骇巨浪的波涛,整个人紧绷得像根线。 梁志咬牙转身去备车。 按照绑匪要求,燕寰必须一个人去到废旧仓库谈判,不然他的“新欢”和“旧爱”都不用要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男人深深将猩红的烟蒂摁在了桌子上,深刻的眉骨上满是戾气。 下午三点,一辆黑色车子停在了废旧仓库前。 燕寰下车,冷着脸看着面前几个匪气十足全副武装的男人给他进行搜身,一个五官凹陷,眼下青黑的带疤男人死死盯着他身上的西装,桀桀道:“这不便宜吧。” 燕寰淡淡道:“放了人,你想要多少套都给你。” 那带疤男人大笑起来道:“燕总说笑了,看你对里面的人有多看重,能给多少。” 燕寰迈开步子道:“我要先见人。” 前面的绑匪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眼神里闪过深深戾气,燕寰抬起眼,对着那人不紧不慢道:“外面都是我的人。” “我在里面出事了,你们也别想走。” “好好想想,你们奔着钱来的,不至于为了你们后面的人把命搭进去。” 男人一边不紧不慢说着,一边向仓库里走去。 昏暗的仓库里,弥漫着铁锈与浮沉,小窗外投进几缕阳光。 逆光站在废旧仓库前的男人身材挺拔,被衬衫包裹的上半身看上去爆发力极强。 那绑匪头记着要跟周禄演的一场戏,大笑冲着站在门口的男人道:“燕总,选一个。” “今天你带来的所有钱只能带走一个,挑一个。” “你没挑走的那个,随后你还想要,继续拿钱来,价格,还是我们定。” 燕寰静静望着靠在废旧油桶上的两个男生,忽然笑了起来,漫不经心扯唇笑道:“这还用选?” “你们绑来了周禄,那我还有要选择的必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米饭很快就领便当了(沧桑点烟)天知道他当初在蠢作者从大纲里只有两句话的!!待会还有(可能会晚点)超过12点的话蠢作者给大家发红包(小声磕头咣咣咣) 感谢在2021-03-0718:58:14~2021-03-0722:43: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承君2个;云胡、mr.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等等等15瓶;秋祁岳10瓶;mr.、土豆炖肉、zing、曦shining5瓶;李李李2瓶;北家有只小可奈、雨霖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4章 几个绑匪大笑起来,冲着燕寰道:“也是,谁不知道燕总心坎上的人是周家的小公子。” “就是可怜了这小新欢。” 燕寰微微一笑,步一步走进了靠在油桶上的人,漫不经心道:“新欢罢了,像他这样的学生,还不是一抓大把。” “个我连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也敢拿来跟我护了十几年的人比?” 几个绑匪互相对视了几眼笑了几声,决定按照与周禄商量的那样,假装放人,然后把另外个男生的手弄废,脸弄花。 事后他们握着周禄的自谋自划的把柄,周禄断然不敢不帮他们收尾。 于是其中个绑匪头目走进了油桶旁,拉下周禄绑在眼睛的黑色绑带,准备解开绳子悠悠道:“钱到位了,人我们自然是放的。” 燕寰也慢慢走上前,不紧不慢道:“装着箱子的钱就在外面。” 绑匪头目笑眯眯,刚准备解开绳子,却感受道阵强劲的劲风裹挟而来,他被身后的男人重重拳抡在左侧后脑,刹那眼睛暴突,猛然踉跄。 随后男人铁钳般的手狠狠便扼住他头发,发狠死命地用力磕着地面上,迸溅出血来,另外只手勾来他腰间的枪。 变故就在瞬息之间,几个绑匪便看到燕寰扼住满脸是血的头目脖子,枪口抵在那人后脑上,微微笑道:“别动,不然我就开枪了。” 瞬间,黑黝黝的几个枪口对着男人,男人却好像没看到一样,镇定自若一手拖着绑匪头目到陈栖身边,手用枪指着绑匪后脑上,淡淡道:“给他解开。” 满脸嗜血的绑匪吞了几口带血的唾沫,抖着手解开了陈栖的眼睛上的绑带还有手上的绳子。 仓库里光线并不明朗,尘埃浮动在半空中,面前的青年紧紧闭着眼,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明。 燕寰身后是几个绑匪黑黝黝的枪口,他却半跪着,静静看着面前的青年睁开眼睛。 陈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眉眼桀骜的男人静静看着他,下颚上溅了些血。 整个仓库寂静无比,几个举着枪的绑匪面面相觑,似乎都在着犹豫着该不该动手。 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有些人是亡命之徒,例如那两个缅甸偷渡过来的毒贩,为了能拿到钱,疯魔得能连命都不要了。 而有些人却不想为了钱把命搭上,只单单想要分杯羹而已。 要是真的动了面前的燕寰,保准是走不出这个仓库的。 被燕寰死死扼住颈脖的绑匪便是其中个缅甸毒贩,给青年解开绑后便被燕寰狠狠压在地面,眼睛赤红暴突,混着血液的唾沫从嘴角流出。 燕寰像拽死狗样拽着那绑匪,慢慢站起,对着那排黑黝黝的枪口缓慢“让我们出去。” “钱可以全部给你们,人我也会放,前提是让我们出去。” 几个绑匪面面相觑,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终于许久后,有个绑匪率先出声厉声道:“可以给你们走,但要往后门走!” “谁知道你前门有没有人蹲着我们!” 燕寰瞥了那人眼,淡淡道:“给我辆车。” 那人犹豫了下,燕寰面无表情拽着手下绑匪的颈脖,狠狠朝地上砸去,溅出满地的血,面无表情道:“给我辆车。” 不给走前门,又没有车,他带着陈栖是走不出这地方的。 骨头带着皮肉狠狠磕在地上的闷响沉沉传来,陈栖勉强扶着油桶站起,迟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狠厉的模样,又偏头望了望蜷缩在一旁含着泪的周禄。 面前的男人护在他身前,面前是一排黑黝黝冰冷的枪口。 几个绑匪对视了几眼,咬牙道:“给!你从后门走!” 燕寰拽着手下的人,回头望了望陈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道:“走在二爷前面。” “去。” 走在他前面要安全得很多。 陈栖迟疑望着男人,发现男人静静等着他,举着枪的绑匪似乎也在等着他。 他被捆了许久的腿走起来有些艰难,走在男人面前也走得很慢,走着走着个踉跄,让被枪顶着的绑匪心急如焚。 绑匪下意识从鼻腔里传来一道愤怒的气音。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男人猛然顿住,拽住他,长腿狠狠踹在他后腿,慢条斯理道:“催什么催?” 再催直接让你上黄泉路。 陈栖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是迟疑偏头,看到燕寰朝他微微笑,轻声道:“慢慢走。” 陈栖轻轻咽了咽口水,头皮有些发麻,慢慢在绑匪的指引下七绕八绕走出了仓库。 仓库前是一辆破旧的白色汽车,仓库外头是一片延申的田野,田野里的农作物碧绿碧绿一片。 陈栖先上了白色汽车,检查车子能开后,朝燕寰点了点头,燕寰将绑匪拽到汽车前,身后是几个警觉举着枪的绑匪。 燕寰枪口在松开满脸是血的绑匪刹那,便感觉到那绑匪瞬间暴起想要夺枪,他猛然抡起手肘向裹着劲风暴起的绑匪面上砸去,硬生生砸出了那人的两颗牙。 那边举着枪的其中绑匪立马朝燕寰左边小腿开了好几枪,燕顿时用右边长腿狠狠将满脸是血的绑匪狠狠踹开,用力合上车门。 陈栖踩下油门,白色车子呼啸而去,枚子弹崩破了燕寰那边玻璃窗,打破了拳头大小的洞,玻璃碎渣子溅在他脸上,蹦出了血。 陈栖额头上也有块被崩破的玻璃溅到,划破了额头,流下血来。 他们踩足了油门,却依然能看见后头隔着远远地有辆车追着他们,那是被燕寰打出两颗牙的缅甸毒/贩,是个亡命之徒。 那毒贩满脸是血,跟磕了药一样,头脑热疯了抢了辆车追了上来,满脑子都是把那把前面的人一起弄死。 燕寰满脸都是血,小腿被颗子弹打到,他通过后视镜看到后面那辆车离他们越来越近。 哪怕陈栖将油门踩到了底,也提不了速。 而且没人知道这辆车油箱里还有多少油,后面追上来的人有多少个,追上类的人带没带枪。 燕寰微微偏头凝视了正在抿着唇开车的青年,目光温柔。 他极为认真凝视着身旁的人,目光遍遍勾勒着青年的眉眼,似乎要将人印在心坎上样。 两侧是不断穿梭的田野,破洞的车窗户倒灌进来的风掀开了青年的额发,那个眉眼桀骜的男人静静望着他的小画家,忽然轻轻出声道:“停车。” 陈栖心里头冒出了个惊骇的想法,他薄唇动了动,没停。 燕寰偏头盯着他,见他没停,直接用枪抵在自己的大腿上,淡淡道:“你不停,我就开枪了。” “子弹用一颗少颗,你看着办。” 陈栖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沉默中听到了保险栓扣动的声音,他心脏猛然重重跳了下,他知道,男人是真的敢开枪。 他死死踩住刹车,惨白着脸偏头死死盯着男人。 燕寰余光重看到那车远远从目光尽头追上来,他望着面前的青年,目光温柔,他抬起捂住小腿的满是血的手,轻轻碰了碰青年脸庞。 他艰难俯身轻轻吻了吻面前青年的额头,似乎是害怕青年厌恶,唇瓣只轻轻碰在青年的额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