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闻到了之前外边爆炸时出现的硝烟味道,同时那些蛊婴群也开始朝着上边被撕裂开的口子扑了上去。
场面在一瞬间就混乱了起来,然而我却发现自己现在并不能趁乱逃走,因为那些冲突原本就是从出口出发出的,我现在要是贸然过去的话必然会被两边冲突的人员夹击。
不过我还是在尽量朝着出口的方向靠近着,因为我必须尽快知道外边的袭击者到底是谁,以此来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冲突开始之后,那些人的喊叫声就更大了,我也更加确定这些家伙的口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
但是我却能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出来一丝淡定,感觉他们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早就有所准备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们能准确知道这里的几个入口点,那对于这入口下面有什么应该也是成竹在胸才对。
既然是有所准备,所以他们应对起来这些蛊婴也就没什么压力了,没多久我便发现这些蛊婴开始接二连三从上边掉了下来。
让我意外的是,这些蛊婴身上居然看不到太多的外伤,最多也就是跌落时候的擦伤以及少许的刀伤,而这些伤害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要他们的命的。
所以这些蛊婴的死亡原因更像是能量!
我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用能量武器来对付这些蛊婴,但无奈我手里的能量武器弹药太少,而且很多时候还必须用来补充我自己的能量,所以我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但现在看来,这些蛊婴似乎对能量极其敏感。
那么这种能量难道就是灵能吗?
此时更多的蛊婴跌落下来,有的即便还没死透也已经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我屏息凝神不敢出声,虽然我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但我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在没搞清楚对手身份的前提下,莽撞暴露自己的身份必然是十分危险的。
反正现在那些蛊婴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我至少不用担心这些小东西的袭击了,因此我便进一步朝着后边的隐蔽处退了几步,打算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然而一直到所有的蛊婴都彻底死完,我也没看到他们进来,就在我寻思着这些家伙会不会因为害怕黑暗而选择“另辟蹊径”的时候,我居然闻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
这味儿相当的轻,不过鉴于我现在精神处于高度集中当中,虽然能量缺失,但是嗅觉也要比正常的情况下敏锐许多,这味道还是被我快速捕捉到了。
有点香,又带着些许的呛鼻感
不好我怎么闻起来这么像是类似毒气的东西!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芊芊的声音猛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快!屏住呼吸!”
我立马捏住自己的鼻翼,现在那些蛊婴已经没了,所以我也用不着再小心翼翼不发声了,我立马问道:“这些人是谁!”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正在释放一种可以轻易杀死蛊物的气体!”芊芊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因为蓝鸟公司以前用过!”芊芊急促地说道:“你赶快往后退!这些气体散发的速度并不快,先找个安全的可以呼吸的地方!”
虽然脑中满是疑惑,但起码现在“毒气”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我既然不能贸然上去,那就必须得按照芊芊的方法来寻求退路了。
我刚才所处的位置依然距离这整个平台内部的中心区域不远,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我的“退路”还有很大的区域,现在只能起到这些毒气真的如同芊芊所说,扩散的速度很慢吧。
这些平台上面的家伙往里灌毒气八成是想将里边的潜在威胁全部去除,可是他们既然对这里如此了解,那就应该知道他们已经将这里的蛊婴肃清了,怎么还要如此费劲去补毒气呢?
此时我已经一口气退到了最边缘的区域,这里仅有几个窄小的隔间和一条两人宽的过道,另外还有一间位于角落的比其他隔间稍大一些的封闭房间。
这个房间和其他的隔间有很大的差别,因为这个房间不仅面积是其他隔间的两倍,而且墙壁上居然还设置了窗户。
不过这些窗户现在都被封死了,我也看不到里边的情形,但是这个房间却似乎是一个天然的躲避毒气的地方,因为看起来它的密封措施相当不错,至少挡住毒气还是可以的。
现在芊芊又没有消息了,我便决定先躲到这房间里再说。
我本来是打算用碎石枪破门而入的,然而我很快就发现这门居然是那种安全防盗门,而且还是正常运转的那种。
我立马验证了身份,这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门开的瞬间,我便闻到一股很恶心的味道从里边钻了出来,闻起来有点像是烂菜帮子的感觉,而且还夹杂了一些血腥的气息。
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比起这些恶心的气味,毒气明显要可怕的多。
我先是用灯光朝着屋子里照了一圈,惊奇地发现这里居然有一张床铺,不过床铺上黑糊糊的,似乎还有不少的粘液在上面,看起来恶心的要命。
我草,这他娘的是谁住在这里呢,这个鬼地方能睡人么?
在窗边有几个同样脏兮兮、黑糊糊的柜子,此外我居然还在一面墙壁上看到了几幅油画,不过这油画上已经布满了灰尘,应该很久没人擦拭过了。
看完之后,我便抬脚走了进去,接着我就觉得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还有些黏糊糊
低头一瞧,一阵恶寒便生了出来,我脚下居然踩了一堆烂肉,里边似乎还有几个类似眼球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几个动物被碎尸后又被强行黏在了一起。
我打了个激灵,赶忙将这堆烂肉朝外踢去,但此时我已经听到刚刚还处在升降台上方的那些说话声现在居然已经进到内部了。
看样子,他们是认为有毒气开路,已经可以先下来看看情况了,这也说明他们自己是带有防毒设备的。
我心说这摊烂肉在这升降台里头还是挺显眼的,如果把它丢到外面,那些下来的家伙在看到之后或许就会对附近进行详细的搜查,到时候就会进到这房间里来
为了降低这个风险,我还是选择把这烂肉重新归到了屋子里,然后又将刚才的安全门关上了。
很快我就听到之前的那些说话声距离我更近了一些,我的精神也随之紧张起来,同时祈祷他们千万不要开门进来。
当然了,这门现在已经重新闭合上了,他们如果没有权限的话,就只能强行突进来了,而如果不用血融石的话,想要突破这安全门恐怕也得费上一番功夫,恐怕就算把炸弹用上也够呛。
想到这里,我又稍稍安心了一些,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到这安全门外响起了一阵“喀拉拉”的声音,像是有人要扭门进来一样!
我擦,这么快就发现这里了?难道他们有权限?这怎么可能?
然而接着我便听到外边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叮”声,下一刻这门就这样直接开了!
我立马把枪口和灯光都对准了门口,不过进来的并非是别人,居然是最开始那个被芊芊拖住的蛊婴,就是那个脸上中央有一道裂痕的恐怖蛊婴!
我擦刚才光是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的蛊婴群上了,居然忽略了这个最开始的蛊婴。
现在想想,这个蛊婴或许正是因为芊芊的拖延才导致他没有被那些入侵者发现,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任何的出入口下方,更不会被那些入侵者第一时间发现。
这蛊婴似乎也愣了一下,而且我惊奇地发现他的这个动作似乎透露出一丝“有意识”的可能!
也正是因为这个感觉才让我没有第一时间开枪,不过我估摸着自己就算开枪也没什么用,因为他在愣神过后便第一时间让自己身上重新笼罩起了那种用能量构成的保护膜。
这保护膜的厚度似乎比刚才弱了不少,看样子芊芊对他的拖延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我现在只希望芊芊不要有事才好。
他的攻击性也比刚才降低了一些,这次压根儿就没有攻击我的意图,更像是在全方位防护自己的样子。
我由此也彻底决定不出手攻击他了,接着我便继续朝门外探头看去,因为刚才这门是被权限打开的,所以理应还有第二个人才对。
然而门外除了地面刚刚那摊子碎肉留下的一丝血水外什么都没有!
同时我也听到那些未知人员的说话声也进一步接近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返身把门关上,和那恐怖的蛊婴“独处一室”了。
毕竟比起那些人来,这蛊婴只有一个人需要我对付,而且他现在还如此虚弱
关上门之后,我才开始重新审视起这蛊婴来。
这心静下来之后,我也能用更为客观的方式来看待他了,这蛊婴似乎除了脸上那道可怕的“伤疤”之外,也没有太过让人惊恐的地方了,我之前大概率只是被他的“伤疤”给惊到了而已。
也不知道是这蛊婴发现我没有攻击他的意图了,还是说他现在的能量已经实在没法继续维持那个罩子了,总之他现在身体周围的那一圈“白雾”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蛊婴此时一副虚脱到极点的样子瘫在床上,我现在算是明白这床铺的主人是谁了,原来就是他,那么刚才用权限开门的人,难不成就是这蛊婴自己?而这个屋子压根儿就是他家?
这也有点太过荒唐了,可是眼前的事情却无一不在指向这一猜测。
我看着这蛊婴,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
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眼睛!
我之前记得很清楚,这个蛊婴的眼睛是涣散的,就好像蒙了一层薄雾一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我之前断定他没有视力,而且之前的事实也的确证明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和另外的那些蛊婴群是一样的。
可是他现在却的的确确在和我对视,而且从他的眼睛里也看不到任何的薄雾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双完全正常,甚至是有些明亮清澈的眼睛。
妈的我现在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之前是否是眼花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将灯光特意对着他的眼珠子照了过去,这次他也果然有了反应,只见他皱了皱眉,接着便闪开了我的灯光。
“你能看到?”我忍不住问道。
那蛊婴皱了皱眉,不过随着他皱眉的动作,我看到他脸庞中央的那道缝隙也跟着动了一下,从缝隙里隐隐有一些寒气能量涌现了出来。
我回想起了之前那个寒气源的存在,心说难道吸收寒气的人就是他?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其实是一个有正常思维的人,虽然是个蛊婴,但说不定是和聂比一样的“高智商儿童”呢。
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神色惊恐地看着我身后。
我以为自己身后多出来了什么怪东西,急忙回头看去,然而什么都没有,不过我此时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这脚步声肯定不止一个人,而且还伴随着一阵我刚刚听到的那种怪异语言。
这次由于距离近了许多,我听的也更真切了,这语言真的是很怪,语速快的像是机关枪一般,而且给人一种在吵架的感觉。
我更加确信这种语言自己从未听过了。
那蛊婴紧张的神色明显是因为这一点,我见状急忙回身对那蛊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过他也似乎用不着我的警告,因为他从刚才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再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不知不觉间,我和这蛊婴居然成为了“战友”,或者说是“难友”,我现在反倒是希望这蛊婴能恢复刚才对付我时候的恐怖力量了。
这时候那脚步声已经靠近门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