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苏丽珍这下子更诧异了。
我说，“是啊，他去国外留学去了。上上个月就走了。”
之后毫无音讯。
他就这么在我的生活里掀起了一阵波澜，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我仍旧难受，不过已经习惯。
他把苏丽珍删除了或者拉黑了，我并不清楚是哪种情况，但结果是一样的。他走了，似乎斩断了和这里的一切联系。
我想，这一下提醒了我，不必再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我爱他。
但，我要放手。
我不是十三年前的宋茫，也不是那个失去盛云廷后痛不欲生的宋茫，现在的伤口打不倒我。
苏丽珍仍旧不敢相信，一直追问我，她描述着当时的乔川，眼里头缀满了笑意，还一口一口的叫着“阿茫。”。
说到这儿，苏丽珍恍然，“宋茫，乔川以前不是一直叫你宋姐姐吗？”
“嗯，他后来觉得叫阿茫更亲近一点。”
“那乔川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还想再多看看两眼大帅哥。”
回来？
我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可能不回来了，留在国外有发展前途。”
“什么啊？国外哪有我国好，乔川怎么想的，当时不是说放弃了保送要留在国内吗？怎么又变卦了……”
是呀变卦了。
这世间什么都会发生改变。
……
今天值班，下班的迟，等我把小电驴骑到楼下停车的时候，顾子延从他那辆黑色的宾利走出来。
乔川走后，刘小辉就常常给我送早饭，晚饭，每顿不重样，荤素搭配。我知道是顾子延叫他送的，我告诉他，不要送了。
刘小辉一脸为难，提着食盒，拘谨道，“宋小姐，您要是真不想吃，扔了也行。但这饭菜我是一定要送到的。我们顾总要是知道我又拿回去了，我这小命恐怕都不保了。”
我抿了抿苍白的唇，最终还是收下了食盒。
不是要接受顾子延，只是怕浪费食物。
顾子延现在没来骚扰我，也没来讽刺我，更是识趣的见到我之后，也没说两句话就告辞。
他似乎很忙，多数时间是刘小辉过来的，偶尔的在我家坐一下，一杯热水都没喝就起身离开。
距离上次见到顾子延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我瞥了顾子延一眼，伸手从电瓶车前面的车篮子里拿起了我的包包，擦过他的肩膀往公寓楼走去。
他拉住我的胳膊，问我，“最近饭菜还合胃口吗？”
我说，“还行，不过太让顾先生破费了。”我抻了抻胳膊，没能从的手中抽离。
顾子延抓的又紧了一分，“今晚出去吃吧。”
“不用了。”
“宋茫！”顾子延的语气重了一分，想到了什么，又极其别扭的温婉起来，“你总是说‘不，不，不，’不累吗？只是请你吃饭，你只负责吃饭好了。你可以不开口，甚至是不看我，不过是吃一顿饭，就一顿饭。”
他的冷峻的模样跟这说话的语气格格不入，隐约的竟是有点卑微。
“顾先生，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急匆匆从车里下来的刘小辉截住了，“宋小姐，位子都订好了，这价格不菲啊，你要是不去，这一桌子饭菜又要浪费了。”
他朝着顾子延眨眨眼，就这么把我半拉半推的推到了车上。
顾子延这助理看来是一心想要撮合我和顾子延。
我想顾子延这助理大约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下回我得找刘小辉说个清楚，兴许，他还能在中间跟顾子延说一说，在我身上不值得浪费功夫。
我思索中，刘小辉再次开口，“顾总，我记得你上次去云南出差给大家都带了礼物，没给宋小姐带一份吗？”
刘小辉说完，顾子延从座位旁边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我，“宋茫，这是给你的。”
我没动，静静的盯着他，声音冷的跟着秋天萧瑟的风一样，只道了三个字，“顾先生。”
我不会收的顾子延，你应该明白我绝不会收你的礼物。
顾子延的分明的指关节有些僵硬，他将盒子的一角捏的紧了一分，旋即惯性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正要说什么，
刘小辉再次接道，“宋小姐，你就收着吧。我们每个人都有，”他抬了抬自己手腕，露出一串褐色的珠子，“这是顾总送给我的，大家都有。宋小姐，人手一份，宋小姐不用那么客气的。”
我依旧摇摇头，单手抱着胳膊，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
顾子延冷着嘴角，那指头将礼盒的一角已然压得变了形，末了，终是压下所有的脾气将礼盒扔到了座椅底下。
我和顾子延在二十五楼的餐厅里，透过透明的落地窗可以将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不久之前我和乔川还商量着拿到他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就定这家餐厅庆祝一下。www.九九^九)xs(.co^m
如今，坐在我对面的却是顾子延。
我切了牛排喂到嘴里，索然无味。
顾子延同我说话，从盛氏最近上市的股价，到最近的合作项目，又到新研发的APP……顾子延其实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他今天确实说了很多，尽管，我对他说的这些一窍不通。
我几乎没说话。
顾子延一直看着我，“宋茫，我让盛氏发展的比以前更好了。”
我拿着叉子的手僵了一下。
他说，“你在盛氏一直有股份的，你知道吧。所以，今年年底的时候，你能拿到不少分红。”
我道，“你会给我吗？”
这是我今晚开口的第一句话，他深邃的眸子里飘着一层淡淡的笑意，“当然会给你，本来就是你的。”
“你怎么会大方的把股份给我？”
我到现在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乔晚晚会气愤的过来找我，说顾子延给了我股份，我还以为是假的，是乔晚晚来找茬。
哪怕是真的，我也不敢相信，不明白缘由。
顾子延双手交错，靠在椅子上，姿态里几分慵懒，说话的话，似真非真，“宋茫，说来可笑，也许，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