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豪那天把时梦伊打的很惨,小小的出租屋里漫着她痛苦的尖叫。
时梦伊浑身都是伤,她抱着双臂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林世豪打的累了,气喘吁吁的退回到床边上,吐了一口唾沫,剜了时梦伊一眼,道,“别管老子的事,听到了没!”
“世豪,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时梦伊小声的说道,怯生生的又偷看了林世豪一眼。
生怕林世豪一个发疯又冲上来打她。她知道林世豪喜欢打架,脾气一上来逮着人就揍,但是她从未想过林世豪会打自己。
林世豪明明就喜欢她,是她男朋友啊,怎么会下如此重的手?怎么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置之不理?
时梦伊想不通。
林世豪歪着嘴角笑了,“时梦伊,你是不是有病,玩玩就好了,你为什么不避孕?”
玩玩?
时梦伊的心尖猛地一颤,猝不及防的被这两个字是伤到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跟林世豪之间是爱情。林世豪之前那那么疯狂的追求她,他们一起逃课,他为了她打架……可是,在林世豪的眼里居然就只是玩玩。
“你追我,只是玩玩?”时梦伊咬着牙狠狠的瞪着林世豪,凌乱的头发散在额间。
“时梦伊,你该不会是认真的?”林世豪眼里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嘲弄。
也许他没有想到这个没两下就追到的女人,这个看起来就很随意的女人,居然真的对他动了心。
不过是单纯的肉体关系。
年轻人嘛,有时候快感比感情要来的更刺激。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居然还来问他怀孕了怎么办,打掉呗。
反正,为他堕胎的女人也不止一个。
林世豪的问话彻底打碎了时梦伊心中存留的那一丁点儿希望。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真心爱上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从林世豪的出租屋出来后,她没有再回去找林世豪,对于肚子里的孩子,她再没有任何留念。
养了几天,等身上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她终于鼓足勇气动身去了医院打算手术。
站在医院门口,她扯了扯嘴角,回想起过去几个月同林世豪的点点滴滴,觉得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
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男人?
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上次被林世豪打那么狠,孩子还顽强的活在她的子宫里,怎么就没打掉?!呵,真是作孽。
她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挂了号,来到了我的科室。
那时候,便是我第一次同时梦伊见面,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同盛云廷一起演一场漫长的戏,她扮演着深情的小三,盛云廷扮演着出轨的渣男,而我则无意中在这出戏里扮演着恶毒的原配。
我拿着她的检查报告查看了一番,道,“小姑娘,你怀孕了。”
时梦伊的眼里有颤颤的惊恐,急忙问道,“能打掉吗?”
这么多年的医生的经验,我每次都会问了病人的情况之后,再给病人建议要不要打胎。
因为打胎对一个女人的消耗实在太大了。
可我问了几遍,时梦伊都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
我只好说,“如果你坚持不要孩子,可以先去挂号预约,我会为你做手术。”
时梦伊抓着手里的帆布包,低着头对我道,“谢谢。”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她道谢完之后,站起身抓过自己的检查报告匆忙的离开。
她一路走得太急,急的根本没抬头看路就撞到了一个人,她吓了一跳,手中的检查报告跟着掉落。
一只修长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捡起了她的检查报告,那人眯着眼睛看了两眼,递给了她。
她抬起头,一张温润精致的脸映入了她的眸子,这才看清的眼前的人——盛云廷。
时梦伊忙躲避着盛云廷的视线,一把抢走盛云廷手中的检查报告,抱着帆布包就要走。
一股羞耻感占据了她的脑海,她记得盛云廷,她还带着盛云廷参观过校园。
那时候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盛云廷这个男人,说起话来总有一股矜贵的气质,好像在云端之上的人,跟他多说一句话都像是玷污了他。
可这样的人看见了她怀孕的报告,她还是个大一的学生啊,他会怎么看她?
彼时,时梦伊还没有爱上盛云廷,心里却已然在乎起盛云廷的看法。
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隔天准备挂号做流产手术的时候,再次遇到了盛云廷。
盛云廷站在她跟前,轻轻的说,“时梦伊小姐,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盛先生,你跟我能做什么交易?”
咖啡厅里,时梦伊坐在盛云廷的对面,好奇的问道。她的面前是一杯盛云廷给她点的牛奶,冒着点点的热气。
盛云廷双手交错,靠在后背的椅子上,他的面色几分苍白,神情淡淡的像春日的风。
他有意打量着时梦伊,虽然昨天在见过时梦伊之后,搜集了时梦伊的资料,确定了时梦伊在他的计划里的可行性。
但真的见到了时梦伊本人,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毕竟,人心始终是最难测的东西。
在他死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能做的就是导出一部最精准的戏,精准到毫无差错的戏,而且只有一次,不能NG。
他开口,“时小姐昨天去医院是想要拿掉孩子是吗?”
羞耻感一瞬间又侵袭了上来,尤其是出自这个在时梦伊看来云端上的人的口,时梦伊羞红了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实在不懂盛云廷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孩子暂时留个几天吧,我想请时小姐跟我演一场戏,我会付给时小姐足够的酬劳。”
时梦伊是在震惊中听完盛云廷的计划的,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问道,“那位宋医生就是你的太太?”
盛云廷点点头。
“你结婚了啊。”小声嘀咕这句话的时候,时梦伊还未察觉自己的眸子里透露着满满的失望。
“什么?”盛云廷并未听清。
时梦伊摇摇头,又看向盛云廷,这样一张好看的如雕塑一样的脸,这样明亮的黑眸,不太像快死的人。
而且,盛云廷说出的计划实在太离谱,哪有因为自己要死了,就故意跟老婆离婚的。
于是,她又问道,“盛先生,你是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