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炉的教训,杜辰不敢贪大求全,打出一道灵诀,将药液分为九团,一凝聚吸收药力。
半柱香后,九团药液晶莖剔透,珠圆玉润,显然已经达到饱和。
此时,药皇鼎内依然药力充沛,至少还能凝聚出五六团药液。
杜辰暗道一声可惜后,挥手点出一道灵光,打在聚火阵,只见焰火升腾,瞬间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温度。而聚火阵上的火系灵石,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炎红之色。
十数息后,眼看三十六枚灵石就要化为粉末,杜辰挥手拂去药皇鼎炉盖,伸手一捞,九粒饱满圆润的驻颜丹呈现在杜辰手中。
驻颜丹色白,质如玉,龙眼大小,暗香扑鼻,沁人心扉。
杜辰捏起一粒驻颜丹,仔细打量,尔后放在鼻前闻了一下,万分感慨:小小一粒丹药,竟有如此大的魔力,引得世间女子纷纷追捧。
良久,杜辰收起驻颜丹,清理药皇鼎,更换聚火阵上的灵石,略作休息,便开炼第三炉。
三个时辰后,又是一鼎驻颜丹出炉。
这次出炉十三粒,比上一炉足足多了将近一半。
三炉炼完,杜辰手握二十二粒驻颜丹,顿时气定神闲。
说实话,第一炉驻颜丹炼毁后,杜辰心中着实有些发毛。
好在接下来两炉均是水到渠成。
总的来说,从开炉培元丹一千一百三十五炉开始,杜辰就一直为炼制驻颜丹做准备,历时一年多,可以说是倾尽所能,力求万无一失。
正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最终也算是有惊无险,炼出了二十二粒驻颜丹,不但能够还清债务,还略有盈余。
事定以后,杜辰心劲为之一泄,只觉一股浓重的倦意袭来,昏昏欲睡,强撑着取出数张传音法符,一交待完毕,便沉入梦乡之中。
不料,还没有一个时辰,洞府阵法传来警讯,把杜辰生生吵醒。
杜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走出屋外,却见罗敏手持月照梨花,幻出满天星光,对着阵法猛攻不止。
那层淡蓝色光幕波纹流转,急剧晃动,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杜辰见此,连忙上前喝问:“罗师姐,小弟何曾得罪过你?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罗敏一见杜辰现身,收起月照梨花,埋三怨四道:“你这只懒猪,终于睡醒了?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睡觉就睡觉,还给师姐留言,把师姐心里挠的直痒痒。
师姐问你,你也不回。好不容易找到你这观瀑居,叫你,你又不应。师姐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师姐我累得浑身是汗,才将你叫醒,没想到你倒打一耙,反而吼起师姐来了。”
杜辰顿时无语,摸了摸鼻子,弱弱地问道:“师姐,闹了半天,都是师弟不对了?”
“那是自然。还不快点撤去阵法,让师姐进去?”
杜辰摇了摇头,取出洞府令牌,撤去阵法,请罗敏入内。
罗敏还未进屋,便把手伸在杜辰面前,说道:“拿来!”
“师姐,拿什么?”
“还给我装糊涂。除了驻颜丹,还能有什么?”
“哦!”杜辰一拍脑袋,取出三粒驻颜丹,双手奉上。
罗敏接过丹药,一肚子的火气顿时冰消瓦解,转怒为喜,乐不可支,掂起脚尖,拍着杜辰的肩膀,说道:“杜师弟,干的不错。师姐就用那尊药皇鼎,换取三粒驻颜丹,没让你吃亏吧?”
杜辰淡然一笑,说道:“师姐何必见外。此前受师姐多次维护提携,师弟我一直无以为报。此次能有灵
丹奉送,也算偿还一些人情。”
罗敏见此,吐了吐舌头,说道:“师姐我没有看错,师弟果然大度。师姐也知道三粒驻颜丹的价值,远在一尊药皇鼎之上,但师姐确实拿不出别的宝物。以后若是有事,打声招呼,师姐必定全力以赴。”
“多谢师姐。”
送走罗敏后,杜辰打了个哈欠,刚刚回屋,准备再次进入梦乡,却听乾坤袋内一阵响动,取出一看,正是聂晓晓的传音法符。
传音法符上足足有十几条留言,而且一条比一条焦急,都是与驻颜丹有关的讯息。
“杜公子,听闻灵丹有成,奴家喜不自胜,这便上门去取。”
“杜公子,我已到贵宗山门之前,现在是否方便,烦请回复。”
“杜公子,莫不是心生悔意,不愿将驻颜丹割爱相让?”
“杜公子……”
看来,驻颜丹比想象中的还要炙手可热呀!
话里话外,聂晓晓迫不及待的心情展露无遗。
杜辰不敢怠慢,连忙接通,说道:“药掌柜,小可炼丹劳累,方才稍作小憩,未能及时回复,尚请见谅。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小可答应过的事,绝无反悔之理。”
杜辰话音刚落,聂晓晓便回了过来:“瞧杜公子说的,是奴家心急了。再说,哪里敢劳烦杜公子,奴家这便上门去取。”
“也好。小可洞府乃是绮霞峰丁字二千零一十七号,位于黄楼后五里处南向尽头处。药掌柜大驾光临,陋室蓬荜生辉,小可扫榻相迎。”
结束传音后,杜辰来到听云轩,向外眺望,等待聂晓晓上门。
半柱香后,一道身影款款而来,身材修长,正是聂晓晓。
也许是来得匆忙,聂晓晓一身劲装,柔美的曲线尽显,一双纤纤玉腿匀称浑圆,使人大饱眼福。
杜辰连忙起身撤去洞府阵法,将聂晓晓迎入屋内,茶水相候。
聂晓晓初次光临观瀑居,赞不绝口:“人们常说落月府三岳齐名,美景冠绝东吴。三岳以栖霞五峰为首,峰峰不同,太霞雄伟、烟霞清秀、灵霞奇险、流霞绚丽、绮霞妩媚。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杜公子这观瀑居,前有白云后有飞泉,依山傍水,松竹环绕,真是一块琅擐福地。”
“寒舍偏僻荒寂,灵气稀薄,无人问津,小可也是挑别人剩下的。到了药掌柜这里,却成了上风上水、宜家宜居的宝地。药掌柜真不愧是商海精英、能说会道。”
“杜公子这就有些误解了。听闻这观瀑居是仙符门最终栖息之处,想当年,仙符门叱咤风云,威震狄戎,连崧山盟也不放在眼里。虽说后来沦落,但挑选山门这等大事,也不会漫不经心,随意而为。”
“仙符门就在观瀑居断了传承,这又该作何解释?”
“日升月落,生死轮回,乃是人间大道,宗门家族也不能例外。仙符门福薄命贱,受不了此地的风水,自然断了传承。而杜公子则不同,正应了枯树生花、浴火重生的谶语,福泽深厚。假以时日,杜公子必定名扬四海,成就一番伟业。”
“呵呵!药掌柜可真是口若悬河,能言善辩。这份口才不去做相师,真是有些屈才了。”杜辰略微调侃后,揭过这个话题,取出一只瓷瓶,放在桌上,说道:“药掌柜,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