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6章死1个人

少年后退一步,脸上没有因为沾血的板凳和坏的毛笔而产生怜惜,反而脸上洋溢着爽快的笑容,并拍拍手觉的很是舒服。

“小陈公子为民除害,小陈公子威武!”

有少女高声呼喊,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称赞声,更有一堆姑娘涌上来将这位小陈公子围在了中间,宛若进入了最美丽的花丛之中。

杜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阿离的后脑勺,才没让她跑进去。

“这人是谁啊?”七共问道。

杜辰道:“小陈公子啊。”

原来队伍中的女子们都是来这里站着等那位小陈公子的,只是为了一观他的风采。

杜辰在后亲眼看见这位公子一个一个姑娘,这些姑娘依旧对他恋恋不舍,甚至想当街送上两个香吻给这位小陈公子。

他听的最多的大概是,“小陈公子,你什么时候纳我为妾啊。”

“快了快了,等我再风流个四五年就好了。”

“小陈公子,你可是说过让我做你的贱婢的,你不许忘了喔。”

“好好好,我的贱婢,快回家去吧。”

诸如此类的话,杜辰表示自己在川都城混迹了五年,也从未见过如此风流不羁的少年,便是那些每晚前往醉仙居的都没这位小陈公子大胆,还是说朝歌的民风如此开放?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天后脚下,怎么可能呢。

至于那几个被小陈公子称之为败类人渣的地痞,不止被关进了朝歌府衙,还没有了参加稷下初试的资格。

好在那位老人家没什么大事,醒来听到此事还觉得他们做的太过了,并请求小陈公子放过那几个地痞,但被小陈公子严厉拒绝了。

在诸多女子散去后,报名的人少了三分之二,杜辰本打算离开等下午再来看看,现在也就不用了。

杜辰排在一个身材肥圆的中年人身后,对这位小陈公子颇为好奇,礼貌问道:“大叔,不知这位小陈公子是何人啊?”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他两眼,微疑道:“公子不知?”

杜辰摇头道:“小陈公子当街仗义出手,令人钦佩。”

中年男人道:“小陈公子乃广陵陈家嫡出小公子,因为他有个哥哥,所以大家就称呼他小陈公子,小陈公子可是天才,如今才十六岁,已是通源境的天才了。”

广陵城陈家,这可是大族。

广陵城就在扬江边上,乃是大周与大夏相距最近的大城,而且因为广陵城地理位置的原因,甚至给大夏国都带来了几分不安全因素。

加上千年大族陈家在广陵城扎根,就像悬在大夏头上的一把锋利的宝剑。

杜辰当年生活在杭城,距离广陵相隔的距离也不远,而且当年那场战争,广陵城在他脑海中出现的频率也是极高的。

大夏久攻广陵不克,损失惨重。

陈家祖上共出过两位十方之主,一位七绝,不过如今已不在人世,如今陈家家主已年过百岁,乃是做过宰执的人物,陈家根基极深,在大周如果论家族底蕴,恐怕没有那个家族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姒家如今是大周最显赫的家族,论尊贵程度和实力自是比陈家强的,但当年天后娘娘夺权,面对陈家也不敢刀兵相向。

伯桁逃至南方重建大夏,新生的大周境内义军如雨后春笋一般生起,烽火不息燃过整个中原,但广陵城却稳入泰山,没有一丝乱象。

天启皇帝乘大周朝局不稳,同时联合北方各地起义军,试图打大周一个措手不及。

落在堑江边上的广陵城本应该是最先攻克的,但到最后也未有一兵一卒跨进过广陵。

可以说没有陈家在南方拖住天启皇帝一支主力,天后娘娘想要迅速稳定朝局的同时还要对天启皇帝做出足够的应对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天启皇帝在放弃广陵后,也打到了弋阳城,距离朝歌也不过只剩下五百多里,可说形势相当危及了。

在大夏看过读过夏书的杜辰对此颇为了解,故而听见这位大叔说这位小陈公子乃是广陵陈家嫡子,他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一抹惊色,看向那位小陈公子。

“可惜我这上好的雪狼毫笔啊,”小陈公子蹲在地上捡起他的笔,一脸痛惜之色。

站在他身后负责登记的稷下学子有些受不了他了,问道:“陈公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小陈公子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来考试啊,我昨天不是就说过了吗,而且我还亲自和主考的梅教谕说过了。”

“都说过了,明天才开考,”青年无奈道:“而且你只是说了,可梅教谕没有答应。”

“是吗?”小陈公子疑惑道:“我记得他答应了的啊。”

另一人上前很果断的说道:“没有。”

“可我明天有事啊,很忙的。”小陈公子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

“那也不可能让你今天就考试,”可能是受女子语气的影响,青年男子的语气也更有了几分底气。

小陈公子站起身来,说道:“那我要是非要考呢?”

女子看向他手中的断笔,说道:“你的笔已经断了。”

小陈公子道:“再买一支就是了。”

“考试期间,不准离开考场,”女子质声道。

‘那我向考官大人借一支行不?”

“不借。”

小陈公子两道眉微蹙,看向人群道:“谁有笔,借我一支笔。”

人群中骤起嘈杂之声,今天只是报名,谁会带笔啊。

杜辰忽然想起东方送自己那支笔,于是看向七共,七共知道他的意思,从包裹中取出那个木色盒子,递给了杜辰。

小陈公子看向走来的杜辰。

他记得此人,刚才他就在杜辰的后面不远处,而且他还听见了杜辰和聂晓晓的谈话,还看见了七共的一言一行。

这小子看那几个家伙不爽,却不敢出手,还阻止他旁边的七共出手,真是窝囊没出息。

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至于杜辰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借口。

杜辰从木色盒子中取出东方所赠的毛笔,取出来递给少年道:“陈公子,一支粗笔,只是没有墨锭和砚台。”

小陈公子莞尔一笑,虽然看着小子有些不爽,但是眼下之事更重要。

于是从他手中接过:“谢了,”说着他便从自己的胸腹前取出一块精致的砚台还有一小块墨锭。

笑嘻嘻的看向女子和青年道:“现在我都有了,两位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我这可是在考场上给人借的笔,不算犯规吧。”

女子和青年对视一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当。

当此之时,长长的队伍忽然齐身拜下:“见过梅教谕。”

闻言,杜辰向院门看去。

一位鹤发老者自院门而出,一手平稳放在身前,一手负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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