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吃了肉，两排牙齿依旧洁白光亮，很是神奇。
七共用手帕给她擦干净手，然后聂晓晓双手撑着自己粉嫩的小脸蛋，双眸中如带万千星辰，望着一个学剑学的不亦乐乎的少年。
七共道：“聂晓晓，你说阿诩学会了吗？”
聂晓晓已经不反感七共如此称呼杜辰了，大概是他们越来越熟悉的原因，实际上是聂晓晓一直读错了字，而七共他们也一只以为聂晓晓和他们叫的是同一个字。
东方站在草地上的身躯很少移动，每次不过三招，杜辰便会被东方手里的木棍敲打一下。
不过聂晓晓没有生气，不知道是远处的景色太好，还是落在草地上的两道影子足够好看，也可能是杜辰一会儿的骂声和东方爽快笑声太过有趣。
总之她脸上带着笑意，心情极好的说道：“阿胥那么厉害，当然学会了。”
七共觉得也是。
梁丘晋和千红蜻分别站在两人的两侧，望着在草地上骂骂咧咧却不肯罢休的杜辰。
远山是他们的背景，冬日微凉的寒风正适合练武。
树叶被风吹落，景色尚好。
“太弱，太弱，还是太弱。”
“没长进，没长进，仍旧没长进。”
“太慢，太慢，依然太慢。”
“小鬼，你能给点力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东方淡定的站在原地出剑，任凭杜辰用如何敏捷的身法，用再迅捷的剑，再怎么去洞觉观察东方的身躯，然后随心迅速做出自己的判断，都无法从东方的手里走出三剑。
他手中的枝条当然不再是半截，换成了比东方还要长一些的木棍。
杜辰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什么，也听不清他呜哩哇啦说的什么。
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觉剑不止耗费脑力还耗费他的体内，再加上和他对练的是七绝之首，东方剑圣这样的强者，可谓是双重消耗。
眼前这家伙就是觉剑的创造者，自己怎么可能从他手里走过三回合。
他说他不会，杜辰一万个不相信。
东方陡然低身，旋即木棍从杜辰脚下扫去。
他已分心，直接被一棍子扫倒，硬生生的摔到了地上。
东方看也没看他一眼，目光落向黑下来的山林说道：“小鬼，你分心了。”
杜辰当然知道自己分心了，说道：“我歇会。”
东方笑了笑，话说自己多少年没有这样过了，感觉还挺好。
他身体往后一倒，直接躺在了杜辰的旁边。
聂晓晓第一个从草地上爬起，呼喊着阿胥就跑了过去。
然后趴到杜辰的身边道：“阿胥，你学会了吗？”
杜辰望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说道：“快了。”
东方在旁说道：“小鬼，本剑圣给你做陪练，你自个儿偷着乐吧。”
杜辰嘿嘿笑了两声，天穹上繁星无数，仿佛正看着他们。
吃了点东西，东方和杜辰继续练剑。
众人围观。
当梁丘晋带着七共和聂晓晓围着火堆讲述着久远的故事时，杜辰还在练剑。
千红蜻在看剑，聂晓晓边听边看阿胥。
当众人沉沉睡去的时候，杜辰依旧在练剑。
聂晓晓在看阿胥。
天快亮的时候，草地上又响起枝条带动气流的呼呼声。
聂晓晓也在看阿胥。
毫无疑问，想要掌握觉剑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如果把觉剑比作一个必要跨过的坎，那么这个坎必将需要无数次的锤炼才能够越过。
天空上悬挂的星辰渐渐消失，但在杜辰的眼中，这些星辰就像是觉剑所面临的目标，整个大陆有多少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物呢？
曾经还属于大夏的稷下，一位知识渊博，主张实践出真知的院长做过调查，虽然数据不全。
但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约七万万人，其中修行者不过才数百万人。
相比较这七万万人，即便是九百万修行者在他的面前也是极少的，何况那次数据表明，修行者只有约两百多万人。
当然不否认还有诸多隐藏在山中修行的老怪物，如此推算，三千多人中才有一名修行者。
如此看来，七共阿爹说的万中无一还是夸张了下。
觉剑面对的就是这两百多万修行者，如果用觉剑的第二要义来看，杜辰面对一位修行者想要进行先知判断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就像天空上的繁星一样复杂。
但就像东方说的，剑有剑魂，有属于剑的本质。
那么星辰自然有星辰的本质，要想掌握先知，还是需要更多的实战。
经过和东方无数次的演练，杜辰确定了想要在东方的手里做到准确的直觉判断，并为之施出一剑杀招，他无法完成。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剑法进步了。
四十九套剑法原本在他心中已经非常熟悉，但是拆招进行战斗他以往却没有试过。
这次融入觉剑中，令他对四十九套剑法的运用更加熟练，不会像往常那样死板，能够做到随心变招。
东方说前面的北凉城就是实验觉剑的地方，他相信那里的修行者诸多，但是用新学的觉剑去应付，是不是过于托大了。
他们已经上了马车，继续向东行走。
杜辰望着小窗外的风景，无论是山还是树，都在随着马车的移动而消失在眼前。
隐有所感，如果他没有坐在马车之中，其实这些树叶也并非静止的，无论是它自身的生长还是因外界因素而拂动的枝条。
只不过他坐在马车中，更加形象的看见了这一幕。
山树的移动，便在这样一个条件下看似移动，这是一种变化。
觉剑所要掌握的其实也是一种变化，由于战斗过程千变万化，所以来不及推演计算，所以东方才说首要靠直觉。
通源境修行者的真源各有不同，各有缺憾。
天玑境修行者掌握的天地规则也不尽相同，同样各有漏洞。
万物流动，人的气息也在改变，强弱不同。
他看向闭目养神的东方，东方的气息似有若无，仿佛是藏匿进入了天地之间。
梁丘晋的气息奔腾洒脱中带着柔和，仿若江河之水。
七共坐在那里，气息沉稳。
他看向聂晓晓。
聂晓晓露齿一笑，杜辰愣了一下，竟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聂晓晓。
一番脑海中的思索，令他更接近了觉剑真义。
“想差不多了？”东方睁开眼帘，看向他问道。
杜辰点头道：“前辈，我想请教一下，真源特性通常都会有那些？”
东方听到他的问题，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也没有问，解释道：“修行者真源特性受本命之元影响，通常情况下都是木、火、水、土、风、雷这几种较为常见。”
“那不常见的呢？”
东方道：“不常见的有生命、死亡、时间、空间、光明、黑暗，虽然罕见，但你不能认为前者就会弱于后者，尤其是天玑境修行者，更不能真源特性去判断强弱，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