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闫采情所说的那般,闫父闫母对徐秀闻的喜爱已经远远超乎了徐秀闻的意料,甚至徐秀闻自己都恍惚产生了一种错觉。
我到底是不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儿子。
终于,一顿盛大而又张罗的晚饭过后,徐秀闻成功住进了扬州城一处名不经传的小院子里,开始准备融入了闫采情这个家庭友爱和谐的家。
徐秀闻此次来扬州城的目的他并没有忘记,对于赚钱攒路费这件事情刻不容缓。他顶着漆黑的夜,坐在陌生房间里头的那一张老旧的书桌旁,点着一盏煤油灯。
“按照现在所剩下的银两,明天抽出一半来买些笔墨纸砚,再去街上寻一个好的位置,留下剩下的钱解决解决吃喝,一切就好了。”他不断摆弄着今日从哪刁蛮的大娘手里那会的银钱,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未来的生计。
突然,只听觉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徐公子!徐公子!睡了吗?”
徐秀闻一听便知晓是闫采情的声音,刚忙走过去开门:“没睡!没睡!”
抽开那门栓上的横条,推开门,便见闫采情端着一盏煤油灯,手里提着一竹篮黑色的熏香球和一个粗糙的香笼站在门口。
“闫姑娘?此时找我有事吗?”天色已经黑了,外头一片昏暗寂静。
“夏日蚊虫繁多,夜里人睡熟更容易招惹蚊子。时前匆忙忘记给公子准备驱蚊的熏香了,便赶忙送了过来。希望没有打扰公子休息!”她把篮子里的东西递给了徐秀闻。
徐秀闻接了过去打量了几下,果真是驱蚊的熏香:“多谢闫姑娘!闫姑娘要不然进来坐会?”
“不了!不了!天色也已经晚了,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倘若公子有何需要,记得叫我!”
徐秀闻思忖片刻道:“还果真有一事情要问姑娘!”
“噢?公子有何事?”
“就是我想问这扬州城内有没有一处地方可方便我摆些闲摊,赚点银钱以备科举。姑娘也是知道的,我在路上便被劫匪抢走了一大半的钱财,现下实在是无法了,才出此下策。”
闫采情听此后在脑海中大致的回忆了一遍,调动自己熟悉和知晓的记忆去帮助他思索这可供之处,随后她想到了一处地方:“公子!我知晓这地方,我明日带你亲自过去瞧瞧如何?”
“那真是太麻烦姑娘了!”他有些激动,眼下的大事已经成了快成了一半了。
“嗯!那公子快些睡吧!记得把这熏香点上。”
“嗯!闫姑娘也早些睡吧!”
两人道别之后,闫采情提着煤灯走进了前头的大屋子里,掩上了门。徐秀闻目送她离开之后才锁门进屋,后点上那艾草味的熏香,迷迷糊糊酣睡过去。
别院的鸡鸣声伴随着黎明的升起传入了徐秀闻的屋子里,在一阵已经燃尽的艾草熏香中朦胧地座起身来。前几日的奔波不定让他打破了每日晨昏醒定般读书,内心的愧疚在这几日沉淀出来,打着鸡血般伏案而读。
外头的闫父闫母因上了年纪的缘故也跟着早起,在一阵阵轻声嘀咕下又奔波与厨房,烟囱里冒出的白烟窜进泛黄的天,一炊接着一炊。
“小徐!”外头传来的敲门之声惊扰了正在沉浸书海的徐秀闻,他拔头出海,起身开门,便看到闫母端着几块馒头和一盏水站在门口。
“闫阿姨?”
“你们读书之人就是起来的早,没想到一起来就看到你房间里的烛灯亮着,我一猜便觉得你在读书,果真如此。家里没什么可吃的,便蒸了几个馒头给你充充饥!”
白花花的馒头蓬松的像是秋日里被压得厚实规范的棉花,散发着阵阵香甜的热气:“真是劳烦闫阿姨费心了!”
他接过馒头和水,连连道谢。
“无事!无事!”闫母往里头瞥了一眼书案,随后道:“那就不打扰你用功了!”
说毕便帮徐秀闻掩上了门。
闫采情自是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和忧虑,松松散散懒懒悠悠地一觉睡到了天亮。她出了院子活络活络被压实了一晚的筋骨,院子里头的父母早就弄完早饭赶去了城外的茶园。
她走进了厨房,随意地拿了一个一觉凉了的馒头塞进嘴里,眼睛往外头一瞥,便瞥到了徐秀闻的屋子。
天不在发黄,蓝色掩盖了整天天空。他屋子里的燃灯也已经熄灭,靠着外头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点亮着屋子里头的光。
她似想到了什么,朝着那屋子走了过去。一推开门,那读书声便朗朗而来。都说秀才文墨自是比一般人高深,今日一听,没想到连读的书也比说书先生更有一番独特韵味。
“徐公子读书呢?”她的声音与徐秀闻的读书声格格不入。
“嗯!闫姑娘早!”他朝着他点了点头。
“昨晚你不是说想在这扬州城赚点盘缠要寻个摊位吗?什么时候闲暇我带你去看看!”
“现在就有空!”他听此立马合上了书本。
“这么着急?”她有些诧异。
“嗯!很着急!”
因为他已经浪费了快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中午的大市热闹非凡,各种吆喝叫卖回响在这条街上,各路人马纷纷云集,茶馆酒馆人满为患。他们走在这大市主街上,两侧的小商贩推着两轮车架,贩卖各色新鲜玩意。
“扬州城的集市果然不同非凡,我倒是从来没见过这般热闹的场景!”
“这有什么!现在六月酷暑时节,大多数人都鲜少出门,等到三月的时候,才是扬州城最热闹的时候呢!”
“三月?”徐秀闻有些不解,为何扬州城三月会比别的月份热闹。
“喏!你瞧着这烟柳树,满城皆是!三月的时候最是开花集街,虽这烟柳树开的皆是些白絮,但少不得许多外乡之人涌进来赏着奇景。”闫采情指着不远处一排排的柳树道。
走了不下一会,便到了此处的目的地。
“茶馆?为何我们回来茶馆?”徐秀闻道。
闫采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招手让他跟着自己走进那茶馆来。前头那头站着一算账的中年男子,她径直朝那中年男子走去,打算吓一下那中年男子。
“闻叔!”
闻叔被吓得连连后退,他拍拍心头抬起头来看,才发觉竟然是闫采情:“小情啊!你真是把我吓死了!”
“嘿嘿!闻叔!又在算账呢?”她瞥见桌案上的账本和算盘。
“对呀!今年从茶园里进了好多茶,要把账算清楚了好方便一次性结账呐!”闻叔看到了旁边的徐秀闻:“这位是?”
徐秀闻揖手道:“晚辈徐秀闻!”
闻叔有些不解看了看闫采情。
闫采情撒娇朝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闻叔道出实情:“闻叔!我们这次来是想求你帮个忙!”
“噢?什么忙?”
“这位公子暂住在我们家,现下要攒些银钱进京赶考,想在茶馆的门前支棱个摊子买卖字画。”
一听到科考,闻叔对眼前这个陌生且文秀的男子带上了几分打量的目光,他上下横扫徐秀闻,缓缓道:“科考?公子可是要进京参加九月的秋闱?”
“对!”
“看来公子已经是秀才了!”
闻叔还想继续问,却被闫采情打断了:“闻叔!到底答应不答应?”
“好了好了!瞧把你急的,人家公子都没有说什么呢!我答应你便是。”
他让小二搬了一张长桌在外头:“以后!你来了便在哪长桌上贩卖即可。我茶馆虽说不是什么名流文雅之地,但也终究沾了些文气。你在外头买些文法书卷,也算是与我这茶馆不谋而合了。”
“那多谢闻叔!”徐秀闻道谢,心中激动万分,现在终于把事情彻底搞定了一半。等些时候到外头买些笔墨纸砚,晚上写一些,大事就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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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免费阅读.[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