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她满脑子都是在书房内公公跟他说的话,那些话就像是一团棉花,一团解不开的线团被塞在了胸腔内。
堵得慌。
可是她又找不到线头,没有办法把它抽离出来。
贺景麟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一门心思地在想怎么解开这个结,直到头顶的重力感下压,她才缓缓抬头,“你回来了?”
“我都回来两分钟了,想什么呢,他们欺负你了?”
这话是当着全家人的面说的,贺景辰慵懒地躺在单人沙发上,整个人窝在里面,而贺家夫妇在另一侧沙发上坐着。
此话一出,两人都不淡定了,贺夫人先一步澄清,“我没有欺负她啊,我就是拉着她说了几句体己的话,是吧清清。”
贺景辰闻言笑出了声音,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状态,因为笑的太大声被贺夫人瞪了一眼。
自从听完了一整个故事,沈清禾看贺夫人还有贺景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欲言又止,那种有话但是又不能说的感觉是真的不舒服。
她都后悔答应公公这件事情了。
沈清禾回过神,拉着贺景麟坐下,“爸妈对我都挺好,弟弟也很好,没有人欺负我,不信你问他们。”
他们说的自然是佣人,也包括了吴嫂。
所有人能乱说,唯独吴嫂不会,贺景麟跟吴嫂对视了一眼,吴嫂点头表示确实没有被欺负。
吃过晚饭后,贺夫人挽留两人在贺宅住下,贺景麟拒绝了,贺父只能叮嘱路上小心一点。
吴嫂跟着他们回去,坐的是副驾驶,乔白开的车。
回去的路上贺景麟不放心又询问了好几次,沈清禾举起双手发誓,表示自己真的没有被欺负,从这件事情上来看,贺景麟是真的一点也不信任父母。
晚上或许是因为心疼贺景麟,沈清禾在迷迷糊糊中又对贺景麟表白了好几次,令她震惊的是贺景麟难耐的时候,双手撑在两侧,猩红着双眸,一字一顿地说着:“沈,清,禾,老子爱你。”
脑子宕机的沈清禾唰的睁开了眼眸。
不可置信地盯着上方的人,不待她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下了,他动了动身体。
嘴角染着笑,“就这么惊讶,老子不能爱你?”
沈清禾的声音带着破碎难耐,艰难的说:“不是..........你说.........的是..........爱不是喜欢。”
“我就爱了,怎么了,不行?”
“行。”沈清禾傻笑着,潮红着脸,脑海里面是公公挥之不去的话,心疼地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你,但是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可以吗?”
“上了我的床你还想下去,胆子肥了,嗯?”
缠绵悱恻的吻中夹杂了好几句浑话,令她面红耳赤。
“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锁起来,一辈子。”
沈清禾肯定的应声,声音依旧是破碎的,“我不跑。”
........
互相坦露心声后,贺景麟开始越发的粘着沈清禾,连哄带骗,又强势地让沈清禾不要上大夜班,让她把班次全部调成白班。
沈清禾说:“这样别人会有意见的,我最多把班次调成跟他们一样的,但是能再等等嘛。”
等怀孕了有宝宝了再说,他们昨晚没有做措施,贺景麟说戴个毛线啊,有了就生,戴着影响发挥。
又不是养不起。
莫名的沈清禾很期待孩子的到来。
宋雨晴相亲这一天,她亲自开着跑车来翠竹园接人,坐上副驾驶后,沈清禾不忘给贺景麟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晚上不跟他吃饭了,要陪晴晴去相亲。
“清宝,怎么样,我这身战袍如何。”宋雨晴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从头精致到脚,头发是去理发店吹的,妆容比平日里浓了些许,裙子是黑色收腰款露肩连衣裙,脚下一双裸色高跟鞋。
美丽迷人,又妩媚妖娆。
沈清禾细细打量几秒,不吝啬地夸奖,“好看,绝对好看。”
宋雨晴眼尖,瞥见沈清禾脖子处的吻痕,“姐妹,你俩晚上有点奔放啊,都上高速了,不怕车速太快被没收了驾照啊,瞅瞅这脖子啃的。”
沈清禾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你别说了开车吧。”
“你怎么不化妆?”
“又不是我相亲。”
“也是,你要是化妆了,被贺景麟这家伙知道了得扛着醋缸来砸我,哈哈哈,想想就好笑。”宋雨晴目视前方,笑的大声。
沈清禾提醒她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彼时,江昱白在贺景麟的办公室内对着他软磨硬泡的,想知道贺景麟是因为什么喜欢上沈清禾的。
贺景麟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把手机转到了对面,江昱白不懂,“干嘛?我可不想看到你们秀恩爱。”
“看看内容。”贺景麟修长的手指点击屏幕。
江昱白狐疑地低头,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我草,什么时候的事情?”
贺景麟伸手淡定的从办公桌上拿了烟盒,敲击了一根出来,不咸不淡的说:“半个小时之前。”
江昱白从沙发上拿起外套,匆匆忙忙的往外走,“我先走了,改天再问你的暗恋史。”
“滚蛋。”
贺景麟闭着眸子靠在座椅上,手指上的烟慢慢的燃着,他的脑海里面是前晚两人翻云覆雨的画面,她在他的怀里不断的表白,他说着动情的话,她颤栗着,说话断断续续的。
格外动人,引人沉沦,着迷。
他向来善于察言观色,那晚她的眼底多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是不是在老宅他们对她说了什么,或者对她施加了什么压力,让她担忧了?
“你没有追过我。”这是沈清禾对他的抱怨,他问她想怎么追。
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追过人,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面,按下座机,“乔白叫童秘书进来。”
童秘书就是那天跟乔白看直播现场的人。
不过半分钟,乔白就带着童秘书进来,童秘书以为是要秋后算账了,忐忑地站在原地,先认错,“贺总,抱歉,那天我莽撞了,不该就这么闯进来打扰了你跟老板娘培养感情,对不起,我认罚。”
老板娘这三个字是很受用的,贺景麟笑了,笑得童秘书越发担忧。
想说,死期到了吗?
哪知下一秒贺景麟却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花,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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