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工厂的培训泛善可言,王道吉在获得灵能后记性提升不少,自己也肯学,混在一群维修兵中间对各种型号的机甲拆拆装装,虽然离手动造个机甲还很遥远,但是对大部分机甲的结构已经了然于胸。
而地面部队的机甲并不十分精密,大批量流水线的造物,结实好用。
维修工厂对于医疗兵的培训也涉及机甲整体结构明细以及拆装卸,但其实对他们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只要懂得各型机甲驾驶舱位置及拆卸方式即可,有文拆武拆两种。
文拆就是接电路转螺丝卸钢板,武拆就是弧光割、激光割、手扒舱门,然后拎出里面的驾驶员,上去就给他打一针。
王道吉在顺利通过扒舱门打针的考核之后,又进入混合旅的医疗营学习,分配了一台专用的医疗机甲。
一台看上去崭新的二手货,涂装不错。
医疗机甲外形看上去就比较丑陋了,除了正常的机械手臂之外背部还有两个医疗臂,机身除了医疗兵的驾驶舱外,下面还有一圈伤员安置仓,因此看上去模样狰狞丑陋且肚大如鼓。
医疗机甲也配有能量武器,但是功率不高,因其是偏防御功能的机甲,配备的是动力锤、装甲盾之类的重型近战兵器,装甲厚跑的也不慢,腿部动能是相当厉害的,还有短途飞行的功能,能适应绝大部分战场环境。
由于智械背叛的事件,联邦禁止使用人工智能系统辅助,恐怕最犀利的键盘侠按断键盘都无法坐在座椅上敲敲键盘就发出复杂指令使机甲如指臂使应付瞬息万变的战斗,毕竟这不是在开挖掘机。
联邦机甲的操控方式,是利用VR技术使机甲与人体做出同步动作,达到人机同动,因此驾驶机甲也是一件相当考验驾驶员体力和反应的活。
王道吉也听到一些传闻,这一代的VR机甲已经面临淘汰了,现在军中已经开始秘密试验神经模拟技术的机甲,会比VR机甲反应更加灵敏,动作更加灵活。
就是有一点很可怕,要在脑后插管。
不过,这项技术涉及到许多伦理的问题,政客们对此争论不休。
联邦目前确实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在声讨这些破坏伦理的技术开发和泛滥的使用,但是联邦目前正处于飞速扩张的时期,虽然各个自治区的情况不一样,但正常公民的待遇普遍水涨船高是事实。
而能发声的,不就是这些有发言权的正常公民吗?
因此,这一切的问题和争论的声音都被利益压制住了。
王道吉知道,只要这一项技术给联邦带来更多的殖民星球、实实在在的利益,它就一定会被推行下去,联邦连合成人,克隆人都弄出来了,还谈什么伦理……再者说,如果打不过外星人,反而被外星人奴役了、灭种了,人类还要什么伦理?
这些永远都是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
到了王道吉这里,问他要不要插管,反正他是肯定不插的,他的灵能比这好使多了,插那个干什么,傻乎乎!
没过几天,王道吉就把医疗机甲操弄得有模有样,距离他离开辛格农场5个月,他被正式编入归化区驻军,隶属混合旅第六前进团第六排第六班,成为一名新兵。
这个班除了班长和班副是个老兵,其他都是新兵。
猫儿、诗人都在,其他四个是从不同批次选拔进来的预备兵。
一个班8人配置,8台机甲,班长负责数据支持/通讯;班副开爆破机甲;猫儿、诗人是搭档,开两台攻坚机甲;火力手开一台火力机甲,全身都是炮管子;还有两台幽灵机甲,负责警戒和侦测,加上王道吉这个医疗兵报道,整编班齐活了。
班长叫做余汉谋,看上去老实巴交和和和气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余汉谋问王道吉信不信命,王道吉答:“我命由我不由天!”
余汉谋笑的很满意:“好样的小王,你在外面可能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说我们6营6排6班来一个死一个,这些可都是瞎扯,你别往心里去。”
“……还有这种事吗?”
“老外迷信。”
“要讲科学不迷信!”王道吉立刻表态道:“身为一名光荣的医疗兵,原则就是不抛弃不放弃,伤一个救一个,争取不死人!班长,他们都叫我问题人,有我在,没问题!”
“好好好,问题人,这个外号不错。”余汉谋开始给他介绍自己和同班战友:“我呢,别人叫老铁头,这是班副,齐可修,攻坚手刘安乐、王汉斯……”
一个个介绍下去,大家都是从兔区过来的,同是种花人,大伙一见面就热络起来,更何况猫儿和诗人都是训练营的老熟人。
猫儿笑的很高兴:“这么巧,你也分到我们班。”
余汉谋解释道:“倒不是巧,同期同一区的兵总是优先安排在一起,凝聚力强一些。”
“有道理。”诗人问:“问题,你签了几年合约?”
王道吉回道:“最低的五年。”
班副齐可修插了一句:“五年,五年也不低了。”
“怎么说?我看五年给的津贴是最少的,退役后待遇也差了一大截,既然出来当兵,反正都是拼命,干嘛签5年。”火力手秦明问道:“再者说,干得好,军队要留你,你也走不了,还不如一开始就签长一点呢,我是签了10年的。”
“我也是10年。”
大伙转头问:“班长,你呢?”
余汉谋摇头晃脑:“终身制。”
王道吉等人立刻奉上一堆马屁,余汉谋摇摇头,说道:“后悔了,后悔了……不谈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早起,你们这些新兵还有一关呢。”
第二天,第六排的新兵们都被提到营房前集合,老班长们在上面训话,看上去都吊的一匹,像余汉谋那样温和的是极少数。
事情一开始简单的很,就是让新兵去刷个厕所,大概有点下马威的意思。
这也没什么,才来第二天,不管是黄的白的黑的,也没人愿意做这个刺头,一堆新兵跑过去洗刷刷,嘿嘿哈哈苦中作乐,打扫完了等着检查。
等着等着,一声哨响,在脚盆鸡排长的带领下全排的人集合,奉命开往厕所,老班长们等候已久,气势汹汹。
各种肤色的老班长们参观后一通唾沫星子乱飞的训话,大意是这些新兵蛋子打扫的是什么钩吧玩意,根本不懂得刷厕所的真谛!连厕所都刷不好,怎么上战场打仗!
然后老班长们表示:让我们来教你们如何刷厕所。
他们决定以一个小便池作为示范。
一番血雨腥风之后,或许大概有那么一点可能小便池又干净了那么几个百分点。
王道吉心想一分钱一分货十分钱两分货,这个道理估计刷厕所也是够用的。
随后,老班长们给新兵们讲解厕所扫干净的标准,他们表示,干净的厕所要从便池接一杯水喝掉。
……
白哥新兵已经有人忍不住喊哇特勒法克,黑哥差点唱起RAP,还是黄皮肤的内敛了一些。
王道吉心想这样的余毒居然流传到了现在,两个脚盆鸡老班长们已经准备好了缸子靠近小便池,水流叮咚之下,哗啦啦灌满大半缸。
高高举起缸子,向众小弟,相视一笑,煮酒论英雄般碰了一下杯。
然后一饮而尽。
王道吉仿佛看到他们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他们翻转缸子展示一下一缸到底的诚意:都在酒里了!
……此处应有雷鸣般的掌声,站在人群后的王道吉几乎就要抬手鼓掌。
其中一位在细细品尝之后表示,有点儿甜。
王道吉强忍着没有一下笑出声来。
之后,两位老班长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向小弟们发起号召:
看到了吗?这就是洗干净的小便池,谁来试一下?
当然总有性格刚烈的汉子他威武雄壮,主动站了出去,于是站出去几人拿着缸子就去接水。
一时间觥筹交错,厕所中一片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的景象。
老班长们表示下次检查的标准就是打扫者自己接水喝。
到这里老班长们喜而笑,洗盏更酌,命令新来的新兵都要喝一缸。
一众新兵都苦了脸色,没办法,老班长们虎视眈眈,脚盆鸡排长鹰视狼顾,强压之下,不得不从。
按着班来,前面的几个白哥直接喝吐,黑哥一边喝一边吐泡泡,轮到第六班,轮到排头兵猫儿,观察了几眼,一口闷了下去,诗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漏出一口獠牙,万般犹豫,浅尝辄止。
脚盆鸡排长满意而笑,接下来轮到了王道吉,出了岔子,没想到这么兵是个冷艳高贵的,拒绝:“我不是荣耀进化之都的脚盆鸡人,我不喝这个。”
全场哗然,脚盆鸡排长冷面寒霜,老班长们叫道:“同样是新来的,同一天……”
“今天不喝,明天……”
“这个新兵不可调教……”
“刺头……”
小弟闹事,老班长们先找余汉谋质问,余汉谋苦笑:“一人犯错,全体受罚!六班全体都有,体能拉练!”
噔噔噔,拉着队伍先跑了。
厕所中的众兵将顿时大骂:“兔区人嚣张跋扈!”“太不像话!”“以后我们怎么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