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赔礼求追读鸭

“扣扣!”

“大人,是时候前往神祠,参加飨宴了。”

一名侍女敲击门扉,轻声道。

收功起身,陈云希在侍女的引领之下,来到了灵境内城的核心之处,城隍神祠。

一路穿过鎏光溢彩的亭台楼阁,陈云希来到了一处宽阔雄伟的大殿处。

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殿内,陈云希被安排在了一处靠外侧的桌案。

半晌功夫,诸位神只都纷纷入座,除了此前陈云希在品茗会上所见神只,还有约么八九个陌生的神只,落入座中。

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神只大多外貌非人,不是头顶双角便是獠牙外露,看起来格外的凶恶。

“此次竟然连这等山水神只,也一同参加飨宴了?”

坐在一旁的楚汮惊讶道。

“看来此次飨宴,似乎并不单单是要清缴香火啊。”捋了捋颌下的胡须,“难不成……”

因赤玄界灵气消退,以往凭靠山川河泽所孕育神印而成就的神只,纷纷消亡。如今的山神,水神已经被收归人道神庭。

故而同样需要依靠人道香火修行。

只是又因其神职所限,导致其行事手段等等,往往与寻常人道神只不同,所以每逢飨宴,大多都是将二者隔开,分两次举行。

“听楚公之意,似乎是将有大事发生?”陈云希追问道。

“呃,老朽也不能确定,不过,据我此前所耳闻,有可能是要轮到穗穰之时了。”

“诶,莫要追问。”看着陈云希开口追问,楚汮便笑着回绝道。

“有关此事,城隍大人不先开口,老朽也不便细说。”

场上没有几个熟识之人,楚汮也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陈云希又不想出风头,于是便自顾自的享用起桌案上的瓜果来。

“敢问可是小寒山土地王玄道,王道友当面?”

一个面色枣红,浓眉大眼的神只走上前来,“此前,吾之手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陈云希错愕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道友是?”

“在下乃是春华县灶神,钱离,此前手下不知礼数,在那九层楼阁冲撞了阁下。”

“因此特意前来告饶一番。”

没想到昨天只是随口一提,今天便迎上了正主上门道歉。

“无碍,本座当时只是气言,并未放在心上。”

钱离走上前来,递上了一个玉简,“听闻往道友喜爱收集前古之物,我这正好收有一篇前古法门。”

“虽然排不上什么用处,但用来收藏,也是极好的。”钱离嘴角含笑,客气道。

陈云希接过玉简扫视了一眼,是门名为“三坛五猖洗炼法”的道兵炼制之法。

“竟然与那猖旗格外的配套。”

陈云希定睛看了看面前一脸和善的钱离,“道友此物倒是甚合我心意,只是无功不受禄。”

“道友还是明言为好。”

挥了挥手,钱离笑道:“此物也就占个稀罕,不算什么贵重之物。”

“权当是给道友赔罪之物。”

二人正说着话,陈云希此时最为厌烦的许红雯出现在了眼前。

“呵,我当时是谁在和这穷酸,叽叽喳喳的啰嗦个不停。”

“原来是咱们的‘灶王爷’嘞,在这罗里吧嗦的,也不怕丢了锅盖。”

语气中带着嘲讽之意,许红雯瞟了二人一眼,嗤笑道。

“多谢许道友关爱,在下之事便不劳您操心了。”钱离语气平和的答道。

“怎么,你还指望着将你那神职扩充到小寒山不成?”

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钱离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多说什么,冲陈云希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见钱离被搅合走了,许红雯正欲开口,县城隍出现在了上首之位上。

狠话没能说出口,许红雯只得悻悻离开。

一旁的楚汮偷偷传音道:“王道友可别看那钱离对你态度甚好,其所求可务必不要答应。”

“楚公多虑了,其前来寻我,乃是为昨日其手下道歉而来,并无他求。”

“那可未必,这钱离乃是内城神只,多次拉拢我等外城神只,正是为了让其司职并入我等之地。”

“王道友可要自行抉择,自家地界能否供奉的起两位神只。”

与土地公等神职不同,这灶神,门神之类人道神只往往需求大量凡人才可生成神职空缺,而在春华县内只有县城之中,具备如此条件。

这些神只天然依附于县城之地,也并不会单独开辟灵境。

事实上,这灵境往往依托于地脉之上,一地之内往往不会有第二座灵境,也因此能开辟灵境的神只往往都是一地主司之神。

听了楚汮的话,陈云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位于上首的城隍见众神只到齐之后,开口道。

“开宴吧!”

大袖一挥,一位位貌美神侍端着金杯玉盘,将一道道美味珍馐,陈酿美酒端上众人桌前。

陈云希注意到,那山水之神食用起案上供果时,确实与普通人道神只不同,乃是直接吸取其内香火之气,并不会将这等食物经口舌纳入金身。

“确实是与我等不太相同。”陈云希腹诽道。

一番歌舞奉上,众神只也大多已经享用完毕,城隍拍了拍手,让堂中歌女,乐手撤下台去。

“此次飨宴之后,除了上缴香火以外,还有一件要事要告知诸位。”

顿了顿,又缓声说道:“这一轮次的穗穰之地囊括了我春华县。”

话一出口,便引起了台下众人的议论之声,靠近城隍位置的几人倒是面不改色,似乎是早已知晓了此事。

“咳咳,肃静!”

捋着袖子,城隍面不改色,“此事近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轮到我春华县城。”

“若是不想错过,还需诸位早做准备才是。”扫视一周,城隍盯盯的看着陈云希,“若是不想蒙受损伤,还是早些开辟灵境为妙。”

陈云希现在满肚子的疑惑,这穗穰之事到底是什么?

为何城隍此前又特意派来信使,言明勿要轻举妄动。

场上有人忧心,有人欢喜,陈云希只觉得此事应当决然非同小可,不然那高台上的众人也不会如此,一副肃穆模样。

“正是要紧,那便开始今年飨宴的最后一项事宜。”

“敬奉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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