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如鬼魅,在北冥婧儿耳畔含着笑意,低低响起。
好似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攥紧了她的心脏,叫她逐渐喘不上气,脸色苍白,额上铺上细汗。
南青风红唇张启,一字一顿道,“北冥意的手,是你弄的吧?”
嗡——
脑海中好似霹雳炸裂开来,瞬间空白一片。
北冥婧儿身形微晃,心跳完全不受控制,连呼吸都要错乱开来。
脸色惨白无比,细密的汗珠不断沁出。
刹那后,她回过神来,指甲用力掐紧掌心。
“你再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南青风方才说话压的声音很低,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到。
眼下北冥婧儿这般喊叫,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到了。
南青风往后退了一步,揉了揉被刺到的耳膜,饶有兴趣的看着北冥婧儿的神情。
“婧儿,婧儿你怎么了?”
北冥平上前一步护住自己的妹妹,怒瞪南青风,“你这贱人,跟婧儿说了什么?!”
“我说……”
“三哥!”
南青风话还没开口,就被北冥婧儿高声截断。
她苍白着脸色,一手扶着额头,嗓音低弱,“三哥,我有点不舒服,我们能先回去吗?”
北冥平还想追问南青风,但北冥婧儿还在后面催促着,他只得先带着北冥婧儿先行离去。
“改日再跟你清算!”
南青风笑的意味深长,嘴里喃喃道,“只怕你那好妹妹不想让你来找我清算呢……”
人都散去,南青风从袖中摸出一瓶膏药,递到柳大牛面前。
“一日三次,消淤止痛。”
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抽出一本武功秘籍来。
“这个书收着,跟兄弟们每日勤加操练,好生收着,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这算是南青风给他们兄弟几个开小灶?
柳大牛登时感觉后背都不疼了,连忙将那书好生收起,给南青风道了谢,起身往外走。
众人都散去,隐在门口的人也跟着离去。
南青风听到响动,回头望了一眼,只看到一点翻飞的衣角。
“站住。”
上官建月望着屏风,冷声开口。
屏风后毫无动静,只是稍微低头的话,就能看到一人做狗状趴在地上。
“我数三个数,不出来的话,就把你刚刚缠好的脑袋再撕开……”
“你欺人太甚!”
上官英杰从屏风后站起,胡乱拍了下身上灰尘,指着上官建月绕了出来。
下一秒,手指头直接被上官建月掰住。
“北冥家的人,让你跟我争采药使?”
“圣上旨意,点的是上官府的人,又不是特指你上官建……月!我如何不能当那采药使?哎哎哎疼疼疼!”
上官建月将他手指掰到一个诡异的角度,“你放弃采药使身份,我就放了你。”
“凭什么!我……好好好我放弃我放弃!”
“青风。”
南青风登时会意,抄起纸笔就准备挥洒泼墨。
“算了算了,你捏着他,我自己来写。”
上官建月说着从她手中抽出毛笔,自己写了起来。
“嫌我字丑?”
上官建月不说话,闷声写着。
片刻后,吹干墨迹,将纸张递到上官英杰面前。
“自愿放弃采药使书,在这儿画个押。”
上官英杰自然不肯,但是在两个女人淫威下,还是被迫按压了手印。
“这下,我可以走了吧?”他抽泣着。
上官建月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遗漏,这才放他走。
走了没两步,身后又传来上官建月的声音。
“等等!”
“又怎么了,我的姑奶奶……”
上官英杰在三房,也不是嫡,被大房欺压甚多,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
本想来欺负一下上官建月,没想到这女人现在竟然变得这么猛,顿时怂了。
上官建月举步朝他走来,手中纸张卷成筒状在他脑袋上敲了几下。
“看诊费、医药费,不准备掏钱,想白嫖走人?别忘了,是北冥平那小子给你开了瓢,是我家神医青风给你治好的,医药费,一个子都不能少。”
“是是是,我这就给,多少钱啊?”上官英杰欲哭无泪。
“看在你们同属本家份上,一千两银算了。”
“一千两?!”
上官家解体,值钱的都被缴入国库了,一千两银,简直是要他大出血了。
“不给?”上官建月朝他迫近。
“给给给……”
本以为能来争个采药使,捞点油水,没想到油水没捞到,还被上官建月跟南青风给反过来压榨了。
他从身上七拼八凑,好不容易出了一千两银票,扔下就往外跑。
跑出一段距离,觉得安全了,才冲着门内嚷嚷。
“上官家剩下的可不是我一个人!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这小子……”上官建月抬脚就往出迈,上官英杰被吓得一溜烟跑了。
“没用的废物。”
南青风坐在桌前喝着茶水,“他或许没用,不过我记得,你们上官家,除了嫡子之外,还有个能人来着……”
“你是说……上官齐飞?”
“不错,他眼下,不也还活着,而且,人就在上京吗?”
“他确实不好对付,只不过……”
话未说完,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南青风回头朝门口一望,竟是先前东方楚烨派到她身边的逐日。
“哟,好久不见。”南青风打了个招呼。
她这般随性的性子,逐日并不讨厌,冲着她颔首一礼,道,“北冥……南小姐,我家王爷有请。”
“镇北王有请?”南青风一挑眉,“不见。”
逐日甚至连路都让开了,没想到竟然换来南青风这样一个回复,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南小姐,我家王爷是有正经事寻姑娘。”
“你家王爷难不成还有不正经事寻我?”
“不是……”逐日一个头两个大,“是真的正事,还请南小姐移尊。”
南青风犹豫半晌,这才起了身。
“我是看在你我往日交情上,才去见你家王爷的,希望这点你能告知你家王爷,否则他怕是又要想,我是不是用什么理由接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