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一直被许牧握在手里。
还带着温度。
此刻,女人一接在手心里便察觉到。
不过。
她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笑着低头瞥了一眼。
但就这么一眼。
女人神色一下僵住,瞳孔放大,透着一丝难以置信。
凭她几岁就在古董明器里打闹的经历。
自然一下就察觉出,这件玉坠并非真品。
但不知道为何。
无论是从样式、料子、雕工还是沁色甚至是包浆、纹路,几乎都和真正的老物件一模一样。
找不到一点漏洞。
江湖上有句老话。
叫做看人如鉴宝。
人的气质就像是古董包浆,说不清道不明,但一眼过去就能感觉得到。
眼下,女人就是这种感觉。
“等等,你这件玉佛手坠,用的是老坑羊脂白玉籽料?”
青葱的手指在玉坠上轻轻摩挲着。
女人忽然抬头问道。
“是,前清的料子,从金玉斋收来的。”
许牧也未隐瞒。
这些年里,为了能够在造假一道上日益精进。
材料方面的选择,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如古画造假。
除了画工之外。
纸张材料也极为重要。
一张普通白纸,和几十年的老宣,效果就完全不同。
不过,如今的琉璃厂,大多数都是新纸做旧。
烟熏、隔夜茶水浸染,或者是茅草棚积攒的雨水。
但那种手法太过低级。
早就被许牧放弃。
他所用,都是从四处搜来的老纸。
眼下这件玉坠。
为了突破极限。
更是不惜花费大价钱,和金玉斋的老板软磨硬泡半个月,才收购下来。
前清的老坑籽料。
光是玉石本身,价值就极为不菲。
做出来的东西当然也少有纰漏。
“难怪……”
女人点点头。
一双美眸继续打量着手里的玉坠。
“南派玉雕,镂空雕,这地方明明是一处沁色,却能化瑕为瑜,这一手漂亮。”
女人越看越是心动。
这件玉坠。
在她看来。
比起整个听雨斋所有东西打包还要贵重。
尤其是雕刻手法,堪称炉火纯青。
“能冒昧问一下,这是哪位大先生的作品吗?”
如今国内玉雕一行,流派众多。
北派、南派自不用说,还有苏派、梅派、海派、扬州。
京城这一片。
从晚清民国开始。
玉雕名家便极受推崇,不仅报酬丰厚,并被尊为先生。
在女人眼里,能够雕刻出如此物件的。
一定是哪位名家大师。
只是……
她这话一出口。
边上两个伙计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后老七更是一脸骄傲的道。
“这位霍小姐,本店所有售卖品,全是我家老板一手打造,童叟无欺,并没有什么大师先生。”
“你?”
听到这话。
女人微微张开嘴唇,脸上露出惊讶。
其实她刚才之所以口出不逊。
听雨斋里的藏品,并非和她说的那般不堪。
相反,大多数都能够以假乱真。
她在琉璃厂转了几天。
见过不少所谓大师名家的作品。
大多都名不副实。
如今这枚连她都看不清虚实,只觉得技艺炉火纯青的玉佛手坠,竟然出自眼前这个青年之手。
“是我。”
许牧温和一笑。
眼底却是映着一丝自傲。
系统所给的五等评级,就算是最低一等的鱼目混珠,放到外面那些铺着里,都已经能算仿中精品。
“看来是本姑娘小看你了。”
女人微微仰起小脸,眼睛里透着猫一样的光。
“不知道在下是否入眼?”
许牧没有理会她心里所想。
只是轻声问道。
一百万的大生意啊。
听雨斋生意好的年头,差不多大半年的营业额。
惨淡的时候,两年都挣不到这个数。
如今的古董行,远不是十几二十年前,遍地捡钱的时候了。
“就凭这件玉坠,自然是够了。”
女人也没有婆婆妈妈。
放下那枚玉坠。
直接取出一枚器物,朝许牧递了过去。
“就是这东西,你要能仿出一件出来,一百万立马打到账户上。”
“这是……”
此刻。
从古街对面房檐处照来的阳光,正好洒落在那件器物上。
许牧微微闭上眼睛。
等他好不容易适应强光,看清那东西。
整个人却是不由一震。
仿佛见到了什么让他难以置信的存在。
那是一条小小的铜鱼。
样式看上去很是普通。
不过做工精细。
无论是鱼尾鱼鳍,甚至是身上的鱼鳞,都层次分明。
但是铜鱼眼睛上方,类似于人的眉骨处,却是刻着一条蛇,栩栩如生。
“蛇……”
蛇眉铜鱼!!
许牧差点叫出声来。
不过,在蛇字出口的刹那,他反应了过来。
及时闭嘴。
只不过,此刻他心里简直就是翻江倒海一般。
许牧打死都没想到。
女人递过来的物件。
竟然是传说中的蛇眉铜鱼。
“难道……这里根本不是古董世界?”
“而是盗笔?”
不对啊。
许牧还是有些无法置信。
从两年前穿越过来开始。
他就仔细梳理过融合的记忆。
从身份看,他就是五脉许家传人。
只不过,从他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就从本姓分家,成为分支。
到了他这一辈。
和那个神秘五脉之一的许家,已经联系不多。
要不是老爹临死前说出。
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还有这层渊源。
也正是因为这份记忆。
许牧才断定,这里是古董世界。
只是。
眼下这枚蛇眉铜鱼又是什么鬼?
“喂,老板,能不能做嘛,给一句痛快话,本姑娘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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