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等人于昨夜一战之中,折损数骑,仅余三十余骑混入那木尔麾下,悄然潜至蒙古大军之东营。
若要强闯中军,取察罕首级,或许能一举成功,但势必九死一生。故而他们按兵不动,静候良机。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激昂歌声,众人皆知,定是程英率领的步卒已至。
李莫愁玉指轻点易逐云肩头,易逐云侧目相望,只见她浑身血渍斑驳,面容亦被血污遮掩,但仍旧英姿勃发。
其他人等,亦是这般模样,难以辨认。
易逐云心忧李莫愁一时冲动,便微微一笑,低声道:“莫急,且耐心等候。”
李莫愁美目微转,示意他注意前方。
易逐云顺着望去,只见那木尔正勒马回转。那木尔与几个亲信叽哩呱啦一番后,众手下随即高声呼喝,号令全军。
霎时间,一千余骑随那木尔往东行去。
行不多时,南方传来阵阵沉闷鼓声,举目远眺,只见数十个方阵长枪如林,旗帜飘扬,其中竟夹杂着数百骑兵,行至数百丈外,便停了下来。
蒙古军派出千余精骑,飞驰至援军方阵百丈之外,列阵以待。随着令旗一挥,百余名蒙古勇士策马逼近敌阵。
援军方阵稳步前行,两翼合拢,将数百援军骑兵护于身后,随后骑兵分为两队,沿方阵两侧疾驰而过。
蒙古百骑逼近,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直射援军。方阵中亦有箭矢还击,双方交锋,各有伤亡。然而,援军方阵纹丝不动,鼓声更加紧密,喊杀之声震天响。
率先进攻的百名蒙古勇士策马退回,紧接着第二批百骑继续上前,又是几轮箭雨,如此反复六七次,蒙古军始终未能占得上风,反而是损失惨重。
援军士气大增,依旧稳扎稳打,未曾冒然前冲。
易逐云见此情景,心中暗喜,但仍保持冷静,随蒙古军向东行进。
此时此刻,李威立于庐州东城之上,远眺蒙军与援军交锋之处,心知若不出手相助,援军恐将覆灭。
尽管敌众我寡,但经昨夜一番激战,得彭连虎与灵智上人两位悍将加盟,军心为之大振。
李威稍作盘算,决意一战。他一声令下,城门轰然洞开。
灵智上人率先跃马而出,彭连虎与陆旺紧随其后,千余铁骑如潮水涌出,分列城门左右,结成严整阵形。数百精于骑射之士游弋,以防蒙军突袭。
城内宋军步卒如洪流般涌出,迅速组成一个个百人方阵,弩手弓手尾随其后。
察罕见状,亦派遣千余骑出阵,不断射箭骚扰,企图打乱宋军布阵。
宋军弓弩手还击,箭矢如雨,尽管遭受损失,阵形依旧岿然不动,继续向前推进,在弓弩手的掩护之下,他们推倒围城土墙。
察罕原欲退兵,但见宋军如此急躁,仅数千步卒便要决战,岂不是天赐良机?或许可以借此机会重创宋军,甚至一举攻陷庐州城。
他一声令下,又遣两千骑兵试探宋军两翼,仍旧采取稳健之策,双方箭矢交织,各有死伤。
无痕目光锁定宋军援军的二十个步卒方阵,猜测李莫愁与易逐云或在其中。
然而观察良久,并未见二人现身,心中疑云顿生:难道这二人已混入蒙军之中?
但见蒙军步兵阵形井然有序,毫无混乱迹象,心中愈发困惑。
忽然间,灵光一闪,无痕恍然大悟,转头对察罕道:“将军,李莫愁与易逐云二人极有可能已潜入那木尔麾下,那木尔恐有危矣!”
察罕闻言一惊,长叹道:“此二人武功超群,难以对付!昨夜骑兵损失惨重,雷寂大师,有何妙计?”
无痕沉吟片刻,“此二人武艺非凡,手段卑劣,若扮作我军士卒,如今就算赶去,恐怕已晚。”
察罕微颔首,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
只见坚城之内,涌出了五六千精壮步卒,再加上千余铁骑,合共近八千人马。
两军对峙之下,仅是试探性的交锋,并未展开大规模混战。
察罕心中盘算,待敌军尽数出城,一举将其歼灭。他望向南方,只见宋军援军阵形齐整,千余骑兵竟难撼其分毫,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暗道:“如此短的时间,这些新兵竟能训练至这般水平,实属难得。”
察罕觉得时机已到,遂下令骑兵紧紧咬住宋军两侧,而后将万余步兵压了上去。
霎时间,两边鼓声震天,两军缓缓靠近,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一轮轮箭雨过后,双方都死伤不少。
最终,两军步卒接战,杀声震天。
宋军虽被围困数月,但庐州乃战略要地,粮草充足。
一开战,宋军步卒竟略占上风。
随着步兵步步推进,李威又派出五千余步卒出城布阵,亲率精锐下城督战指挥。
两军合计数万步卒,堂堂正正厮杀在一起,鲜血染红雪地,而两军骑兵则仅是试探性地互相射击,并未深入敌阵。这暂且按下不表。
宋军右翼的近千骑兵,由彭连虎与灵智上人统领,他们原本是为了寻找李莫愁和易逐云而来,但在昨夜一夜激战后,并未寻得两人踪迹,最后只得率领部队跟随陆旺进入庐州城。
此刻,彭连虎与灵智上人心急如焚,但又担忧打乱宋军阵形,导致战败,于是多次派人向李威请求出战。
李威无奈之下,只能派遣亲卫劝慰安抚,直到大军推进了十余丈,调整了右翼防守,才准许他们所率骑兵发起攻势。
彭连虎与灵智上人大喜。
彭连虎高声喝道:“结阵,都给我保持阵形,平日里怎么练的,今日就给老子怎么打!谁若乱了阵脚,老子绝不轻饶!”
在百余名擅长骑射的宋骑掩护下,援军八百余骑列成四排,左右相隔一人之距,前后相隔一马之距。
彭连虎与灵智上人策马向前。
彭连虎拔刀指向天空,再次高声下令:
“慢步走!”
随着号令,八百余骑缓缓向蒙古军左翼骑兵行进。
蒙军右翼骑兵迎面而出,连续射出两轮箭雨,阵形稍显松动。
彭连虎见状,运转内力,大声吼道:“都给老子稳住了,到时候让鞑子知道咱们的厉害!”
保持队形前行十余丈后,彭连虎一声大喊:“快步走!”
顿时,马蹄声整齐划一,如同雷鸣轰隆,虽然只有八百余骑,但气势如虹,令人胆寒。
蒙军左翼骑兵接到察罕的命令,亦冲杀过来,但不及彭连虎与灵智上人所率队伍整齐划一。
双方相距十余丈时,见蒙古骑兵还在弯弓搭箭,彭连虎仰天大笑:“冲锋!狗鞑子们,你们的末日到了!”
随着号令,不顾蒙古军的箭矢,骑兵加速冲锋,数万人的战场上,最大的动静竟然来自于这不足千骑的援军!
却说察罕先前见那数百骑来犯,心中颇不以为意,毕竟己方左翼拥兵近三千铁骑,何惧区区数百?
然而当这数百骑如猛虎下山,冒着箭雨冲锋而来,声势如惊雷裂空,察罕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只见两军一交锋,蒙军左翼即刻被冲散,他们从未见识过这般悍勇的战术。
蒙古铁骑素以骑射见长,惯常以骚扰之法消磨敌军意志,而后施以致命一击,但没想到会有如此严整的冲锋阵型。
仅一盏茶的工夫,彭连虎与灵智上人便杀穿蒙军左翼,死伤近百骑,蒙军更是损失惨重。
二人重整兵马,分作两路,再度冲杀。
两番冲击之下,蒙军左翼已是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宋军见此情形,士气大振,齐声呐喊。
李威亦未料到彭连虎与灵智上人竟如此神勇,当即下令陆旺率领左翼铁骑冲锋陷阵。同时,令右翼两千步卒跟进,意图一举歼灭蒙军左翼骑兵。
再说程英这边,见两军交战正酣,随即传令方阵缓缓推进。她身旁的六百余骑,乃是赵时哽在无为军招募的民兵。
赵时哽率众赶到庐江之后,才得知援军已然北上,遂率兵北上,恰与程英所率步卒会合。
待到庐州南边,却发现蒙军已被击溃撤退。程英知道李莫愁与易逐云定然乔装潜入蒙军东大营,于是并未入城,而是派人通报城内,自己则率部向东而去。
此时,援军方阵已至蒙军左翼百丈之外,程英唯恐被蒙军寻得破绽,便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赵时哽见蒙军左翼已被击溃,便朝程英一抱拳言道:“程女侠,在下先行一步!”
程英见蒙军步阵仍旧严整,便道:“赵将军,依我看,咱们还需稳扎稳打为好……”
赵时哽麾下数百骑并不归程英节制,故而她只能婉言相劝。
赵时哽曾随杜杲将军征战多年,身经百战,自然知晓数百骑难以撼动蒙军步阵。
彭连虎与灵智上人虽已击溃蒙军左翼骑兵,但欲冲击蒙军步阵时却被箭雨射退,伤亡不小。
程英见状,便对耶律燕言道:“速去将他们召回来,与赵将军汇合一处,静候良机。”
耶律燕领命,单骑跃出阵前,飞驰而过,躲过数支箭矢,左右开弓,连射数名蒙军,随后挥舞令旗,哨声连连。
彭连虎与灵智上人见状,知是程英命令暂时撤退,便亲自断后,让耶律燕引领剩余五百余骑盘旋冲杀,向援军步兵方阵撤退。
李威遥望援军驻足于百丈之外,并不进攻,心生疑虑。
蒙军阵势如山,呐喊震天,声势浩荡。
陆旺麾下骑兵突入蒙军左翼,虽然伤亡惨重,但仍旧勇猛冲杀。
然而,援军只是擂鼓摇旗,高声呐喊,并未行动,李威不禁苦笑,暗忖此战若败,庐州恐难保!
李威随即吩咐参军指挥后方,自己则率领三百精骑亲卫,亲自策马向前,杀入敌阵。
察罕见宋军援军只敢遥呼助威,不敢逼近,仰天大笑,“宋军必败!”随即下令:“预备队,上!”
待预备队压上去,察罕转头对智海道:“智海大师,烦请您率三百铁卫,擒拿李威!”
智海领命,跃下指挥台,跨上战马,率铁卫疾驰而去。
无痕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场,搜寻李莫愁和易逐云的身影,生怕他们刺杀察罕,因此率领数十番僧时刻护卫左右,不敢有丝毫松懈。
忽然间,他望见东方有数十蒙古骑兵靠近,急忙提醒:“将军,那木尔恐怕遭遇不测!”
察罕扭头远望,沉思片刻:“看他们的骑术……”
无痕脸色骤变:“是李莫愁等人!快下令拦截!”
察罕面色一紧,立刻下令:“绝不能让他们靠近!”随着令旗挥动,两名亲卫策马向步卒队伍传令。
但那数十骑兵已经逼近,身后还跟着千余宋军骑兵。
蒙军误以为他们是被追杀而来,竟放任他们冲入己方阵中!
只见领头两骑剑光闪烁,所过之处,蒙军倒下一片,阵线被瞬间撕裂,陷入混乱之中。
原来正是李莫愁与易逐云,他们杀了那木尔后率特战队返回,恰遇彭连虎、灵智上人与赵时哽会师一处。
赵时哽、彭连虎和灵智上人乘机跟随其后,率领千余宋军骑兵杀入敌阵,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
不久,彭连虎与灵智上人已杀至李莫愁和易逐云身边,四大恶人汇聚一处,在易逐云与李莫愁的带领下,直捣蒙军中军。
他们迅速杀至距察罕等人仅十余丈的地方,迎面撞上了数百蒙军铁卫。
李莫愁双剑削铁如泥,一马当先,易逐云则在其后,护其周全,以防敌军暗箭。
李莫愁剑光所及之处,铁甲如同薄纸,一个个铁卫倒下。
而四大恶人武功高强,无人能挡!
察罕见状,心惊胆战,“雷寂大师,这该如何是好!”
无痕亦是震惊不已,没想到李莫愁手中的双剑竟是如此神兵,铁骑竟如纸糊般不堪一击。
他忙安抚道:“将军专心指挥!”随即跃下高台,下令结不动明王阵,亲率二十多番僧结阵守护指挥台。
李莫愁、易逐云与四大恶人在特战队的掩护下,迅速杀至蒙军指挥台附近。
但他们并未直接冲击不动明王阵,而是绕至蒙军指挥台周围,大肆屠杀,投掷长枪射杀蒙军鼓手旗手,截断蒙军指挥系统。
而赵时哽已率骑兵冲杀至指挥台十丈开外,蒙军中军陷入一片混乱。
易逐云让四大恶人领特战队继续掩护,自己与李莫愁接近指挥台的不动明王阵。
他见无痕不在指挥台上,以为无痕已经逃跑,便运起内力,高声喝道:“无痕,臭老鼠,你他妈的就这么点出息,竟然逃跑了!”
无痕与众僧内力聚于一身,高声回应:“小畜生,你们居然假冒我军,手段如此卑劣!”
易逐云望去,才发现无痕正身处不动明王阵中,大笑道:“臭老鼠,你多次偷袭截杀我,又算计我媳妇儿,今天你死定了!”
说着,取下斜挎在肩上的布包。
无痕讥讽道:“有本事便来破阵!”
他看到李莫愁站在易逐云身旁,并未直接攻击不动明王阵,心中暗想:“难道这二人真有了破阵之法?可是不动明王阵毫无破绽啊!”
只见易逐云从布包中取出一根光亮的精钢管子,粗如手臂,还配有握把,不知是何物。
易逐云将那管子对准不动明王阵,管口有一个黑洞洞的圆口。随后他取出火折子,吹了吹,点燃了握把上的引线,只听“呲呲呲”的声音,似乎是烟花引线。
不动明王阵迅速变换,一名番僧手中袈裟挥舞,似乎想挡住易逐云的管子。
易逐云身形微晃,大笑道:“臭老鼠,时代变了!”
手中精钢管砰的一声,喷出一股浓烈的白烟,管口射出无数铅弹,密集如雨点般射向众番僧。
瞬息之间,四名番僧中了铅弹,其中有三名当场倒地!
与此同时,李莫愁飞身杀入不动明王阵中,双剑舞动,连续刺出十几剑,瞬杀六七个番僧。
无痕惊骇万分,不动明王阵本无破绽,竟被如此轻易突破,更见李莫愁身形如鬼魅,出剑之速,乃平生仅见,深知自己不是对手,何况还有易逐云在一旁,遂转身便逃。
他却不知道,易逐云让冯默风打造无忧剑后,剩余的精钢掺杂了铜,铸造了这根小炮。
况且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众僧并不知这是何物,没有躲避,被一击而中,不动明王阵立即瓦解。
即便是无痕这样的高手,虽然能挡住箭矢,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决然抵挡不住一炮之威。这炮虽好用,但装弹繁琐,未能再次填弹。
拔剑在手,易逐云与李莫愁联手,不过片刻便将番僧杀了个干净。
二人跃上土台,借力上了蒙军指挥台。
察罕惶恐地看着二人,忽见红叶如雨,密密麻麻从天而降,还未回过神来,脑袋就被李莫愁一剑整齐削下,鲜血狂喷,尸体轰然倒下。
李莫愁回身到易逐云身旁,轻笑道:“云儿,我去追那无痕!”
易逐云望了一眼,无痕早已逃得无影无踪,连忙拉住李莫愁:“罢了,这鼠辈只会逃命,花个半天也不一定追得到。”
李莫愁无奈,只得作罢。
易逐云运转全身真气,高声喊道:“察罕已死,降者免死!”声音响彻云霄,连续喊了数遍。
宋军将士闻声,均知胜利在望,而那些伪军则只想逃跑。
此时,蒙军左翼,程英已率领援军步卒推进,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李威振作精神,率亲卫与陆旺汇合,一阵猛烈冲锋后,又与赵时哽会师一处,挥军掩杀。
蒙军死伤惨重,无数敌军被俘。
战至午时,大获全胜,少数蒙军骑兵逃窜,但无论朝哪个方向逃逸,都难以逃脱——北边和西边有淮安水师,东面有滁州军。
原本全歼蒙军的目标,几乎得以实现。
易逐云与李莫愁策马来到援军中,卸下皮甲,简单处理了皮外伤。
众人一同入城,只见军民夹道欢迎,欢呼声震耳欲聋。城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庆气氛弥漫。
这夜,李威与陆旺大摆庆功宴。
李威请易逐云坐上首座,易逐云却让给了李莫愁,而李莫愁毫不推辞,径直坐在了主位之上。
酒过数巡,城中的官员、士绅纷纷前来向李莫愁敬酒。李莫愁只是一笑,手指易逐云:“去找他喝。”
众人哄然大笑,转而向易逐云敬酒,夸赞他娶得佳偶,立下赫赫战功,武艺超群。
群雄一直畅饮至深夜,大醉而归。
众人在庐州相聚,过了两天,无碍和尚与张一氓也赶到庐州,告知淮安水师同样擒获了大量逃兵。到了夜晚,付镇岳、雷震、洪凌波以及圣因师太也都抵达庐州,得知东边也俘虏了许多蒙军。
大家欣喜若狂,在城中停留了数日,各自疗伤休养。
易逐云在李莫愁与程英的协助下,耗时两天整理了此次援军的各项数据,深感善后之事繁杂异常。
最终决定让付镇岳、雷震以及四大恶人从援军中挑选一百人,随同特战队先行返回玉女峰,其余兵马则交由李威统领,由朝廷负责补偿援军。
这一日,众人整装上马,准备离开庐州,南下去接完颜萍与瑾儿。
夏提努尔驱马上前,众人侧目而视。
夏提努尔望着程英,开口道:“程姐姐,他们打算杀害俘虏。”
李莫愁闻言,冷笑道:“这群蛮夷,本就该死!”
夏提努尔道:“你们之前骗我,只说要让蒙军退兵,没想到……哼,若没有我相助,你们怎能取胜?”
程英微笑道:“你确实立下了大功,但我们谁也没想到战局会如此发展。”
她又问:“关于杀俘的消息,你从何得知?”
夏提努尔答道:“我在关押俘虏的集中营里听到的,他们等着你们一走,就要把所有的骑兵俘虏全部杀掉!”
易逐云心中一动,暗想:“这些被俘虏的骑兵多为蒙古人,而步兵则大多是伪军,他们想要杀掉骑兵俘虏,倒也情有可原……”
程英道:“你确定消息准确吗?”
夏提努尔肯定地说:“当然确定,他们对那些俘虏恨之入骨!”
程英转头望向易逐云,柔声道:“云郎,杀俘不祥,不如我们去劝劝李威将军?”
李莫愁插话道:“战事已了,此事与我们无关了,云儿,我们去接瑾儿,赶紧去找那什么经书,要是不行,我们再……”
她没继续说下去,怕程英知道她曾偷袭易逐云,导致易逐云全身要穴积聚剧毒,难以根除,命在旦夕。
易逐云笑道:“如今我可是大宋的通缉犯,我的话未必有用。”但看到程英期盼的眼神,忙改口道:“我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