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一会就开到了名为盛世豪庭的豪宅小区里,许择浩脚步匆匆的来到了之前买给周以安的房子前,满怀期待的按下了门铃。
门铃才刚响一会,里面就传来门锁开启的声音,许择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还在。
当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时,他脸上的惊慌错愕稍纵即逝,这不是周以安,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
开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她身后的客厅里还传来一阵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
她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许择浩,好奇的问道:“请问……你找谁?”
许择浩抬头看了看房号,确认无误是这里。
他开口试探的问道:“你是这房子的主人?”
“是,你是谁?”
“这房子是你买的?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问得很冒昧也很突兀,但房主看许择浩身穿名牌,长得也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不像是个没事找事的无聊人,于是便耐着性子回答了他。
“大概是两个月前左右吧。”
“那你有卖家的联系方式吗?”
对方这时皱了皱眉,一脸防备的看着许择浩,“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问这些?”
“我没有恶意,我是上一任房主……的朋友,她跟我闹了点矛盾,我找不到她了,所以过来看看。”
“朋友?男朋友吧。”房主一副过来人都懂的样子看着他。
“嗯,算吧,所以你有她的联系方吗?”
“不好意思,联系方式我也给不了你,因为跟我做交易的是一位男士,一位年轻的男士。”
“男士?不是女士?”
“不是,是一位长相挺白净的年轻人,他姓什么来着,对,好像姓傅。”
“姓傅?”傅慎言的名字立刻从许择浩脑海中浮现。
房主说完这一句话时,许择浩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老婆,谁啊?”一道粗犷的男声从房子里传了出来。
她扭头朝屋里回道:“没事,前任房主的朋友,找我们了解一些事。”
说完又转头问许择浩,“怎么了,先生,你还有其他问题要问吗?”
“哦,没有了,谢谢。”说完许择浩便转身离去。
房主看着许择浩失神的背影,觉得他莫名其妙。
许择浩神情落寞的回到了御景园,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里,他查过了,房子在周以安跟他还没结束时,就被她转卖了,买家转的钱,都被她放在那张新卡里一并还给了他。
那个房子卖的时候,比买的时候还贵了一点,但是她一分也没要,全给了他,这样算来,她还给他赚了小几百万,而帮她卖房负责接头的中间人,正是傅慎言。
她并不是什么财都贪的小财迷,她还是那个高傲倔强的周以安,不是她的她坚决不要。
许择浩脑子不断复盘着这一年所发生的事,这时候的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周以安态度的转变都是假的,她从来就没有妥协过,一切都不过是她为了离开他,刻意做出来给他看的假象。
周以安不见了,她在天水市彻底的消失了,许择浩查过所有能离开天水的交通信息,愣是没找到一点关于她的线索,这是很诡异的事。
能让周以安带着半瘫的妈妈从天水市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循,单凭这一点,周以安要是没有人帮她,许择浩是一点也不信。
他懊恼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深呼吸调节了下自己的情绪,他不是不知道她在演,可是他自信的以为她只演了前半段,后半段那个爱他离不开他的她是真实的她,所以他才对她避之不及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气自己待她不薄,她还要费尽心思离开自己,是气自己如此聪明睿智的人,竟然没看出来她在演戏被她耍的团团转,还是气自己在面对周以安伪装出炽热的爱时,自己却真的成了懦弱的逃兵。
更让他觉得堵得慌的是,原来至始至终她跟傅慎言都在他眼皮底下联系着,而他却一无所知,所以他才是那个小丑。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机械性的拨通了一通电话,冷声说道:“小五,查下沣海傅家的底细,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傅慎言的。”
许择浩烦躁的抽着烟,桌上的烟头越堆越多,他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个桀骜不驯浑身带刺的女人,为什么自己要大费周章的去把她找回来,难道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就算她真的骗了自己,那又怎么样,当时的情况下,自己确实已经对那样的她感到厌烦了,优柔寡断从来不是自己的性格,为什么对她却这般的难于取舍,总是割舍不了。
这个女人不要钱,偏偏他拥有最多的就是钱,她想要的,偏偏也是他最稀缺的。
如果找回来,自己能给得起她想要的爱吗?自己……还能爱她吗?能用她喜欢的方式去爱她吗?她会爱他吗?
许择浩魔怔了一样,不断的想,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她爱过吗?他不知道,也想不通。
直到最后,他只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对她并没有腻,他依旧还在意她,他要把她找出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必须找出来。
夜幕降临,城市霓虹灯闪烁,名爵会所里热闹无比,无数的男男女女在这里释放着压力跟欲望。
傅慎言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扭动着腰肢在舞池里欢歌热舞,那张阴柔俊美的脸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邪魅狂狷。
一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傅少,有人请你去下八楼的顶级vip房。”
“八楼?顶级vip?”傅慎言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一双好看的深情桃花眼却透露出精明狡诈。
“是。”
“有意思,那就让本少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事。”
他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姿态慵懒潇洒,漫不经心的朝八楼走去。
推开包厢门时,一个高大的黑影背光而站。
他眯了下眼,脸上惊讶的表情稍纵即逝。
“呦,稀客啊,今天是刮什么大风,把许大少给吹来了。”
许择浩转身,“傅少,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