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来回折腾,为了只堪比元婴的炼体混混连掌门都亲自出动,足以证明双方首长对人才的饥渴。
林中那位誓要取安子性命的韩逸从头看到尾,嘴都气歪了,瞎耽误半天功夫不说还闷一肚子气,也没心思寻山了,带上仨跟班半道折回荒仙谷。
却说安子回到玄阳宗依然住树上,柳骞寒依他,且看以后表现;待重新安顿好被叫去掌门殿问话,百里飞尘于一边旁听;具体内容无非是教训一番敲敲边鼓:别特么太过分,老夫也是个有脾气的。
安子则不然,表面恭敬,实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刮了阵小风。
柳骞寒满嘴云雨一番才布置任务,道:“以后继续看大门,若有风吹草动速来报我,切莫自作主张得罪人。”
“您放心,小子绝对对得起那五十两。”
“……”百里飞尘。
“老夫丑话说在前头,出了纰漏是要罚奉的。”
“明白,担责任嘛!”
“嗯~去吧!”
“哎哎哎~~~”如释重负喷湿了半边脸,退出殿外,去门口树林徒手撩倒棵树,叮叮当当一阵忙活做了把躺椅。
“唉~~~~总算清静了,让我好好歇歇腿儿吧!”
累了身细汗,安子二师兄附体,卸了器匣阁边上,摸出坛子酒抱着躺下享受快乐人生;此时正午,四周树木参林,阴凉写意倒也自在,没一会儿便睡着了,看得百里飞尘真想冲过去赏他两耳光,掌门时才说的话算是放了响屁。
如此这般混了四五天,韩逸之险自解,安子认为风头已过,时不时自发脱岗上密林溜达一圈;当然,走之前定要打个报告,免得扣工资。
然断情阁那位没死心,如此人才岂可从眼皮低下溜走?那怕得不到也得恶心恶心,于是在第六天出招了。
“嗬~~~好酒!”满满一坛灌了好几天一半没都喝到,愣学赫明山装逼,一幅世外高人的派头躺椅子上大翘二郎腿,安子管这个叫小隐隐于野。
“安师兄~~”
“嗯?”正惬意,一声柔弱似水的女修御剑而来,低着脑袋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安子歪脸一瞧暗乐,故作惊呀道:“哟~~妹子,找哥啥事?”
“那个~我刚寻山出来,迷路了,你~你能送我回去吗?”
“卧槽!”安子一阵抓瞎,很扯蛋的理由,起身仔细打量道:“妹子,你们阁主让你来的吧?”
“没~没有。”
“还没有?都结巴了,行啦!我去跟掌门说一声,等会儿啊!”
都不是二佰五,柳骞寒闻听一口答应,并嘱咐道:“小子,你要有本事将叶漓勾到玄阳宗,老夫许你一千两。”
“开什么玩笑!咱们宗门清一色的大老爷们,你让人一个小姑娘跑这来?”
“呵呵~~事在人为嘛!如此以后便好招人!”
“拉倒吧你!我都住树上了,再来人往哪儿搁?行啦~我把人送回去就此打住。”
柳骞寒默许点头,安子这才退将出去,趁天色还早赶紧送回去,别出什么岔子若出别的事端。
双方基地相隔一百多里地,叶漓本想两人一起御剑制造些机会,结果修为太低,安子那近三十吨的家伙岂是她能带得起的,只好一个低空御剑,一个跺地有声狂奔,不知道还以为安子抢了啥东西在前头跑。
一个时辰后安子累得跟二哈似的就落声谢谢,一脸苦笑郁闷,又马不停蹄住回赶。
本以为钱阁主就此死心,没想到时隔两天又来了,还是个大清早。
“乍啦?又迷路了?”
“没~没有~”叶漓小脑袋直晃,道:“安师兄,阁主让我今日一个人寻山,你修为高,能不能~~~”
“苍天啦~”安子一拍额头差死过去,真尼玛操蛋。
讲真,若非忌惮秀越那暴脾气,安子肯定将叶漓抱林子里那啥了,前凸后翘的萝莉太难得,多大诱惑!
而柳骞寒一听则两眼放光,道:“小子,送上门肉的不吃白不吃。”
“没那幅牙口。”安子翻白眼。
“两千两。”
“老大,这不是晶石的事好不啦!我是个有个原则的人,您就给句痛快话,我去还不去?”
“当然要去;不过……老夫好心提醒你,要么吃了,要么别粘上;不清不楚的你会有麻烦。”
“什么意思?”
“去吧!”
“……”安子无语,再次嗅到阴谋的气味儿。
谈话在柳骞寒的沉默中结束,安子疑心重重退出殿门,一对血气方刚的男女并肩钻进密林,很快消失在绿叶阴丛之中。
叶漓给安子的第一印相是脸皮薄,不善于言谈和主动的那种;今儿却变成了话唠,沿路唧唧咋咋没完没了,满嘴好词疯狂点赞,两眼冒星星貌似很崇拜,哪儿是出来寻山,游山玩水叼凯子还差不多。
可好话听多了也会腻味,赤果果的阳谋最好早点戳破,别憋出大事,狠下心来打断道:“妹子,又是你们阁主让你来的吧?”
“我……”兴致在重锤之下被无情碾碎,叶漓小脸一下红了。
“问你个事。”
“嗯~”
“凭你这般可人,应该有男朋友吧?”
“男朋友?”
“就是心仪之人。”
“……”叶漓低头不语言了。
“狗曰的柳骞寒,还好爷聪明。”安子暗骂长嘘一气,道:“他要知道非跑来跟我玩儿命;妹子,今儿过后别再来了,这种误会闹大会出人命的。”
“哦~~”
“哈哈哈~~~~”这时,十丈开外突然冒出仨人,打头的那位大笑道:“小子,我当是你号人物,没想到有色心没色胆,哈哈哈~~~~”
偷听人说话很不道德,叶漓胆小吓得躲安子身后,小脸十分厌恶。
“三位有事?”韩逸没在,安子岂会怕他们。
“小子,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怎么样?”领头的不怀好意,那眼睛就没离开过叶漓。
“好哇!有日子没打狗了,今儿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你找死!”
“哼~两个元婴一个结丹也敢跑到爷面前瞎汪汪,识相的马上滚。”其实安子心里挺美,他要像大晨子那样揍得这帮人屁滚尿流,在美女面前装一把高大上。
正儿八劲的从实力上说,安子真没装过;然网络段子手有云:树高千尺不忘根,装逼切莫太认真;天有帝哥属二哈,怼你如同砸金花。
“韩兄说没错,这小子确实有些邪门。”一个炼体士能准确道出三人修为,其中隐含大量信息。
“谁先动手?”安子撩撩胳膊准备开干,挑衅道。
“哼~今日并非比武叫劲,当然是一起动手。”
“……”安子傻冒。
以前些时日对阵结丹后期的直觉判定,安子实力最多堪比元婴中期,对上仨无疑是找虐,当下立觉头顶飘着朵金花等人来砸。
两只羔羊遇到群狼遭三面合围,安子突然暴发,背后左右各五道金线齐出震动嗡嗡、残影连连,趁其愣愣之际拉上叶漓“嗖”一声以迅雷之势逃出包围化些许淡淡金芒消失在林间。
待仨人回魂羔羊都没了,相互冷静对视一眼,驾上飞剑赶紧回去报信。
“妈的~还好老子后招!拷~”狼口脱险,安子收了金线吓得不轻。
“安师兄,刚才你背后……”叶漓更加崇拜,定是隐藏的底牌。
“别到处说啊!尤其是你们阁主。”
“能教教我吗?”叶漓狂闪小星星,已经有换男朋友的打算。
“教你个头哇!这玩儿就炼体士能学,行啦!天儿也不早啦~收队下班。”
经此一行,叶漓与安子的关系突飞猛进,毫无顾忌居然撒起娇来,道:“原来安师兄这般小气,哼~”
“窝勒个去~感觉不对呀!”安子那根弦时刻紧崩,感觉秀越那把剪刀悬于头顶对二弟正瞄准,一改嘴脸道:“哼~小小结丹也敢窥我等奇术,快不速速回去。”
“你……”刚燃起的热情被一泼冷水浇灭,叶漓自尊受损,两眼眨泪扭头就跑。
“呼~~~~~多悬啦!”安子虚汗一把蔫蔫回宗。
至此后三天叶漓果然没再来过,小日子回归正道,继续他的保安生涯;然柳骞寒却心生疑虑;要知道,整个玄阳宗包括他自己有一位算一位,哪个不是日夜勤修苦炼,就安子一个整天无所事事混日子,闹不明白那身本事从何而来,与韩逸一样,觉得这厮很邪乎。
某日,依惯例是掌门讲道解惑的日子,宗门近二百号弟子早早挤进殿门占坐,眼巴巴等着柳骞寒为期一天的脱口秀节目。
唯独两个人例外,安子和百里飞尘;柳骞寒以为安子会旁听一下,身为炼体士多知道一些没坏处,可那厮早早躺门口养老,乍一瞧边上多了遮阳伞,多可气。
今儿日头温度合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前方十多丈密林中突然冒出白袍修士,手提利剑一道残影无声无息闪身近前。
“嗯?怎么脖子凉嗖嗖的?”二愣子悠悠转醒,睁眼一瞧脖子边搭着把冒蓝火的长剑,差点没滚翻下椅,惊恐道:“好汉,咱俩不认识吧?”
“哼~一个废炼体士也敢打本尊女人的主意!”那人一袭白色道袍,身高一米七几,体态匀称且健倾,双目横泛怒意。
“什么女人?”安子没明白:“谁是你女人?”
“叶漓!”
“咣当~”
安子最终还是翻下躺椅,脸夹磕器匣上惨叫:“哎呀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