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三十条命不够挂,主动上门自找骂;二蛋执着寻知己,一师同门两道君。
提到墨阳子,首先印入脑海的是那满贯邪恶的双龙局,为证道不惜对自己徒弟下手,忒特么没人性,表面还装出一幅慈态,实质比伪君子更伪君子,属于安平最不愿接触的那类人;墨龙长生一行,小伙伴没死贼特么命大,现在回想,敢情是二蛋的功劳。
那为什么没点破?安子沉默几许猛然一哆嗦,心道:“那老小子不会下什么套了吧?”
要知道,掩月之行巧遇阴司宗勾奕老蛐蛐,墨阳子曾跟他学过几手,一对阴人碰一起岂能有好事?保不齐偷学了傀儡术。
无心之言勾起满篇回忆,抱拳急道:“前辈,我们在墨阳星域与墨阳子有过一遭,赶紧看看您儿子,别中了阴手。”
一句猜测吓得二蛋差点歪过去,扭头冲安子嗷嗷大叫,甭翻译就知道在泄愤骂人,结果是儿子骂完了老子骂,骂得连兔子都受不鸟跑了,宫外石木千那个乐啊!嘴里轻吟五言:父子齐上阵,过瘾又解恨;叫你本事大,喷你一脸花。
老直两眼直瞪,喉结涌动狂吞口水,真怕兄弟不计后果瞎特么暴走,暗暗准备动手阻止。
它爹怎么喷都无所谓,二蛋不行,那厮有肉体,喷得安平黑发垂垂、水渍满面,待暴雨过后强忍恶心拿手一抹,抱拳道:“前辈,骂得了赶紧看看,真有点事儿我可赔不起。”
“……”木千师徒。
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所谓炎族弟子是个毫无羞耻感,完全不要脸的社会青年,再怎么骂也没用,于是虚影前伸一丈,霸露整个大头,棱眼双瞳豪闪红光,二蛋飘身而起,金鳞铠甲流动一道激光红线,安子愣了,震惊道:“它爹果然牛逼,居然会核磁共震,大能耐呀!”
只见二蛋跟个玩具似的,九丈身躯、肢体僵硬来回翻转,一根烟后轻拿轻放,它爹道:“算你小子走运,无任何不妥。”
“不对呀!以墨阳子的阴险个性怎会轻意放我们走?等等~老袁!”
是的,那对融入禹族夜叉神魂、所谓的断墨灵皇翼,已然与袁午血脉连成一体,万一埋了暗手肯定玩儿完,用心何其毒也;事发恍然甚为不妙,安子连忙咨询,并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全说了,它爹风轻云淡四字回复:我不知道。
以为它爹怀恨在心挟私报复,反复确认仍不知;杨阵损落一直是横在安子心头的一根刺,袁午万万折不得,那哥们将来绝对能成就修士界第一个科学家,将来的依仗,牵扯甚大立马慌了神来回窜,无意瞟见宫外大修石木千,老头还在那暗乐。
“甭乐啦!速度回宗,老袁有危险。”一个箭步冲出宫外,安子吼道。
“现在?”
“废话,难道过了年才走?”
“呃~~那个~~师侄,好容易摸个长生地,总得给点好处吧?”
“行行行,给你个承诺,搞定此事我帮你治脸。”
“就凭你?”石木千愣眼不信。
“师尊。”老直连忙佐证:“这活儿我兄弟拿手,以前整过一回。”
石木千火了,翻脸怒问:“怎不早说?”
“你没问过啊!”
“行啦!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个,赶紧回去。”
宫门外刻下大阵,百余时辰后师徒俩被打发走了,意味着老直安全脱离危险区,少了份牵挂、多了份惆怅;抱回兔兄心事重重漫步回宫,想来以谷大佬的本事应该能轻松搞定,没什么大问题。
大修离去,它爹更加肆无忌惮,对安子无半分好感,借题发挥窜到儿子重新再找一个,二蛋肯定不干,还鼓动速速走人,免得它爹急火攻心放大招;别看没了肉身,半步妖祖动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逆子执意不肯,当老子的没折,没被秦君弄死也快被气死了,临行前问道:“小子,紫微月球轨迹严重偏移,未知九藜发生何种变故?”
“哈哈~~”表功的时候到了,二蛋抢白:“我哥们凭借一根铁棒毁了翠微星,怎么样?能耐大吧?”
“原来如此,倒是有点狠劲儿,你们打算去哪?”
“画图啊!九藜星系图。”
安子一旁静听心道不好,再说下去目的就露了,就它爹那宝贝劲儿非拆了他不可,欲行插话制止,虚形金甲巨头两眼猛闪红光,安子仿佛中了葵花点穴手,甭说动,嘴都没法张。
随后二蛋那个傻缺全盘托出,末了十分得意,道:“老爹,你就瞧好吧!将来我肯定比你强,嘿嘿~~~”
“嗵~~~~~~”空气干裂一声爆响无风起浪,安平巨力加身空中彪血,被直接轰出宫门外。
“你有病吧?”哥们受创,二蛋这时表现非常义气。
“小子,你在挑战本兽的底线吗?”它爹暴怒。
没法不怒,连金阳子都挂了,一个上境升阳就敢闯入鸿蒙?简直是自杀行为,谁给他的胆儿?当然,你非得玩儿命也行,干嘛撺掇我儿子?合着刚才一通喷当了耳旁风?一连数问完全想不通,炎轩从哪找这么一傻逼?难怪被灭了族。
再观安平,倒地宫门外擦嘴起身满不在乎,扒门边探出半个脑袋第一次还了嘴,什么顽固不化、贪生怕死、没种别当兽男等等,总之忒特么难听,足足闹了半个时辰,喷累了坐地歇会儿,莫名冒出个问题,改嘴道:“前辈,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滚!”
“哎哎哎~~这就滚。”
“回来!”气头上差点被蒙了,它爹道:“说。”
“金阳子哪来的《太昊混天图》?您别告诉我是它二大爷给的。”
“是,也不是。”
“怎么说?”
原来,金阳子与陆放乃是至友,借百万载星痕之行与家族小辈一道混进其中潜入裂星城,玉华道君修为了得与端木大战两个回合,致使炎族建立的华丽殿堂化为一片焦土,楼歪楼由此诞生,而陆放趁机盗图,中途北辰赶到来迟半步,为报复导致全族精英、亲子损落、道侣重伤、道体被困,金阳子带柳絮儿逃出生天,宝图自然落入其手,鸿蒙一役后撑着残躯之体交予九宫,并嘱咐还给神族换回陆放。
那柳絮儿自知陆放天尊无望、图之无用,退而求其次为家族寻得一把保护伞,顺水推舟借姜桭之手还给了圣族,庇护子孙后代,一通操作没毛病,就是“至友”二字有待考证。
讲真,为了张破图太不值,儿子、儿媳、道侣、全族精英团灭,陆氏后辈铁定出现断层,表面势力虽大,但缺乏后劲,在陆放坐化之前若无嫡系天纵则家族危矣,司北蒙生野心就在于此,而陆妃颜就成了家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惜是个女儿身。
安平有种感觉,下嫁宇文秀辰必有条件,至少须过继个重孙子,那把残破次元道器想来已经内定,眼光放得挺远。
头脑发热的一子臭棋断送家族未来,所以说不值,安子心有所想:“以后再见面就拿这事堵他,看那老小子怕不怕。”
屁事谈完安子没敢进去,形象极其猥琐冲宫内二蛋勾手,示意赶紧出来走人,它爹气不打一处来,一怒之下乍现全身,虚影缩小化作一芒耀眼金光没入逆子额间,瞬息之间二蛋瘫痪倒地,闭眼前回声荡荡:神兽接力,静待千年。
“……”安子。
一千年!你等得起安平等不起,干脆单刷得了,道:“前辈,我先去画图,完了再回来。”言罢捏碎玉简抱着兔子要跑,怎知没反应。
又见空间封锁,冷寒域在手欲强行开光,一股无形之力连人带兔卷入宫门,石门随之关闭,无论怎么掰也没用,器匣刀剑跟着罢工,气得安子哇哇大叫;得,又是千年有期徒刑。
寄室则安、无奈则平,暗暗吐槽发泄几句,摆上所有星图继续研究混时间,反正石木千走了,没人带他空间涟漪,忍着吧!
外界,至搅屎棍放狠话消失三百余年,紫微星各地暴发散修起义,恶劣的生存环境致使枭雄倍出,无数万年老牌宗门遭受重创,或自立、或归纳岐黄宗、或灭亡,可谓群雄割据、混战八方,比中东还乱。
星系磁场动荡未平,消息无法扩散,九藜成为洪荒域一处孤岛,秦宗宝在翠微毁灭三年后才收到消息,传送邻近星系空间失灵,顿觉大事不妙,一边火速请来绮飞兰破解,一边调派大批人手,驾星舟紧急前往。
洪荒被闹得鸡飞狗跳,秦宗宝彻底失去耐心,九幽祭祀殿殿主亲自带队,五大圣子、两位圣女于比邻星系集结待命、多管齐下,九藜基本被包围,誓提前将炎族兔崽子干翻在摇篮。
外围乱乱轰轰,紫微星忙着争霸,没人注意月球正渐渐远行,等回过味早没影了,更无人去找;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个吃饱撑的,谁呀?凤百玲。
势力女咬死了非安子不嫁,料定躲在月球,在某个伸手不见六指的半夜私自出走,驾身太空毫无方向踅摸月亮,耐足性子晃了二百多年啥也没找着,心灰意冷欲返回紫微,不承想眼前千里太空惊现微光,转脸大喜泛浪涟漪。
兴奋之下速度贼快,半息赶到立马进战,冷声道:“你是何人?”
“哼~小辈无礼,老夫乃劫龙道君,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