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心中一沉,他才没有开玩笑,这一魂一魄怎么就回来了?脑海中闪过什么,月下神殿,定然是月下神殿内发生了什么。
想什么就来什么,青衣带着月下入了大殿,他还未曾开口,月下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神佛降罪!”
纵然是月下神殿内发生了什么,月下也不必这样惶恐请罪。难道他违背了承诺,将事情给说了出去?自己的这一魂一魄无端归来,必然不是巧合。
迦楼罗道:“发生了何事?”
面对神佛迦楼罗的问话,月下见他面上没有动怒,才小心的开了口月:“神佛特意嘱咐小人的事情,小人违背了承诺,将事情告诉了东陵神主。”
整个神殿内静悄悄的,迦楼罗不做声,禅言将目光放在殿内的一盆文心兰上,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模样。时间一点点缓慢的流动着,这对于月下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迦楼罗道:“你是说,她拿自己的一魂一魄唤回了我的一魂一魄?”
这句话中,压抑着冷意。
月下将头垂的更低了,他回道:“是的。”
迦楼罗道:“你该死!”手中佛珠脱手,檀木佛珠撞到地面崩开,一颗颗珠子四处滚落着。
那些滚落的珠子就如同他接下来的命运,他心知这次恐怕是逃不掉了。自己一条小命没了不要紧,这三界中不能少的就是神佛迦楼罗。
月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将头抬起,直视着迦楼罗的眼睛,道:“东陵神主执意这样做,小人也是不想三界少了神佛啊!小人这条命没了不要紧,只要神佛安然守护着这三界就好。”
“来人,天地守卫可在?”迦楼罗朝着虚空一喊,浮现出两个人来。
禅言一看这可不好,迦楼罗动真格了,这是要将月下给斩杀啊。他拉住迦楼罗的袖子,叫道:“迦楼罗!她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迦楼罗摆手,天地守卫隐去,他眸中如寒冰:“即日起,月下神君贬入人间界,无召不得入界。”
月下叩头:“谢神佛不杀之恩。”
禅言将月下送出大殿,这月下神位虽然不高,却勇气可嘉。那迦楼罗脾气向来硬,他做了神佛之后更甚。可却独独在东陵那丫头那里,吃了几回亏,也是真的喜欢,才舍不得重罚。如今这月下动了他心尖上的人,被贬下界那算是轻的了。他竟然如此的直白,也真是不怕一条小命丢了。
月下知道如果不是禅言的一句话,自己如今就是飘洒在三界中的浮尘。便是连魂都没了,得了恩惠,自然要谢一番。他拱手:“方才谢左侍者求情,此次下界,归来无期,左侍者保重!”
然后看着他从临仙台一跃,入了人间界。他方才想起来,这百褶神域也在人间界,这两人都是被迦楼罗贬入的,一向是不对付的,如今若是遇见了,定然少不了一番折腾的。
云幕里
东陵失去了一魂一魄后,整个人都开始有些犯晕。回到云幕后,云幕人纷纷跟她道喜,这喜从何来?她疑惑的进了大院,院子中摆放一地的箱子,这是?谁要成婚?连聘礼都搬入她院落了?
这东西送错地方了吧,她觉得恐惧,对着高空朗声叫喊着:“木叔,木叔!这是怎么回事?”
木叔本就住在不远处,听了叫喊声,不过一瞬出现在院中:“神主,这些是混沌之境送来的,说是替楚仙君提亲。”
替楚留君提亲?这楚留君来她这云幕里这些时日,竟然暗中就瞧上了她云幕中的小姐姐了?也不知道看上的是哪家的,她也不是不开明的人,既然他喜欢,她便要问问这姑娘的心意。
这个媒人自己做定了,到时候可得好好敲诈一番红钱,她打定了主意,便问道:“好啊!他们看上我云幕里谁了?我做主成全他们。”
这话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看她似乎是不太清楚状况。这云幕里平常的女子,如何入得了楚仙君的眼。整个混沌之境都清楚,楚留君修行是为了谁,自然乐意去成全他。再说混沌之境里,不比别的神域,对于天才的规矩反而没有那么苛刻。混沌之境讲究的是,以宽和育人,以宽容量人,不打压,不施压。曾有人质疑过,混沌之境的育人之法。说不过就是个花架子,不经历过磋磨,不过就是温室里的花朵,风一吹就凋落了。可是这万万年过去,混沌之境内人才辈出,却未见陨落过多少,反而为三界做出了不少的贡献。那些质疑过的人,被纷纷打脸。
木叔收回思绪,想来混沌之境,极为看重楚仙君,否则白眉师尊不会亲自前来。
不同于东陵的兴奋,木叔过了半晌方道:“这提亲的对象是神主!”
身体有些疲乏起来,她让人搬了椅子,刚刚靠了上去,就听到了木叔的话。
她强撑起头来,声音提高了八度:“什么?跟我提亲?”
木叔挥退院内的下人,道:“没错,还是白眉师尊亲自前来,此事做不得假。”
“这一定是搞错了,这楚留君好好的给我提什么亲。”她脑海中突然一闪,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哎呦不好。
怎么将那一茬事给忘记了,她跟楚留君在灭神域中,为了唤醒他的神识。
曾笑言说他醒过来就嫁给他,可他那时候在昏迷中。虽然最后醒来了,可她不过是一个玩笑话,他不会当真了吧。可是上次他来云幕中,谈起孤灯的合作事宜来,两人间话倒是谈了不少。可是他丝毫未曾提及灭神域中的事情,她还以为他忘记了。不曾想,不曾想,竟然给了她一个如此大的惊喜,不是惊吓。
她上面一没有长辈,婚姻大事上面。她除了迦楼罗外,还真没有考虑过别人,这陡然间将聘礼都送上了门,如同将让她架在火上烤。她答应吧,实在有些违心,更何况是一辈子要过的人,得找个真心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