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晗深吸一口气,虽然吕根否认仇天界与久璃门的关系,但怎么听都难以令人信服。
“我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您就放过我吧!”吕根看祁慕晗表情凝重,更加紧张。
“听说你们占了矿洞,意欲何为?”
吕根吃惊地看着祁慕晗:“您竟然知道矿洞的事!”
“哼,看来你交代的还不够老实。”祁慕晗用力攥了攥剑柄,瞪着吕根。
“别别别,我说……我说。”
吕根咽了咽口水,说道:“矿洞就在这山里,不过跟这里不通,需要从另一个洞口进去,那里也有乌衣刹守着。”
“你们占矿洞做什么?”言舞好奇插话道。
“我也是听说,这矿洞里铁质极佳,头目吩咐让吴舟和宁铁匠负责开采炼制软甲。具体做什么用我是真的不知道。”
祁慕晗曾听兄长提过软甲,是一种用铁编织的护甲,穿在身上很软,但是任凭剑刺刀砍都伤不得半分。
据传,软甲即便是硬接下雄厚掌力,也能卸掉一半的力道,与高人交手时,是个绝佳保命神器。
祁慕晗不禁脊背一寒,仇天界暗地里制造这种东西,肯定是在谋划什么大事。
看着吕根脑门渗出许多汗,祁慕晗也知道他这是真的被自己吓到了,交代了这么多,估计也再无可说。
祁慕晗纠结了一下,未抱希望最后问了一句:“我再问你,十几年前,你们曾经抢夺了一个婴孩,你可知道详情?”
“婴孩……我才入组织五年,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祁慕晗盯着吕根的眼睛,眼神倒有几分真诚。
再问也得不到答案,祁慕晗不想再耽搁时间,毕竟宁铁匠已经走了许久,不知道会不会错过他与头目碰面。
“你若真言,我自会饶你性命。”祁慕晗同吕根道。
“我发誓,每一句每一字绝无妄言。您知道这么多,我也不敢骗您啊!”吕根激动地抬起手举出三根手指。
“好,暂且留你小命,自己躺下装晕吧,我就不动手了。”
说罢,祁慕晗起身打算离开。
吕根松了口气,并没听祁慕晗的话乖乖躺下装晕,而是急忙起身朝着洞口狂奔而去。
言舞看着吕根的背影,呆了片刻,道:“他这是逃了?”
祁慕晗一副了然的表情,回道:“这家伙倒是聪明,知道自己躲不过,一走反而得了生路。”
祁慕晗和言舞加快脚步朝着宁铁匠的方向追赶。
洞中地形远比想象的复杂,二人走出许久才渐渐听到了些人声。
这一路,祁慕晗对宁铁匠的声音已经熟悉,远远就听见宁铁匠的声音,恭敬道:“您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随后一个男子的声音略带沙哑,吩咐道:“好,此事全权交由你来处理。”
祁慕晗听着男子的声音,虽然沙哑,却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
祁慕晗回头看向言舞,显然,言舞也有同感,眼睛眨巴眨巴努力回想着这声音在哪里听过。
短短几句,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祁慕晗忙将言舞挡在身后,警惕地贴在石壁上。
正如祁慕晗所想,出来的人是宁铁匠。
这宁铁匠似乎并不懂武功,对于昏暗之中,近在咫尺的祁慕晗和言舞毫无察觉。
祁慕晗见来了机会,一把搂住宁铁匠的脖子,将他拖到更远的地方。
宁铁匠刚要呼喊,就被祁慕晗当头一敲,瞬间没了反应。
“你……”言舞刚要开口询问祁慕晗的用意,就被祁慕晗制止。
祁慕晗随即扛起宁铁匠,拉着言舞走回了刚才的仓库。
回到明亮的地方,祁慕晗将宁铁匠放在长凳上,同言舞道:“那个头目……或许是我们认识的人。”
言舞赞同地点点头,回应道:“我也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感觉在哪里听过。”
祁慕晗警惕地看了看刚才过来的洞口,担心道:“那个头目不知道武功如何,若是让他察觉到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定饶不了咱们,需尽快离开这里才好。”
“那他呢?”言舞问道。
祁慕晗来不及多思考,随口一说:“带他出去!”
祁慕晗再次将宁铁匠扛在身上,领着言舞朝着来时的甬道往石门出口走。
没走多远,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祁慕晗心叫不好,抓着言舞加快脚步。
可是祁慕晗身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宁铁匠,四周又昏暗,实在难逃,没多久就被堵在了甬道内。
领头的乌衣刹一脸凶相,瞪着祁慕晗说道:“二位,我们头目有请。”
祁慕晗将宁铁匠放在地上,回道:“没这个必要吧,我们这就出去,不再打扰。”
领头的乌衣刹显然不吃这套,狠道:“别耍花招,快跟我们走!头目等急了,说不定将你的手脚砍了喂蛇。”
甬道内狭小,两个人并行都不容易,真要是打起来,祁慕晗的剑招几乎施展不出来,况且这个仇天界应该养了不少蛇,在此处动手十分不利。
想到此,祁慕晗叹道:“好,那就听你的去见见你们头目,带路吧。”
言舞有些紧张,下意识抓住祁慕晗的衣袖。
“没事,既来之,且去见见吧。”
二人跟着一群乌衣刹沿着刚才走过的路来到宁铁匠方才跟头目见面的地方。
一踏进这里,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冷。
洞中潮湿实属正常,不过此处的潮气好似蒸腾,灯盏映射下倒有些美幻之感。
此处很大,像是掏空了整座山一样。
水汽是从几个池子里腾起的,池水黑不见底,平静得好似没有活物。
地中是一处宽台,台中正襟危坐一个铁面獠牙的男人。
“祁二公子到访,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头目男人开口道。
“你知道我是谁?”祁慕晗有些诧异。
“身佩落樱剑,怎会是寻常之人。”
“你倒有几分眼力。”
“刚来一日就杀了我的得力手下,是我轻敌,不过你竟自己送上门来,这倒是省去我不少麻烦。”头目男子有些得意,丝毫没有在乎吴舟的死。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也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烦,我正有许多问题没有答案。”
“哦,那我猜猜,你是想问……十几年前仇天界为什么要抢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三年前仇天界为何要强占青峦村的矿洞,还有,今时今日为何我知道你来此,还千方百计的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