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桑拿了一个绸带,上面写着:“靳率军十万达黑水河,程率军二十万达鸡肠岭”
“乌戈瓦,这是察卡尔刚来的密信,你看”乌戈瓦放了酒杯,拿起一瞧,又是哧鼻一笑,一幅骄横在那刀巴脸上挂着:“一共才发了三十万兵力,这大宋是没人了吗?”
泽桑直摇头:“乌戈瓦将军,莫要轻看了宋军,这宋军善于借地势与我作战,你看,他们发兵速度也快得很,我们明日进黑水河要部署小部分先锋,无险再入才好呀”
乌戈瓦挖挖头道:“小部分?那啥时候才能与察卡尔会和?才十万宋兵你就吓成这样,你怕什么呀,军…师…”接着仍旧不耐烦地挥挥手:“泽桑军师,你一路劳顿,早歇着吧”
泽桑叹了口气“唉……”退出了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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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将军率二十万精锐于鸡肠岭扎营,大宋连败三战,皆因董太尉贾宜道争相推用自己亲信,他两都窥视着宰相一位,宋律凡胜元将领,增千户食役,升职三级,皇上整日里书画歌舞,政事均由董太尉、贾谊道这路弄权之辈决断,程旭将军三次请命出战被驳回,如不是这三次败仗吃的结实,这请命恐难成行……
程旭将军于帅帐撒酒祭奠战亡的将士,祭罢,与各将布置战事:“各位,鸡肠岭地势险峻,山峦起伏,元军不可能正面攻入,但可以走两侧,看,这一侧是徐家堡,这一侧,是鸡肠岭山峦,山峦连绵起伏,又甚是陡峭,百姓都不轻易攀爬,何况元兵,那只有攻堡才是元军的唯一之路……”
程将军说完,便命兵士道:“立传我令,今日起,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清点堡内存粮,粮食药草蔬果肉鱼只许堡内贸易,不许对外,壮年男子征用巩固加筑堡垒,点两万精锐增守徐家堡”
程将军如此布置,便是要封锁元军粮草的补给,也让堡中百姓做好守城准备,一令传下,这老百姓各奔走相告,要打仗了,备好粮……集市上抢翻了天,这抢粮的百姓中,有一商贾,身着褐色锦缎大袍,在人堆里站着,不问粮价,也不上前排队,只站在一边看着一波波的人将粮站哄抢一空……
等粮卖光了,这人不紧不慢踱步进了粮号:“掌柜,可有粮卖?”
“这位客官,听口音是外乡人,粮食都卖光了,去别家瞧瞧吧”
“别家也无粮啊……”这商贾面露难色,“我本蜀口粮商,才来此地”
“噢,那客官,您一时半会儿的别想着回蜀口了,要打仗,这城门呀今儿已封了,不许进出,也不准来往贸易”
商贾一皱眉继而眼咕噜一转,向掌柜询问“蜀口离这徐家堡不过百里,你们粮卖光了,不趁此机会再进些粮?”
这胡子拉茬的掌柜瞪一眼商贾:“进啥粮,只要钱不要命了?!”又自顾收拾地上撒落的粮食,理也不理会这商贾,这商贾见掌柜不理这茬,无趣地遛走……
掌柜见这商贾走了,摇摇头叹口气,“这是什么年月啊……”
商贾回了客栈,慌张失措来回踱步……见天色渐暗了下来,立用绸布写了几个字,从鸟笼里取出出一鸽子,把绸布绑在鸽腿上,放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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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浊率军行至墨水河下游,命人安营扎寨……
帅帐中,钰儿穿上了一幅白色的铠甲,衬得钰儿英姿飒爽,无浊盯着钰儿楞出了神,“无浊师叔,我可象个女将军”
无浊点点头:“不是象,就是呀”
钰儿可劲地比划几下,笑道:“这倒比那些女眷的衣裙可我意,如若母亲看到了,又该……”说到这里钰儿便哽住了,叹了口气……
无浊知道钰儿为母悲伤,过来拍了拍钰儿的肩膀道:“钰儿,你至少还有母亲在……唉……,总有一天,华跃夫人会醒的,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钰儿寝着泪点头:“嗯……母亲会醒来的,钰儿知道”接着钰儿甩甩眼中的泪,“师叔,我去看看兵士扎的卦阵…”说着,人一阵风似的出了帅帐……
墨水河岸,兵士们按照钰儿画的图纸,将枯树栽成一道道的阵墙,在枯枝上浇了火油,八卦阵正建了半垒,钰儿忽然看到了枯草中的钩藤,钩藤味苦性寒,入心肝经,钰儿在岷山遇惊时,周基庭边给钰儿用了钩藤,钰儿足足昏睡了三日,钰儿见满地都是,便命士兵都釆来,足足有一车,刚刚要回的功夫,一阵大风吹来,钰儿被这风里夹的黄粉呛得直咳嗽,便迎风抓了一把,仔细一看:“松花粉”,钰儿抬头看了看周围,周围不少松树,这松花粉末极细,入鼻眼便阻住呼吸,落在脸手上便易起疹搔痒,钰儿轻轻跳上松树,摇动起树枝来,这松花粉似黄色云彩般飘了满半空里,兵士们呛地纷纷咳嗽起来,钰儿笑道:“我有主意了!”
“咳咳……咳,别闹,钰儿,快下来”赶来的无浊见钰儿摇晃着树枝,半空里飘满了黄粉,无浊与士兵都捂住眼鼻看着钰儿,钰儿笑笑跳下树来:“师叔,只要这元军进阵,定让他全军覆灭!”
无浊知道这钰儿定又有了主意,没说话只看着她,等她下文,钰儿笑道:“刚才我着实让这粉呛的难受,你看,满哪都是松柏,只要一晃动树枝,这松花粉便飞的到处是,师叔,把树枝用绳子绑住连在一起绑着大石上,只要他们进阵,便用火剑射断绳子,树枝一摇晃,就可以喂他们吃这呛人的松花粉了,呵呵,加上这火阵,我看他能逃出去几个”
无浊点点头,钰儿这法子确实可行,刚才自己也是呛的难受,钰儿又拉着一车的钩藤,向无浊做了个鬼脸,无浊看看这一大车的钩藤,皱皱眉:“弄这钩藤来干嘛?”钰儿眼珠转转:“我还没想好,不过,定可用的着!”
钰儿这精灵般的女子,只有她才想的出这些偏角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