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贼首领察哈、马赫尔,摔精骑十五万攻打洪城、襄阳,元人蒙族兵士各个身壮如牛马,性如虎狼,粗悍蛮野,沿途,他们践踏百姓,肆意抢掠,百姓弃家而逃者半数,身不力敌无远逃之力的,皆自烧了房屋屯粮,自尽于家内……一片片凄惨恢宏,数以万计的家舍,被元贼烧毁劫掠,家破人亡……遭难者几万宋人……仇恨积蓄,抵元之愤……于大宋疆土燃于每位有志壮士的心胸……
吴萧告别樱子出征之时,孩儿吴扬子尚且一岁有余,樱子含泪送别,吴萧道:“家国之难,我岂能自虞无视,贪图天伦,樱子,你且带好儿子,等我凯旋,若不能……”樱子一手堵住吴萧的嘴,一手抱着扬子给吴萧看:“你必能平安回来,我和扬子等你团聚……”吴萧一身盔甲,凌然上马而去……
襄阳宋军大营……
曹中峰将军的帅帐内,八员主力大将正在议军情……
“报……”探马急急来报,“报元帅!元兵十万至洪城外二十里扎营,离襄阳城一百五十里”
曹中峰围着战盘细观一番,边指着战盘边说道:
“来,你们看,自洪城可有二路至我襄阳,一水路……二山路,水路必由长江水域而下,我军布在此收口处的河道两侧,布防了五百八十条战船堵载狙击……山路……便一日半脚程,两边高山耸立,两峰夹谷……可埋伏于峡谷两侧……”
吴萧指着战盘:“元帅,元兵亦或可两路而行,从山路水路分至……”
曹元帅猛然惊醒:“甚对,刚刚探马报了十万扎营,我却忽视了……如若是此,必有五万已潜行至西峰谷附近了……”
吴萧即请命道:“元帅,吴萧愿领精兵二万,至峡谷两侧埋伏,狙击元兵”
吴劲也上前请命:“元帅,吴劲求率成林军三千同去”
“好!吴萧、吴劲听令”曹中峰立回帅位,掷令牌
“命你二人领弓弩手二万、骑兵一万、成林军三千,携火战车器,埋伏于千崆岭双侧狙击元兵!”
“末将领命!”
吴萧吴劲皆领命,点兵备器直奔千崆岭……
沈括得了小厮儿的报,甚是好奇,外行却要购大货,急急骑了马来到粮号……
成翼起身一礼:“东家……”
“噢,这位……”沈括朝成翼点了下头,便转向“头人”石一武
“我乃布努头人石一武,你是东家?”
沈括点头微笑“是,在下沈括……布努……噢,请坐,成翼,端上等茶点!”
石一武一听这吩咐便心想:“这倒象是个主事的……”
沈括嘴角仍浅笑,眼一转眉一挑,道“石头人,您可要多少货……今年粮价略有升幅,不过,既冲我沈家来了,我自买卖公道……”
石一武一听,拍桌道“好,痛快,沈东家!”说罢,又眼神扫扫周围,欲言又止……
“你们都下去吧……”沈括明了石一武的意思
石一武压低声音道:“我要十万石……但是……”
沈括一听后面立马倒吸口凉气,这是杀头的买卖,如送到元人手里,不用说府衙,老百姓便也剐了他……
石一武见沈括犹豫,又道:“不是为了这等高价,谁去做这险事……”
沈括看了看这位头人,虽穿上了汉服,那野性却掩不住,即是卖给他,他卖给谁又关我沈括何事,只是运输上需要做些手脚,帮他走出去……不然都是麻烦
想到这里便又说:“石头人,别的我倒不知,只知你来买粮,既是大买卖,便不急一时,这饭得吃,酒得喝……沈某欲进地主之宜,还……望莫推辞……”
“哈哈……哈,沈东家,见你也是痛快可交之人,那我便不客气了……”
一番欢饮……石一武等四人已醉了七八成,
“各位,你们来我这里,必要让你们见识这里玉香鸾姑娘的歌舞琴曲……可随我去”沈括打定主意要先把这外行拢住……
“哈哈……哈,沈兄,你这里的姑娘也是女人……我娶了五个了……不缺见识……”石一武还有几分清醒,他族人都在,怎能失了“头人”的样子……
“老兄,可不一样,我们便去喝口茶水,听个唱曲,你族人先回……我们俩去醒醒酒罢了……”
“头人,我等先回驿站……”三个族人见此,知趣地退了……
梓州巷玉香鸾,门庭若市,已进亥时,酒客玩家纷纷而至,老鸨子忙得满门堂飞,“哎,王公子,您来了……好久没见您了……哪里发了大财了?”正对着一酒客招呼的老鸨子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一回头“哎沈官人……吓我一跳,您来了……红玉上面有客,正弹琴呢……”
“赶走便是……又不只她会弹琴,给我倒出地儿来,再给我兄弟找个会唱曲儿的,样貌身材都好的来!”沈括不听老鸨子这套,领着石一武上了楼……径自进了红玉的屋……老鸨“哎……”一声,见他上了楼也无奈了……使劲挖他一眼……
红玉……一席奶白素色锦缎衣裙,挂着同色披纱绦……长发半紮半披,叉一竹制镶珠簪子……正低头弹古琴……瑟瑟琴音婉转悠扬……环绕屋内,尤如别境……两位听客已入了神……一曲终了
“好!红玉,有日子没来,琴艺又进了些……”沈括拍着手叫着好走了进来……
两位听客一见,又是这位大爷抢坐,无奈的退了出去……
红玉并未起坐相迎……抬起头来,侧脸冷冷笑道:“哼哼…您来,人家便得让座,琴艺再进,也得儿能听懂才行……”说罢,便冷着脸不理沈括了……
“哟……哟……你又气了,我这带着贵客来,才急着进门嘛……”沈括连忙哄着,心想:我沈括天地不怕,怎就怕你吊脸子……冤家!
红玉见沈括带人来……便收了冷脸……起身,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客官,红玉见礼了……”
这石一武见了红玉,两眼闪光,见沈括和红玉搭话,没敢冒进,只也还了瑶族扶胸礼……此时老鸨领了一身着大红缎裙,身材纤细娇小的姑娘进来,“沈官人,这可是我们这里唱曲最好的姑娘了……蔷儿,快去见礼……”
蔷儿姑娘声音尖细拿捏着一礼:“蔷儿见过两位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