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阁,四周围了淡紫纱帐,地上摆放了盘景花草布置,腊梅、冬樱……
两只七尺茶台对放,一只茶台上放了古琴、琵琶、竹萧、竹笛……另一只便放了笔墨丹青斗茶的茶事。
蜀口的贵妇贵女们浓妆艳服一堆一撮地围着,这次的东道主是田家,见到华跃上了阁,田馥甄煞是热情,相熟的贵妇也笑容满面前来招呼…“哟……祝夫人,新年吉祥如意!你看你,一点都没变……”华跃笑着回了礼,“沈夫人、赵夫人…吉祥如意!”“这是你家姑娘钰儿呀……这模样生的比画还美三分!”钰儿被华跃拉着,到田馥甄面前,田馥甄一看到淡施粉黛婉若冰玉的钰儿,即时惊为天人……沈成昨日赶来央求提亲之事,她内心怯步一番衡量…
虽都是当地数得上的富贾,家产背景都有差别,祝家虽不好张扬,人有三分德,鬼神皆敬重……华跃带着钰儿到处给各家夫人们、小姐贵女们一一做礼贺岁,便坐了主客,各位贵妇们按着拍好的次序坐了,等着各家贵女们展露才艺……
田馥走贵女们正中间,笑笑说:“今儿啊,我们田家东道主,各位夫人、小姐,我们难得一聚,准备了这些乐器、笔墨,大家就各显才华,完了,让楼下的官人仕子给做个评比……这头冠啊……就是我家百鸟朝凤的贡锦”说着侍女们将一红锦绣金的贡锦展开,只见上面百鸟围绕着华美的凤凰图绣的栩栩如生……“哇,好美啊”“这要是做我的嫁衣就好了……”,田馥笑道:“这便是做嫁衣的上等面料,各位贵女,那就各显本事才华,谁是今天的头冠呢,这绣锦便归谁”
这些小姐们互相推让着,“你先…”“你先,你比我大,嫁的早些……”
田馥甄又道:“大家莫要推让,就按照往年的规矩,从对诗联开始吧……我这里有上联,四大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对下联”,
有位小姐扶着母亲道:“一位慈母,寸草春晖,暖安心扉”另一位道:“八位才子,才华横溢,文武双全”
“五湖四海,山明水秀,人杰地灵”
“………”
这便轮到了钰儿,钰儿听听大家的对子,思想了片刻道:“我对,几代王朝,帝帐阖幕,日往月来。”钰儿这一对,后面的小姐们便哑声了……“好气魄!妙对!”楼梯上站着观看比赛的一位仕子喊道,“妙对啊……堪比丈夫之心!”“是啊,压倒了上联的脂粉气,妙!”
田馥甄笑一笑,对着贵女们道:“我对诗词不精,还得这些读书人来给主意,那就取士子们的意思,祝钰儿这局胜了!”
钰儿立即恭礼:“承姐姐们让着”
两位小姐们互相看看,一位醋意大发“女人却说些男人的言辞……这样便显眼了,哼,也不必如此啊”另位文贤些的道“她对的确实好,我是不及…”“哼……”
田馥甄道:“下一局,比乐器,乐器都放在桌上,大家便可自己选”
第一位小姐弹琵琶,曲目:十面埋伏,曲终…
仕子们评道“曲子弹的虽然流畅,却少了些许韵味……”“你老兄熟习琴瑟来评评”“这沙场之上的烽鼓战火,拼搏厮杀那里可能这般的平淡……曲虽好,却无魂……”
第一位小姐奏古筝……落雁平沙,
“这倒不错,只是双弦切换时有些生硬……”“对,不太熟练”
这便到钰儿了,华跃指着桌上的竹萧对钰儿说:“钰儿,走时匆忙,也没带着你的萧,就用这竹箫吧……”
钰儿点点头“是,母亲……我吹九云天吧”钰儿走到桌前拿起竹萧,轻垂脸庞,玉唇启萧,婉转悠扬的萧曲畅漾开来……起曲长音荡空,余音袅袅绕梁,瞬间这一长音似是让时空凝住一般,众人受这妙音震慑,神色收敛,都至身在箫音中……忽而,节奏一转,又是欢快跳跃……这时,几只红黄彩羽的鸟儿竟飞进来落在腊梅上……钰儿对着鸟儿边吹着边走近,鸟儿飞绕在钰儿的头上,叽叽喳喳地合着音律……这曲这境如同进入了仙界……
一曲终了……听客们都未回神,顶阁静静地…
钰儿一礼,把竹萧放在了桌上,大家这才回来神色……“好萧曲,我刚刚仿佛入了仙境……”“这萧曲瞬时带去了人的愁思?”“刚刚还飞进了几只彩鸟,看,在腊梅枝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刚才的感受,这几只彩鸟便往钰儿的胳膊上落,钰儿举着一只胳膊,眼眸微垂笑看着鸟儿,真乃仙人……
田馥甄又评:“各位,你们也都听了,祝家姑娘这箫曲把人都带去了仙境,连鸟都来了,这真是吹的仙曲啊!钰儿小姐,这局仍是你赢……”
田馥甄看了看一旁傻傻盯着钰儿的仕子们……道:“仕子们回避片刻,姑娘们要换上舞鼓的衣服,下一局是舞鼓”
“舞鼓,我和祝钰儿比!”仕子们正挤蹙着下楼梯,一响亮清脆的喊声传上楼来,声落,只见一身态丰满、浓眉大眼的姑娘,身上披着黑色绣金大氅,内着一身大红绸锦裙,腰系黑色绣金带,配一长青铁剑,脚登鹿绒马靴,后面跟着六个侍女,甩着膀子,“蓬、蓬、蓬”地震颤着木板楼梯,从仕子们惊讶地目光中上了顶阁…
“祝钰儿呢?!谁是祝钰儿?!”一上了顶阁,这姑娘两手掐腰间,来回打量着这十几个贵女?
田馥甄也不慌乱,看看眼前这姑娘的打扮问:“姑娘,你是哪家小姐?我可下了请柬给你?”
“我,金国的公主,耶律金花!你这儿不是云裳汇吗?我不能来吗?我找你们这儿的祝钰儿”耶律金花一手握着剑柄,一边张望?
华跃此时惊讶地看看钰儿,钰儿朝母亲使个眼色笑笑,示意母亲别惊慌,心道:这耶律金花定是对无浊不死心,来找我茬儿?
“噢,失迎失迎,金国公主?祝小姐,你可识得这位公主吗?”田馥甄转向钰儿问道,
钰儿淡笑,缓步走到耶律金花面前,行了一礼:“金花姑娘,不知何处相识?”
耶律金花定睛瞧着钰儿,霸气蛮横挂了满脸,“你就是祝钰儿?”
“正是”钰儿仍是淡笑…
“我今天就是来找你,比一比!看你哪里好过我!”
田馥甄马上走过来:“姑娘,我们是在比舞鼓,这里可不能动刀枪的!”
“我就比舞鼓!我和祝钰儿比!”说着,耶律金花两手一伸,侍女们伺候着耶律金花褪去外衣,一身长袖薄红纱舞衣和这丰满的身材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