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也笑了:“下人才,能为陛下所用的,才是真正的人才。不能为陛下所用的,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早早除去。”
肖俞一翘大拇指:“前辈还真是朱温的好臣子,三句话不离老本校”
白衣男子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收,挂起了寒霜:“叫陛下。”
肖俞似乎想起李无心过去过的一句话,便道:“那是你的陛下,不是我的。”
白衣男子嘴一咧:“果然是乱臣贼子!”
缓缓上前,身上的气息开始急剧涌动。
肖俞也不慌张,道:“前辈来此,应该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吧要是在我身上花费太大的精力,或者引起什么饶注意,岂不是前功尽弃?”
白衣男子哼了一声:“废话少。擒住你,接下来我想要做什么都是顺理成章了!”
肖俞见事不妙,转身腾空,落到了起起伏伏的屋脊之后。
白衣男子形如鬼魅,急速跟上,速度竟一点不比肖俞慢。
肖俞跑出两座坊市,身后的压迫感依旧如影随形。
他知道拿白衣男子修为深不可测,本来就不想和他正面冲突。但现在是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支撑几招了。
在一个无人处停下脚步,肖俞强笑道:“前辈,您若是继续追过来,可不要怪晚辈无礼了。”
白衣男子足不沾地地飞身过来,道:“无礼的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尽管出手,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肖俞以手做刀,大喝一声,重重向前劈下。
白衣男子停住身形,肖俞不由得一愣。自己这一招,意在试探,根本没使上几分力气。以对手的实力,大可以无视这一眨而现在对手居然停下,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一刻,肖俞知道他为什么停下了。
街的街口,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
一个身披大红鹤氅的年轻人。
肖俞心头微微一震,挤出一丝笑意:“师父,您老人家来了?”
白衣男子则是赶紧行礼:“晚辈新任宫门卫指挥使江海,见过国师!”
那“年轻人”自然就是寒月上人了。
寒月上人既没有理会肖俞,也没有对白衣男子江海客套几句,缓缓走进,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江海忽然注意到肖俞方才的称呼,偷眼瞥了肖俞一下,又转向寒月上人试探着问道:“敢问国师这子是”
寒月上人不动声色道:“你不是听到了么,他管我叫师父,可不是什么子。怎么,他得罪你了?”
江海硬着头皮又道:“此人方才在道场外鬼鬼祟祟,意图不轨,晚辈是担心他打扰了国师清修,故而故而”
寒月上人侧着脑袋笑道:“故而怎样?故而拦住盘问了几句?你这是城门口大头兵的辞吧,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江海面色一变,低头不语。
寒月上人又看了肖俞一眼:“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把李存勖被擒得消息传得满汴梁城全是,挑起朱温对我的猜疑,你好渔翁得利?好徒儿,胸怀锦绣,腹有良谋啊,以前为师还真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