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被戳到了伤心处,自然更是大怒,刀鞘一指李存勖:“兄弟们,这厮不识好歹,收拾他!”
喽啰们答应一声,呼呼喝喝都冲了上来。各自挺着简陋的兵器,对李存勖和肖俞两人比比划划,却没有一人率先动手。
匪首便在后面叫道:“动手啊,谁立了头功,得了金银多分他一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眼下虽然不知道赏有多种,但老大既然发话了,总归是聊胜于无。两名看起来健壮些的汉子咬咬牙,大喊一声,分别向李存勖和肖俞冲去。
李存勖道:“二郎,你身子不便,这群山猫野兽,都交给我料理吧。”倒背着手踏上前一步,闪电般踢出两脚,拿两名山贼百年惨叫着倒飞出去,跌落在匪首马旁边,满地打滚。
肖俞轻轻叹了口气,这伙人顶多是练过几假把式的庄稼汉,脚步虚浮,出手全无章法,莫对上李存勖这样的洞玄高手,就算来个下品武夫,也能毫不费力地将他们尽数打到。李存勖方才那两脚,本是能取他们性命的要是一脚踢不死一个毫无内力的庄稼汉,那么李存勖这些年的功夫就白练了。但那两人只是重伤未死,肖俞知道并非李存勖心慈手软,而是留他们命多受一会儿罪罢了。
其余人不约而同变了脸色。原本以为遇上两只肥羊,这两人看起来不像赳赳武夫,岂知一动手才发现,肥羊变了恶狼。只是此时要想退走,似乎也有些困难了。
肖俞拍了怕自己身上的衣服,叫道:“你们还真是有眼无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山贼做到你们这个份儿上,不嫌辱没祖宗么?”
匪首这才想起仔细瞧了瞧肖俞身上灰底红边的半长袍服,忽然一惊,道:“你你们是官府的人?”
肖俞身上穿着的,是方才在水牢中强行扒下的牢子的衣服,仓促之间,穿得有些不得体,也实在不像个体面的官差。但无论无何,既然认出了这身衣服,众山贼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迟疑了片刻,匪首忽然滚鞍下马,将横刀远远抛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二位官爷开恩哪,咱们兄弟实在不是有心冒犯的的确确是好几日没吃饭,饿得挺不下去了,这才猪油蒙了心,出来弄几个铜板您二位大人就当没看到我们我们回去之后一定给您老人家树长生牌位,您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福如东海,百子千孙”到后来,一惊有些语无伦次了。
李存勖和肖俞对视了一眼,都没想到这山贼这么识时务。方才还豪气干云大言不惭,一转眼就成了癞皮狗,实在不像江湖好汉作风。
李存勖便笑道:“就你们这几块废料,还不值得大爷我脏了手。今日也是大爷我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要不然,你们再来百十人,也不够我填牙缝的每人扇自己五百个嘴巴,这事儿就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