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半米宽的医疗检查床上, 丁黟任由崔阳晖冰凉的手指给她涂抹膏药,直至布满整个背部。
崔阳晖只觉得手指越来越热,逐渐滚烫,涂完药,他已经满脸通红,一把掀开帘子,走出去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丁黟抖抖肩膀,拉下翻上去的衣服,慢腾腾走出来,递上一抹羞涩的笑。
“谢谢崔医生,我明天再来。”
“嗯!”崔阳晖喏喏应道,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人。
开门声响起,关门声清晰入耳,向外移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崔阳晖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挣扎,视线透过厚重的门板,追寻着丁黟离开。
丁黟走出医院大门,看向身后“艾唻”两个鎏金大字,在日光照射下,泛着金光。
崔阳晖,二十八岁,医学上的天之骄子,经历八年本硕连读,三年规培,却因为小人算计,不得不从三甲退出,来到这家名不见经传的私人医院。
艾唻,主打皮肤科问题和男女身体那点事。
如果其他人是因为强取豪夺,那么崔阳晖就是一步步软化赵怜怜的心,在赵怜怜全心全意爱上他的时候,再狠狠插上一刀。
软~禁,蹂~躏,禁~脔。
三个词,仅六个字,是赵怜怜心理上死亡的开始。
赵怜怜租住在艾唻医院医院对面的小区,因为皮肤娇嫩,桓春市紫外线强烈,防晒没做好,肌肤受损,前来艾唻挂号,认识崔阳晖。
起初,崔阳晖对赵怜怜十分有好感,患者与医生的关系,让他们一步步走到一起,成为恋人关系。
赵怜怜二十九岁生日,两人发生关系,从那以后,崔阳晖变了,他变得易怒,对待赵怜怜,也不像以前那么温柔,甚至手段粗鲁残暴。
心伤之下,赵怜怜提出分手,崔阳晖不同意,大发雷霆,紧接着家暴,囚禁。
囚禁,仿佛是赵怜怜这辈子都逃不掉的噩梦。
落到崔阳晖手中,她的确没有逃掉。
三个月后,赵怜怜被崔阳晖送去某个医院院长孙子的床上,崔阳晖借着这股东风,换了一个医院,前途一片光明。
后来啊,任鸿云、王跃昜和凌邵找过来,赵怜怜以为他们会打起来,那样她还有一丝机会逃脱,没想到,五人深入交流之后,宣布共同拥有赵怜怜。
再后来,已是商界冉冉上升的新星赵安普找过来,加入他们自以为是的大家庭。
赵怜怜作为这个大家庭中重要一员,却谁也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直到赵怜怜不堪受辱,死在床上。
六人轮流抱着赵怜怜的尸体哭诉,宣布赵怜怜是他们一生中最爱的人。
赵怜怜的墓碑,选在桓春市最豪华的公墓里,每年,他们都会前来前来祭拜她。
从六个人,到十二个人,后面越来越多。
公募站不下,只好商量着轮流来。
如此一幕,差点给丁黟这个局外人看吐了。
桓春市,是赵怜怜最后一站,她逃到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以为可以过一段时间平静的日子。
先去招惹崔阳晖的人不是她,最后承受结果的人是她。
她在这个破文里的贡献就是将众多男人紧密联系在一起,没有人问她答应不答应。
乐意不乐意。
年少时智商受损,只能任人摆布。
后来啊,用鲜血洗涤的双眼,看清自已的处境,策划逃亡,却一次次落入虎口。
命运没有好好对待她,她的身体像是行走的春药,别人控制不住自已,他们不怪自已意志力弱,只会将所有的错误强加到她身上。
让她无处可逃。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表面上真心对待她的人,心里却打着其他主意,在她放下心结的时候,下手再次毁了她。
赵怜怜一生,都在逃,却从未逃脱过命运的摆布。
如果不是三十岁时香消玉殒,这样的日子,她又需要过多少年?
赵怜怜这一生,经历过的男人,她有怕,有恨。
对崔阳晖,则是恨意滔天。
感情绊人。
丁黟,她没有感情。
算计崔阳晖,丁黟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先撩者贱,丁黟只想在情感上,狠狠打击崔阳晖,就像他当初对赵怜怜做的那样。
卖身,外人都有异心,哪有自已上来得痛快。
三个月之后,丁黟已经和崔阳晖手拉手的开始约会,崔阳晖迫切想要更进一步,丁黟不同意。
崔阳晖眼底,时不时闪过幽怨。
丁黟的眼底,却只有冰冷。
根据最近得到的消息,崔阳晖已经跟巩成天联系上。
巩成天此生有两大爱好,美酒和身材火爆,脸长得酷似幼~女的女子。
丁黟这副身体完全满足他的要求。
当初的赵怜怜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轮到丁黟,丁黟来得不晚不早,时间刚刚好。
生日,丁黟看着崔阳晖布满爱意的双眸,一把将人推进厨房。
崔阳晖这种人,心思虽然不纯,但做饭是真的好吃,为了多蹭几顿饭,满足味蕾的要求。
丁黟打算,晚点再收拾崔阳晖。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吃完美味的烛光晚餐,丁黟和崔阳晖互相灌酒。
崔阳晖本来还很高兴,他的酒量,可是在研究生时候练出来的,不说千杯不醉,也绝对比世上大部分人都强。
最后,崔阳晖趴下了,丁黟依旧神采奕奕,丢掉酒杯,任由崔阳晖趴在桌子上,施施然起身,进入卧室,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进入梦乡。
第二天中午,崔阳晖在一片狼藉的地上醒过来,揉着宿醉肿胀疼痛的脑袋,望着虚掩的卧室门,眼中意味不明。
站起身,偷摸来到卧室门口,悄悄打开门,刚好和睁开双眼的丁黟对视。
丁黟眨眨眼,完美妆容的脸上,露出一抹香甜的笑容。
“早,亲爱的。”
“早安,宝贝。”
崔阳晖还要去上班,简单收拾之后,匆忙赶往医院,被主任骂的狗血淋头,一句话不敢回嘴。
丁黟心情好,请了保洁上门打扫,她则是拿着崔阳晖的卡出去逛街。
一个小时不到,余额见底。
不屑撇撇嘴,打电话给上班的崔阳晖,声音甜到发腻,丁黟自已都给恶寒了一下。
“亲爱的,人家今晚想吃你煮的水煮肉片和麻辣香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