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预设阵法,五鬼擒拿

天云密布,又是一个乌黑的夜晚,山林寂静。

张元隐身山崖之上,原想双方已然斗将开来,自己见机,暗中护持,但没想到法坛已立,到了却毫无人迹,连呼儿图师徒也不见踪影。

心道:“看那黑烟,难道是呼儿图的阴网法术,法未遭破,坛也未有破损,看来此时师徒三人,尚且无恙,自己只知道呼儿图之处有变故,但时日和一切因果并未算定,看来来的早了。

法坛即布此处,那么必不会外出,肯定在此御敌。”

“下方呼儿图以法术护住神庙,看这情况分明已知敌人将要前来,提前准备。自己想隐身入内问明祥情,却是不能了,虽然此类旁门法术,破他不难,但是若是坏了呼儿图布置,让他受了反应,却是得不偿失了。”

“依卦象所示,变故发生就在这三数日内,既然不可现身,不如连法宝也暂且不用”

“嗯……”

“此地林木极盛,正合我用那先天五行阵,且先一试,不成再用自己的法宝,正好自己身上有几样五行法物。”

却说这先天五行阵,乃是张元自太虚五行遁法中所得,以自身法力驱遣五行之气,布阵之时,也不须用那旗幡之物,只须以符咒镇物,排布五行,只不过视个人功力大小,和对五行变化的理解,威力大小不同。

只不过张元五行法物之中,缺了一个乙木之器,不过此地林木极盛,法器却也不须太好,只要寻得根积年老树,略用法力祭炼一番,便能可应用。

此处山崖本就林木众多,不久张元便遇到一根双人合抱高有丈许的松树,自用剑光,斩下了一节手臂粗的尺许木枝,拿在手上。

“够用了”

随即便在大树底下,盘膝坐下,将那节树枝放在膝上,右手虚画先天乙木符篆,左手掐乙木灵诀,等到符篆画完,左手一扬,便见一道青烟自入那树枝之中,

随即双目注定树枝,暗运神光,牵引树枝灵机,吐呐摄炼乙木之气。

却是正用符篆摄取乙木之气,将那树枝炼成一个粗略可用的法器。

只见那树支一经张元凝神吐呐,便放青光,随着呼吸不断消涨,但不天蝉神光拥护之下,四外依旧空荡荡的,不见光影。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张元觉着吐纳己差不多了,便即睁眼,那树枝青光也消,见此情景暗衬:“差不多够用了,若不是功力有了不少进境,似这般五行法物,非要踏罡步斗,摄气取炼数月方可。”

想罢随即起身,拿着那树枝,走向崖边。

到了刚才身处之地,扬手将天蝉神光展布开来,将方圆丈许笼罩,用指在地上画了个尺许方圆的小圈。随即运用法力,向地一指,暗喝一声“起”,便见崖上那小圈四外土石汇聚,按着那小圈大小,涌起一个高约尺许的土坛,

张元随即将那树枝,放在土坛中央,并拿出以前所得的火蟾内丹,剑丸,九寒神珠,以及以前所用的飞光剑放在土坛外侧四周。

然后,再掐灵诀,虚画符篆,画完便用灵诀施放,等到完毕,便见那坛上青白金红黄,五色光芒,以五行流转的规律,幻化出一片彩烟光焰,正是已布成以乙木为主宫方位的先天五行阵法中枢。

“哈哈哈,可以了,到时施为,却也方便”

张元面露喜意,心中暗道。

随即在隐身神光拥护下,自凝神养气,以待斗法来时。

……

日升月落,风吹林木,连上方阴云也被驱散,满空光明大放,却是已到清晨之时。

张元身觉日光流转,心却神游物外,谛听方圆数里之内的动静。

随着时日推移,张元忽地听见两道轻微的破空之声,向神庙这边的方向飞来。

连忙睁眼一看,却见远方飞来两道黄光。

同时神庙之中,忽起鸡鸣,叫声凄厉,不绝于耳。

张元往下一看,又有一老二少三道人影,各持刀具,从庙中主殿走出,从容的上了法坛,那个老人站在法坛三层之上,剩余两个青年立在法坛身侧,各将那两个丈许木杆拿住,却是呼儿图师徒三人。

等到呼儿图上了法坛,随着法刀往外一扬,鸡鸣立止。

再看此时,黄光已然靠近,飞到了神庙上空。

随即便听到黄光之中传来一道声音,音甚清冷:“老鬼,当初来时,你无有准备,你一蛮教巫师,又不值我突下冷手,为此先行通知,三日已过,这便受死吧”

张元闻得此言,方知刚来之时,神庙防备森严,却无状况之举由何而来。

连忙以法眼细看,却见那两道黄光之中各裹着一道人影,只见是两人一个高一个矮,俱穿道衣,身背宝剑的男人,高的身有六尺,阔口白牙,长着满脸大胡子,面相丑陋,像是个三十来岁的人,却梳着一个道童的发髻,身材又壮,穿的道衣,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十分可笑。

矮的倒是面红齿白,长相周正,披着一头黑发,头上戴着一个金箍。

心道:“这二人似是旁门中人,老人何时惹上这般人物。”

随后便听到下方呼儿图老人淡淡说道:“我与你们本无怨无仇,你们却受人怂恿齐来与我为敌,当初来时故作大方,与此时一般说法,却不知这四外里许皆在我黑煞法坛威力笼罩之下,心念动处,便可杀人,你二人当时来时,我早已发觉,但我消气多年,不欲与人争斗,当时未曾发难,不想你二人得寸进尺,以为我怕了不成。”

“实话与你说,休看你二人是剑仙中人,但我黑煞法坛也非易与,胜败仍是未知数呢。”

呼儿图话刚说完,张元便听到黄光之中那高个之人说道:“老鬼胡吹大气,就你这黑煞法坛,那里是我二人一合之敌。趁早服输,你那徒儿我二人却可大发慈悲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人话未说完,便听得那矮个之人说道:“师兄何必与他这将死之人说这些。”

呼儿图虽听罢,冷笑数声,便道:“哈哈哈,那就来吧”

随即便手挥法刀,一指桌上法香,便见那法香之上,突的升起九道烟气,升高数尺,呼儿图又一指,烟气立即汇聚成一团,由中心旋转,向外四散,烟气也由青化黑,化为一个黑色光圈,圈中立现空中二人身影。

随即便见那高个之人,由二人并立之地,飞向下方平地,只余矮个之人,立在上空。

同时那矮个之人说道:“我二人不愿以多胜少,让你死了也不服气,由我人对你足以。”

与此同时,在呼儿图动作之时,那下方高个之人便喝到:“动手”

话刚说完,矮个之人,扬手便是几根碗口粗细的朱红火箭,自黄光中发出,射向护着神庙的黑烟。

来势极快,但那黑色烟幕虽只薄薄一层,但一任那火箭冲射,却并不能穿透。

矮个之人见状,才知这这黑色烟幕由对方法坛勾摄地煞之气而成,不是随便可以破开的,对方非是易与。

心下一狠,立将火箭引爆,随即只听得一声巨响,那火箭立时化为大片烈焰飞散。

这边火箭刚爆,便见那呼儿图已有动作,法刀一指那两支蜡烛,碧焰大涨,满空黑气也齐化碧焰,形成一片碧色火海,烈焰爆发之时,正值火海成形,那烈焰吃火海一卷,立时消灭,同时又见无数碧绿火球,自火海中冲出,直射黄光。

那矮个之人,身处黄光之中,却并不躲避,扬手便是五道灰白光气,与指相连,刚出手时,只有手指粗细,离身丈许,却化为胳膊粗,伸长数十丈,而后满空乱抓,化为无数残影,那射来的无数碧绿火球,一经触着,立即便灭。

眼看满空碧绿火球消灭,那矮个之人,手中五股光气立时合一,化为一只丈许大小的灰白巨手,往下一按,直向那满空碧焰抓去。

却说此时,呼儿图已从黑光法镜之中,探得对方动静,见自己所发法火吃对方消灭。

立即便将法刀一挥,便见桌上所放的一三枝三寸钢针,立化为一溜火光,射向左侧法儿加所拿木杆之上吊立的那只活鸡胸腹,那鸡被钢针刺中,立时一声惨叫,鸡冠之上,便见有一道血光直冲上空碧焰火海,火海立由碧绿,化为一片血红光幕。

同时那灰白巨手也已抓到,但是触着那血红光幕,只见血光乱闪,好似承受了极大压力,但为灰血巨手却也不能突进,好似有极大潜力阻住,随后更是不断在血光之上乱拍,血光便一会陷下去,一会又复原样,

同时张元忽听得那矮个之人,身侧忽的传来一声巨响。

张元只见那矮个之人,面目狰狞,似在十分用力的神气,黄光周围更是“嘎吱”作响,好似周身四外,皆有无形巨力,往内中挤压。

心知此必是呼儿图施展的千斤大力法,禁制敌人方圆气机,化为无形巨锤,向内挤压。

再说下方,呼儿图身前桌案之上,此时立有一块个满布符篆三寸大小四方的铁块,他用法刀指着铁块,却是如张元所料,使了搬山压胜之法,但不想对方周身黄光遇此千万斤大力,也能抵御,知道再用下去也是无用,心中暗道“可惜”

原来对方形体气机为护身光华所掩,十分严密,一任呼儿图用黑煞照形之法,也不能摄取其神气,令其自焚而亡。

所以才兵行险着,在这血光护持之下,又用这搬山压胜之法,想攻破对方护体光华,以便摄取神气,但是没想到以师传至宝法物,施展却也不能将其摧毁,心分两用,上方太阴血光已摇摇欲坠,知道再不撤法,对方巨手抓破血光,自己师徒便再无幸理。

没想到刚想撤去搬山之法,却见上空之人,收回巨手,以血代形,自驾黄光脱出禁法笼罩范围,向同行之人所在之处飞去,想到难道对方要二人合力不成。

忙即收回上方血光,将坛护住,又运用法坛看向庙外,只是见得二人在那说话,却听不见说什么。

心正奇怪,却见庙外二人,说完话,同时手发五股灰白光气,离身丈许再次一合,化为一只方圆三丈的巨手,即将冲破庙门,向自己而来。

心知这双人合力,更是难当,连忙割下一缕头发,再一扬手,那发丝立将九支法香缠绕。

同时那灰白大手已击向庙门,只听得一声巨响,便见石飞门毁,法香碎成粉尘,在大片灰尘之中,一只灰白大手已当头压到。

却是上方那矮个之人,在周身突觉压力极大,剑光震撼之时,不由大惊,连用真气稳住剑光,知道对方压胜之法厉害,心道:“却是小瞧了这蛮教巫师。”

又见自己所发五鬼大擒拿法,一时抓不破对方血光,想到自己话说那么满,却如此僵持,真个丢脸,知道非来个狠心的不可,不过此时心分两用,却不能施展。

随即运用真气,自左手指尖逼出一点精血,右手招回那灰白巨手,便见那巨手立即分化,再化为五股光气,缩回右手之中。

随即右手掐诀,便见那指尖精血,立时射出黄光之外,同时黄光立从原地飞出,飞向神庙大门方向,而那滴血,自黄光一飞出,便化为青烟消散。

却是这矮个之人,使了个他本门的滴血代形之法,用替身来代替自己受此巨力,趁着这一瞬之机,飞出压胜禁制笼罩范围,飞向神庙大门方向。

等到落到地上,便听那高个之人面带笑意说道:“师弟,还是一起上吧。”

矮个之人闻言,却是怒道:“不用,今天我非要自己来。”

高个道人闻言也冷声道:“师弟,咱们当初商议,由你对敌,却也代表了我。本门门规,对于此类之人,一击不中,便再也不能前来为难。若是你手段尽出,却杀不了对方,却也把我的脸也丢了,此口恶气便再也报不了了。”

矮个道人闻言似不服气,便道:“本门门规,我自知晓,自不会让你为难,我只是一时大意罢了”

高个道人又说道:“对方有照形之法,你的一切动作对方都了然,厌胜之法又防不胜防,你飞剑须护身不可用它,别的法术也破不进去,如此下去,岂能得胜,便是你耗费真气,施展血神手,虽能制胜,但真气耗损极大,得不偿失,何必为了一时之气,耗损这多年苦功。”

矮个道人闻言,面犹疑之色,几息之后,便恶声说道:“好吧,不过到时我要他们死的难看。”

高个之人回道:“事后随你。”

随即二人各扬手发出五道灰白光气,离身丈许,会合为一只三丈大小的巨手,向大门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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