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祭炼宝珠,途行救人

深山灵谷,夜寂无声。

张元隐身飞下,想到上方斗法之事,不禁暗道:“也不知上方之人是何来历,俱都比自己厉害”

“自己以前遇到过的人物,功力都和自己仿佛,就算以前遇到的那二人,法宝厉害,但是剑术不如自己,自己想跑还是可以跑的,但是若遇到过上面的这种人物,对方速度比自己剑遁都快,又有那些异虫血焰,自己绝逃不掉。”

“自己又没个师长,同伴,一遇有事,不能引以为援,全靠自己,此去南荒万里,途经不少灵山胜景,保不住便有自己未遇到的旁门左道人物,在此潜修,还是要将那粒九寒神珠祭炼成,再行出山。”

“时辰以过,不能炼功,此去南荒,一寻到丹炉灵药,炼成太一元精丹,补完精血亏损后,功力增长更快,这平日功课却可放一放了。”

“而且这数年真元以复,功力还增长不少,那珠也经数年放置,内中残余精血也已化消完了,收发符篆已早学会,不须破了内层禁制,便可运用,威力又大,正合自己去祭炼,此时自己又最缺对敌之法,是该提上日程了”

走回洞中,将那粒九寒神珠从身侧小乾坤袋之中拿出。

只见宝珠内里已无当初滴血通灵之后的血点,只有白气氤氲,身外青白光霞徐徐流转,变幻不停,手捧宝珠,满室光明。

张元随即盘膝再坐,服了几粒辟谷丹,将宝珠放在身前,调匀真气,默存宝珠收发符篆,向其一指,便见宝珠光华大放,浮在身前,似一轮具有青白二色的明月。

等到施法完闭,张元便闭目凝神,准备施展本门炼宝之法,神宝合一之术,混元九篆玄功

返神内视,依法再运玄功,不久便以调配坎离之气,便见鼻窍之中,随之现出两道金红之气,光华艳艳,似两条尺许长蛇,随着呼吸,不断吞吐。

随着真气吞吐片刻,张元心知真气已到火候,随即元神灵光大放,那两道真气,倏然离体,化为一片金霞,罩向身前宝珠,两层光华,互相融合,金光片刻一触即入,消失不见。

而张元还是那么闭目凝神,宝相庄严,而宝珠得了真气,由张元元神运用,便绕着张元周身,随着他吐呐,不停回旋盘绕,一会亮,一会暗,不停闪烁,青白二色冷光,也一会长,一会短。

却是因无阻挡,本身灵元真气直入宝珠之中,此时正凭元神感应真元,默运玄功,使珠中真元之气凝炼宝珠内中自身精气,好使其与自己元神相合。

心专一物,自然不觉其它,更不用说玄门妙法,炼宝之时,更能使人心神归一,到了后头,返虚入浑,无我无相,更是不知外物。

数十日后。

不停发光的宝珠,光华尽敛,再看张元此时业已醒转,二目注定宝珠,便见珠上又有一层金霞浮现。

随着心内一声暗语“收”,便见那金霞再化为一片金红烟气包在宝珠周围,随着张元呼吸,不断减少,直至烟气全消,却是由张元吞吐,由鼻窍,入十二重楼,再回中宫玄窍。

“嗯……”

“没想到这混元九篆玄功,用起来虽与自己的平日功课稍有不同,但是却有异曲同工之处,到了好处,炼宝便是炼气,而且其中阴阳离合,坎离真元,更有一种妙处。”

张元手拿宝珠,心中暗道,再一运用元神感应宝珠,却见宝珠精光再现,化为斗大一团青白光华,脱手之后,满室飞舞。

张元见状,心中一喜,心道:“本以为炼宝须要数年,方可运用由心,可喜的是,自己功力增长不少,炼宝之法,依次全部行完,历经八十一天,真元之气已将宝珠内中精气凝炼了十之七八,虽然此时还发挥不出最大威力,但是用以护身对敌,却也可以了。”

“该是出山之时了”

随即收了宝珠精光,放回乾坤袋中,回看石室空空荡荡,再无其余。

心中一笑,暗道:“炼气之道,果然玄妙,没想到自己现代繁华之地之人,一行炼气之道,真的能在这荒野无人之处,居这数年,丝毫不觉孤寂,反而出山,稍停运功,却有点不适呢”

心知也是常理,自己以前不通炼气之法,运动较少,气血迟滞,老是熬夜,神思不属,又加外物勾引,七情六欲无穷无尽,念头纷杂,片刻不停,想此顾彼,反而一无所得,身心劳累,反生疾病,循环往复,以至身体越来越差,倦怠无力,简直没有一刻舒心。

来到此世,一开始就有了个好身体,又加会炼气之法,引火归元,调息炼精,精不妄动,神不乱想,自然气足,气足通脉,自然血顺,气旺神旺,身体康健,又兼学了上乘心法,练到好处,心中不起一物,冲虚淡泊,妙趣横生,那里还会有孤寂之情,反而出山入世,背了本来习惯,反倒有点不适。

心中想罢,东西也全部装上了,便隐身飞出,直飞了百里之地,将要到了原身故居山下的方平县。

想到原身炼丹身死,自己占了人家身子,也算对自己有恩,他师父便是自己师父,多年山居,也未回到故居,拜祭一番,自己飞遁神速,不缺这点时间,何不顺道前往拜祭一下,顺便将故居再封禁一番,也算自己的一点心意。

想罢,随又转折,往东南方向飞去,片刻便己到了石门山青松观上空。

飞身下降,落到地上,只见四外无人打理,已经变的荒草萋萋,荆棘遍布,好在那几间石屋以法术封禁,倒没被野兽损毁,但法术历经六七年,彼时功力也差,已经快失了灵效。

张元撤了封观法术,云烟立时自观中石墙之上涌现,四处飞散。

进观之后,到了师父故居,只见一切与自己走时,没有变化。

随即拿了三根法香,点燃之后,插在供桌之上的香炉之中,叩拜了几下,用净尘之法,将石屋灰尘驱出,便又转出,到了观外。

施展大辟锁山法术,驱云遣雾,再次封锁道观。

才又纵剑光,化为一道金虹升入九天,直往南荒方向飞去。

飞行了大约一个时辰,途经乐阳,神泉,林户三郡,已快到了青州云州,交界之地的越行山脉,此山纵横三千里,宽也有四五百里,几乎将青云二州,隔地分开,对自己这种飞来飞去的剑仙倒不是个事。

但对凡人却不怎么友好,好在尚有几条水路,和一大片历经数朝开辟出来的官道,可以让人通行,否则凡人欲到云州,便须绕道阳州,又要多走万里之路,自己当初回山,为嫌麻烦,也是从官道上走的。

此时正值深夏,此山脉又居南方,所以此时却是一片翠荫成片,满山红绿之景。

不过张元为求速去速回,虽知此山脉上盛产不少灵药和有几个风景独好之地,也顾不得去采集,欣赏,只是偶尔穿云下视,粗略的看一下。

入山上空,直飞百里,张元这次偶一穿云下望,却见那穿山而过的一条宽约数里的水路之上,有几艘小般在原地打转,细一再看,原来是那几艘小船,正立于一个极大的旋涡之上,眼看就要舟船倾覆。

张元心正奇怪,这江乃是沧江分支,以前来过,水路一向平稳,此处又无山石盘旋,激流冲荡,怎会有漩涡呢。

算计可能是日久之下,水?泥石陷落,通了暗河所至,此处正是水眼,这伙人,无意遇着,方才受了此难。

心下不忍,随即御剑下飞,准备用学过的癸水遁法,禁制旋涡。

却说这船上原来是青州的几个富商,为了到云州做件生意,合伙出行,各带了几个得力的奴仆家人,想着水路速快,三四百里,一日夜就到,就带着金银,各雇佣了一个小船出发,没想到刚行了半天,便遇到了这么大的漩涡,连船公说也从没见过,也无办法操舟渡水而出,眼看脱身不能,舟身眼看倾覆,正自愁急,满船老少惶恐之下,有的正在呼喊

“救命啊”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

叫声嘈杂,什么都有。

有的在船上磕头倒地,祈祷上苍,虽然知道是无工之事,但是在这危机之刻,也没有其余办法,万一天可见怜,漩涡平息,岂不是好。

却不知这漩涡乃是有人行法所致,一任呼喊,也是无用。

恰在此时,五行有救,天降金光,落到船上,现出一道人身影,扬手便是一道玄色光华,笼罩方圆数十丈,这光华一触水面,漩涡便停。

舟上之人,本在魂飞胆丧之时,及见金光忽现,一道人影落在船上,扬手发光,漩涡停息,舟也平稳,方才回神,连忙下拜磕头。

口呼:“神仙慈悲”,不停

张元本就不耐这种俗人礼法,见状便要叫停。

刚要开口说话,突见上方山崖之上飞来数个斗大连珠火球,并有童声传来

“你是何人,竟然敢管小爷取乐”

张元见火球凌空飞来,剑光随出,一道金光便已迎上那几个火球。

那几个火球本是法宝所化,随人心念而发,触物及爆,但怎是张元飞剑的对手,未及爆炸,便在剑光一绞之下,顿化满天火星,四处飞散。

随后张元又看向声音传来之处,目力本就不差,却见崖上立着一个容貌甚好,穿金戴玉,身着锦衣,像是个富家公子的三尺小童,正在对自己戟指喝骂。

张元听罢,立生怒意,心道:“无知幼童,小小年纪,便如此狠心,害人取乐,幸亏自己无意路过,不然这满船老少,那个能活,见自己救人,还暗箭伤人,岂能容你”

立即从船上跃起,与剑光合一,便想飞到崖上,给那小童个教训,没想到剑光刚到半空,却听到那小孩,再次喝骂,

“你竟然敢毁了小爷的雷火弹,等着受死吧。”

同时扬手一片黑烟,烟中夹杂着数十支绿阴阴的光箭,直向张元打来。

张元人在半空,见黑烟光箭迎头打到,看出来历,知是左道中人贯用的五鬼阴风钉,便是碧灵秘篆中也有此法。

立即曲指一弹,便见数粒豆大紫星,脱手而出,撞上那满空黑烟,当空立即爆炸,化为漫天紫焰红电,顿将黑烟击散,那些烟中光箭,立被震毁,化为无数绿星飞散。

却是张元功力今非昔比,这紫火丹雷又不是上乘法术,神思微妙,早已学精,今日一试,立见威力。

那小童见自己所发的五鬼阴风钉,竟被对方雷火一撞就毁,知道历害,身上立现火光,便要御遁而逃。

但是剑光飞行迅速,怎容脱逃,雷火消灭黑烟光箭之时,张元已飞身到达崖上。

落地之后,见那小童身化火光升空欲逃,便将剑光脱身,化为一道金光,后发先至,到了那小童上空,又化为一片数丈宽广的金霞,迎头罩下。

那小童刚刚身化火光,升高数丈,便见一片金霞,金光生芒,耀人眼花,冷气森森,迎头罩下,知道是仙家利器,若是撞上,自己遁光立时遭破,身体也立被剑气绞碎,万无生理,连忙御遁,往侧面飞去。

但剑光本是身剑合一之物,由人心念,瞬息而动,那小童御遁侧飞,那及剑光反卷之快,立被金霞笼罩,化为一个钟形宝光,压落到地上。

也是张元见对方是个幼童,虽有怒意,但好在舟上之人已被救下,对方又是个十来岁的幼童,虽是行为残忍,但杀害幼童,不合本心,想着擒下,废了法力,任他在这山间自生自灭,所以未发挥剑光威力,只是化为一片光霞,将其笼罩,束在当地,否则那小童一经罩住,剑光精芒一卷,立即化为血雾而亡。

及见金霞化钟落地,张元快步走上前去。

见钟形金光之中,那幼童周身火光已消,现出了本来模样,不过此时却已不似当初趾高气昂,反而缩成一团,目有泪光,正瑟瑟发抖。

一看自己走来,立即在剑光之中,磕头不停,一边说着求饶之语。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反反复复就说这么几句。

张元见状,立即怒声说道:“你这畜生,似你所为,本应处死,但我见你一无知幼童,杀你不合本心,今日废你经脉,使你法力全失,但身体完好,我走后,你若能出山寻到你父母,是你造化,若不能,身死于豺狼虎豹之口,也是你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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