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宫里都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拂云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这个林厌,到底想干什么?
他分明都查到了,只要稍微逼问一番,就能得到真相。
可他不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关心她。
拂云十分费解。
她甚至都不敢跟凌寒舟说那些细节,只是告诉他,林厌查到了密室,但他什么都没说。
宫里盯得那么紧,德宣帝根本没有别的适合治疗休养的地方。
别处没有可信的人,容易生事端。
只能再挪回莫府密室。
江陵王在屋里来回踱步,“不行,夜长梦多,必须要加快速度。”
屋里几人,都静静地看向他。
德宣帝只是苏醒,话都说不了,如何能写让位诏书?
加快速度,莫不是想伪造?
谋划这么久,不就是想要名正言顺么?
感受到众人给的压力,江陵王缓缓看向凌寒舟,将压力转移给他。
凌寒舟僵硬地笑了笑,“我也没办法,只能慢慢养。”
“那就再等等。”江陵王长叹了一口气,“你们安心守着,宫里的事交给我就行。”
凌寒舟和拂云点了点头。
不交给他也没办法,他们俩又没有通天的本事。
造反这条贼船,上去就下不来了。
只能期待,德宣帝尽早清醒。
凌寒舟不在乎谁来坐那个皇位,他想要的,是报仇,是宰了林婉柔。
所以,这条船,就算能下,他也不会下。
江陵王离开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拉拢朝臣。
不然,一旦云泽继位,无人支持,只会比齐云尘更加艰难。
这些事,拂云自然管不了。
她只期待在德宣帝恢复意识之前,别再来人了。
她需要好好地养好最后一个月,然后卸货,调理身子,恢复以往的状态。
有了自保的能力,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
可有时候,往往会事与愿违。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这日,凌寒舟收工,从太医院出来的路上,被福公公拦住。
在太医院混了这么久,凌寒舟认识了好些人,知道福公公是齐云尘身边的人。
客气地道:“福公公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前些日子暴雨不断,皇上染了风寒,久治不愈,便差奴才来请凌太医去瞧瞧。”
福公公丝毫不给凌寒舟询问和拒绝的机会,说完便让开了身子,“凌太医,请。”
想着风寒不过是些小问题,去瞧瞧,再抓些要调理就是,耽搁不了多久,凌寒舟就没差人送信回家,跟着福公公去了皇上寝宫。
齐云尘披着大氅,坐在案桌前,批阅着什么,时不时咳上两声。
每回都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凌寒舟光是在外头,就能听出,病得很严重。
不禁皱起了眉头,“福公公,不知这几日,是哪位太医来给皇上诊治?”
福公公一路上都垂着眼眸,听到问话,眼也不抬一下,“并未请太医,近日公务繁忙,皇上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空看病?”
“没空?皇上龙体大于天,咳得这么厉害,您就不管管?”
身为太医,跟皇上身边的人说这样的话,有些僭越。
但凌寒舟实在不明白,皇上若忙不过来,大可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交给内阁打理,再怎样,也不该没有看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