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私塾的门终于打开了,云泽第一个冲出去,跑得极快,凌景不过晚了几步,怎么都撵不上他。
云泽一口气跑到拂云的屋里,哭着就要往拂云怀里扑,求安慰。
却被凌寒舟一把扯了回来,“小子,认清自己的身份,那是我娘子,只有我能抱。”
云泽:……
呜呜呜,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小爷不活了!
小家伙哭着就往外跑。
“凌寒舟,你别闹了,小东西肯定是在私塾又受委屈了。”拂云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凌寒舟摸了摸鼻子,看向后面进门的凌景,“阿景,阿泽他是怎么了?”
凌景就把在私塾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跟夫子承认错误被骂,还被罚站一整天?”凌寒舟皱起眉头,实在不解。
荣夫子是江陵王推荐的,想来学识不会差,昨日送他们去私塾他也见着了,那人说话客气彬彬有礼,看起来为人还不错,难不成他看走眼了?
想想凌寒舟又觉得不大可能,就算他真看走眼了,这不还有个江陵王吗?
“爹爹。”凌景点头,“我也觉得荣夫子不行,脾气古怪,就好像要所有人都捧着他他才会开心,不管谁对谁错,他都要惩罚别人,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爹爹,这样的夫子真的能教好学生吗?”
“若真是如此,那倒需要好好考虑考虑。”凌寒舟打算明日去找那夫子聊一聊,若真如孩子所说,或许要给他们换个地方。
那边,拂云追上云泽,小家伙哭成了泪人,委屈地瘪着嘴看着拂云,“云姨,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所以你们不愿管我,我都懂的。”
“不是这样的。”拂云一把揽住小家伙的肩膀,并排走在后花园中,“你今年就十岁了,是个小大人了,我有个提议,今后有什么事咱们就用大人的方式解决,你觉得可不可以?”
“可以。”云泽点头,他并不想让人将他看扁。
“首先,成为大人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哭,大人都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是去解决而不是去哭。”
“我不哭。”云泽抬起袖子,将眼泪抹了去,扬起坚强又倔强的小脸。
“很好,这样看起来更像大人了。”拂云带着云泽坐到长廊上,问他今日发生了什么。
云泽一股脑把私塾的事说出来,还骂了荣尚好几句。
拂云看到,他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对一个孩子来说,这或许有些残忍,可想到他今后可能面对的,如今一点小小的挫折和隐忍又算什么?
今日,拂云没再跟他讲大道理,只是听他倾诉,然后问他:“面对敌人,通常有三种做法,一是逃,我想,我们的男子汉定不会做逃亡这种事。第二呢,就是刚,跟恶势力斗争到底,这两天看来,你斗不过他,那就只能靠第三种办法——”
“什么办法?”云泽疑惑地问。
“第三种办法,就是,咱们回答‘对对对’,实际上内心里都知道他是傻子。”拂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许是她的语气很有喜感,逗得云泽哈哈大笑,心里头也不郁闷了。
“一是逃离,二是刚到底,三是想办法解决问题,阿泽,你很聪明,我相信你懂得如何选择。”
“嗯!云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云泽郑重点头,“夫子若是在说我,我就说对对对,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他是傻子。”
“对。”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