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路兴第一眼不觉得有什么,愈看,眉目皱的愈发厉害,最后面色化为震惊。
“宋长老,此书。”
“机缘得到。”
“其中所言,当真是惊世骇俗!”
“为何?”
宋行眉头紧皱,赵路兴如今的惊讶程度,无疑于他刚看这本道书时所感到的惊讶,但他的惊讶,不应该啊!
身为六诏法司主事,见多识广,不该有这样的反应才对。
仔细打量着赵路兴。
赵路兴深吐出一口浊气,又反复看了几遍,眼中闪烁着思考,“唉,不知,不知,恐怕是我老了,昔年的道书,千姿百态。”
“请赵主事相告。”
“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只是幼时记得父亲说过,北方以迎浊避清为修行宗旨,炎宋则遵循古训;
以迎清避浊为主,当属于不同的修行体系。”
“然后呢?!”
“南疆偏居一隅,信息实在有限,再者是近二百年前的事情,老了,记不清咯。”
赵路兴瞧着语气中带着急切的宋行摇头,“若真要清楚,你去寻女王,入女娲神殿去查便知。”
宋行观察其神识反馈,并无大的浮动,不似作假,当然,也可能是他的藏的太深,以他的微末道行还看不出。
不过倒是挺对的上他十余年纵览叁万卷道书后的疑问,为何这些主流道书,最古老的年份也不超过三百年?
而如果赵路兴所言的南北修行不一,这一点倒是挺符合炎宋时代的修真界趋势,不过,不能过早下结论;
还需更多的记载,不,应当是关乎于史学这类杂书中找寻答案。
修真界数百年前的大体环境。
当然还有一条明路,可以让他不用自费脑力去思索,去从无数的文字海洋中,筛选出所需答案。
那便是去神都,求,问,神都典藏库中,必定有所记载。
然鹅这无疑于痴人说梦,先不论他是散修,就剑魔弟子这层身份,他都没法避开,去神都,与自投罗网没差别。
“南疆事毕后,得去一趟彭罗。”
宋行心中打定主意,如今,也只有炎宋最后的地方,可能会存在他所需的道书,纵然没有,也会对现在的处境得到启发。
再怎么说,赵臻现在再怎么落魄,祖上毕竟是真的阔过,天下至尊,仙帝后人,这点血脉是无法更改的。
玄素道人,也是在百多年前来到南疆,而老师遇到他,则是近百年的事情,这个高人,是飞升了?
还是尚在世间某个角落?
“对了,关于玄素道人,你可去问女王,她所知的比老夫只多不少。”
宋行被赵路兴的话打断思绪,微微拱手,“多谢赵主事。”
“宋长老也休息够了,重建在即,要不……”
“道兵诀。”
赵路兴瞧着宋行随手打出的灵光化为一尊尊道兵,心里苦笑,“好小子,倒是知道该先动手。”
“可怜老夫这把老骨头,得四处奔波咯。”
宋行瞧着赵路兴长吁短叹的离开云团,瞧着点化而出的上百道兵,“去,建房子。”
“你去给我找几本驭兽的道书来。”
被传音的道徒浑身一震,看着云团上的道士,脸上浮现激动之色,“大人稍等,我去去就来。”
安心自得的躺在云团上,他才懒得去四处除妖,刚从南荒回来,又历经一场大战,得休息一番才对。
感悟着使出血引法后的感受,那法阵的形成,四不像出现的那一刻,全力一击的感觉。
他人施展血引法是何感受他不知。
他施展时,阴神法环与肉身血脉法阵是融合了,甚至是法环化力点缀在法阵上,才成功的使出血引法;
让四不像出现。
倒是颇有几分玄素所着道书中言的灵肉合一的趋势,倒是也符合阴阳衍变中的一类。
诚然,体修与仙道修士,二者之间可独立修行,但论互补修行,他从未听过,仅一本道书的一家之言;
缺乏更多的有力证据的情况下,他不会拿道途开玩笑。
远的东西他不会去长思,有空去找月凌霄论道一番血引法就是,看看不同之处。
目前血引法,可当底牌来使用,除非绝境,否则不动用天衍剑法。
不行,万一碰到难缠的对手,如上人这般?
算了算了,还是改一改,要用天衍剑法,也不能用真实身份去使用。
真实身份的底牌是血引法,天衍剑法,要不继续丢给蚁道人用?
反正都洗不白了,更好背锅。
宋行搭档白素贞。
蚁道人搭档火尸蚁。
“哈哈,妙哉,妙哉。”
宋行愉快想着,指尖跳跃三色火焰,倒是令他愁眉不展,“三色火种分明到了三色,但发挥出的威能,感觉不及青蓝火种阶段。”
“火行大道真录终究是浅层功法上记载的道法,对其变化没有明确的记载,看来,也得请教一番前辈了。”
本着有资源不用是混蛋的原则,宋行决定,去找白乌女王询问关于玄素道人的事情时,额外再请教一番关于三色火种的不同之处。
倒不是他对桃宫上人与白乌女王有什么偏见,也不是因为白乌女王的貌美传说。
“长老大人,驭兽道书拿来了。”
一名道徒驾驭着法器从天边飞来,隔着老远就喊道,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总算,总算是遇到赏识他的人了,而且还是宋长老。
宋行隔着千丈将他储物袋里的道书摄走,丢了一句传音给他。
“嗯,拿来了,就去帮忙吧,别想着偷懒。”
道徒目瞪口呆瞧着云层上躺着的宋长老,面相衰败,回到重建大军中去。
本以为是赏识。
不曾想只是跑腿。
不过能为宋长老跑腿,也不错。
道徒自我安慰着落地,加入妖兽驱使大军中。
一连两日过后,宋行翻来覆去,把驭兽道书看完,把青儿从百兽袋里放出来,小家伙尾巴缠着一截木块;
在云团上四处观望着,忽然尾巴一翘。
“噗通。”
青儿从云团上跳进还没退去的浅滩中,摇曳着尾巴,在水面上尽情的游荡,激荡起层层涟漪,面上满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