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未知

对于未知的危险,时岁经历地并不比时年要少。

一步一个脚印,时岁走到面前的主屋前面。

分明这角角落落满是生活的痕迹,但是不知怎得,时岁就是觉得在这里感受不到一丝生人的味道。

几秒后,时岁知道了这种下意识的来源。

早上的渔村本来就有些凉,透的时岁后背带着阵阵凉意。

直至她站在客厅前面,看着里面的光景,时岁只觉得背后的凉意被无限放大。

视线中,男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趴在桌子上,他放在桌上的那只手臂旁边,有一个开着盖子的小瓶子。

根据时岁小时候的记忆,她很容易就认出那是某个牌子的除草剂。

大步过去,时岁将瓶子拿起,片刻后,她将男人翻过来,面前的男人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时岁身后,时年紧跟上来。

见状,时年皱眉,还能活吗。

活不了了,他旁边的这个农药,从前因为药性实在是太猛了,甚至停产,居然喝这个东西自杀,看来陈勇死意已绝。

那瓶体分明无半分温度,但是时岁此时紧紧攥着,只觉得指尖滚烫。

陈勇的死就像是一本答案之书,告诉她,当年的事情还未结束。

当年的始作俑者,如今还在关注着时岁的生活,这一发现,让时岁有些头皮发麻。

咣啷——

忽地,院子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时岁迅速转身,快步走出去。

是谁!

凌厉的女声落下,时岁环顾四周,看向门口。

除却他们方才走进来的脚印,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咣啷——

就在时岁纳闷时,身侧的房间突然又想起声音。

这一次,时岁确定了声音的来源。

她扭头看向一侧,抬步过去。

面前的房间没有上锁,但是推不开,想来应该是里面被锁着。

我来。

视线中,时年话音落下后,便一只大手将时岁揽到身后,他眯着眸子,只是刹那,长腿带着一道劲风忽地往前一踹,面前的门被砰一声踹开!

视线尽头,时岁看到了一个女人。

不,与其说那是一个女人,不如说那是一个怪物。

因为那人此时正在角落里坐着,旁边是断了一截的铁链。

她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干干净净的澡,头发和数不清的污垢纠缠在一起,此时俨然扯不开了。

这个房间可谓是奇丑无比,甚至能看到动物的粪便。

时岁盯着对方,微微眯着眸,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下一秒,时岁上前,丝毫不嫌弃地伸出手,似乎是想看清女人的脸。

陌生的手袭来,那女人下意识反击,却被时岁精准无误轻易制服。

女人被迫面向墙壁跪着,整个身子都贴在墙壁上,双手以交叉的姿势,被时岁紧紧擒着。

单手撩起女人的头发,时岁颤着呼出一口气。

这就是陈勇当年的助手,中心医院的护士长——王敏!

若非时岁当年多次承过王敏的人情,她对对方印象深刻,光是对着面前这么一张脸认出王敏的身份,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她蹲下身子,试着开口。王敏?

在时岁话音落下的时候,面前人有一种肌肉记忆,但是很快,王敏便支支吾吾咿咿呀呀地喊起来。

时岁听不清王敏在说什么,于是她将对方撒开,后撤几步,回到时年身边。

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护士。

说完这话,时岁眸色肉眼可见地坚定许多。

既然王敏和陈勇都躲在这里,甚至还疯了,那便能百分百说明,当年的事情有问题。

或许......王敏能够为我提供一点当年的真相。

时年在一侧静静听着时岁的话,等待对方闭上嘴巴,时年这才上下打量了王敏一番。

王敏被关在这里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仅四肢有非常明显的生理象征退化,语言系统更是崩溃,无法和人正常交流,此时只能像个猴子一样疯疯癫癫地叫。

这样的人时年见过,是从前岛屿上面,那些被割了舌头丢进来的,或者是被丢进去多年,且没有伙伴的。

时年发问,她还能开口么。

只要舌头没被割掉,就可以说话。时岁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王敏,眉眼间有一股沉闷的狠厉,就算舌头被割掉了,也可以写字,疯了就找心理医生一点一点引导,总之,我要一个真相。

是!

时年拿出手机,似乎给谁打了个电话。

我已经联系好了,我们的人今天会到这里。

闻声时岁点点头,最后看一眼王敏,转身离开。

她重新走进客厅,看着里面的各种细小家具,时岁走路很小心,生怕自己将现场破坏,她的眼睛也非常仔细,生怕错过一点点信息。

几圈走下来,时岁大概能确定一些了。

陈勇并非自杀,是有人提前两天来,让陈勇以一种自杀的形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里的东西大多没有意义,唯有抽屉里的一本日记本,看上去有些意思,被时岁装进包包里带走。

离开前,时岁余光瞥见白白的一个小箱子,她走过去将里面的药全部装走,这才和时年坐上车子离开。

时岁回到家中时,已经接近傍晚。

她遣散了客厅中的佣人,独自坐在沙发上,静静喝着茶水。

不久后,客厅的门被打开,时年风风火火进来了。

客厅已经被清场,时岁示意时年坐下来。

她一抬眼皮。

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

时年有条不紊开口,我将王敏安置在城郊一处偏僻小院里,那里有我们的人看守。当年岛屿上一起被带出来的,如今有一位已经是享誉盛名的心理学医师,他接到电话听到你的名字,说两天之内一定到,给王敏做心理疏导。

嗯。时岁严谨道,务必都是我们的人。

知道。

长呼一口气,时岁眼睛重新看向桌面。

上面的日记本此时被风吹开几页,露出里面斑驳泛黄的字迹,以及一些湿润反潮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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