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看着眼前人,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在林宛的认知里,姜堰对爷爷留下的东西都极其宝贵,那女人何德何能可以让姜堰这样付出。
微微抿唇,林宛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她扯了扯嘴角,看着姜堰。
但是阿堰,你一定不是自愿的对不对,那个女人肯定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以死相逼了。
说这话时,林宛一双眼睛一直极崩溃的看着姜堰。
但姜堰没给她想要的。
男人此时半靠在床上,丝毫没了方才的柔色,一张俊脸没有半点表情。
是我给她的。
林宛不愿接受,但是你曾经说过,那是你的禁地,你不允许任何人踏足的!
在一句句中,林宛的情绪越加起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了,你不是说过,我才是你真正爱的人吗。
泪水顺着林宛脸颊一颗颗往下落,她咬着唇,阿堰,是不是我当年的离开太突然了,让你实在无法接受,所以你用这种方式在报复我,对不对。
林宛。
姜堰沉声开口,直勾勾看着她,要是我真的想让你留下,你以为,你走的了吗?
轻飘飘一句话并不长,却足以化为刺穿林宛的利刃。
是啊,姜堰那时已经勉强能够只手遮天,只要他想,她是走不了的。
后知后觉意识到姜堰的意思,林宛眼神颤抖着看他,所以当时我在海外时收到的那些信,你说你在乎我,也全部都是假的吗。
我从来只把你当妹妹看。
从小到大,姜堰似乎就对感情上的事特别迟钝,所以那个时候林宛告诉他,这个就是爱,姜堰信了。
林宛说,爱一个人,就是要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姜堰逼迫自己只看着林宛,以至于那时候给了时岁太多太多伤害。
如今,时岁早就教会姜堰,什么是真的喜欢。
看着姜堰冷冰冰的眼睛,林宛知道自己今日再无机会。
她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唇越抿越紧,指尖也不停纠缠在一起。
半晌,林宛抽了抽鼻子,好,我接受,但是你以后还能把我当妹妹疼呢,就当是还我的。
姜堰凝视着她,好。
林宛抬起脸来,望着姜堰,我没什么经商天赋,很难把林氏做成从前那个样子了,你和我弟弟谁做老板都行,我退出。
我会给你安排一份不愁吃穿的体面工作。
闻声,林宛抬头,语气坚决,不用,我已经想好了以后要做什么。
林宛眸中似是有什么闪烁,她缓缓开口,你送我去做明星吧,阿堰,我想做那个。
可以。
闻言,林宛笑笑。
随后,林宛端起一侧床头柜上的粥,送到姜堰面前。
我喂你吃完吧,阿堰,时岁的烂摊子我愿意收拾。
不必,我自己可以。
姜堰丝毫没了方才不能自理的可怜样子,他上半身绑满了纱布,却仍然正襟危坐。
感受到手中的碗被抢走,手中一空的滋味让林宛下意识缩了缩指尖。
阿堰——
林宛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姜堰打断。
之后我会让王泉联系你,帮你谋划出路,你先回去吧。
语罢,姜堰三两下将剩余的粥喝完,重新睡下了。
看着眼前已经转过身去阖眼的男人,林
宛在心中劝说自己,真正能笑到最后的人,都是忍得了寂寞的。
眼下她嘴巴上答应着说是放弃,实则以退为进。
离开医院之后,时岁便回了单身公寓。
刚到门口,她余光便瞥见门口放着的彩色蛋糕。
蛋糕侧有张纸条,时岁将其拿起。
不能去现场陪你,希望我是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
前天晚上的某个电话浮上脑海,确认这蛋糕是时年送的之后,她将其拎着进了房间。
距离生日已经过去两天,时岁也没了兴致。
自己一个人吃,她倒是也不怎么注重仪式感,单手端着小蛋糕便窝在沙发上吃起来。
昏暗室内时岁没开灯,唯有电视的灯光影影绰绰。
一侧,时岁屏幕忽闪亮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要是有关于赔偿的事情我得和你沟通。
时岁挑眉,迅速回复。
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医院内,方寸看着姜堰沉下来的脸色,忍不住发笑。
只见方寸一边将姜堰挂水会用到的吊针挂起来,一边调侃。
啧,每天看你在时岁吃瘪,我都觉得风水轮流转这话太准了。
身侧方寸发言实在是刺耳,姜堰选择充耳不闻。
忽地,方寸又凑过来,给我看看发的什么呗?
姜堰面色一沉,手一避,我看你是又皮痒痒了。
闻声,方寸抱着双臂耸了耸肩膀,成成成,不就是个消息,我不看不就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你那林妹妹可是哭着走的,我回医院的时候看见她了,那可叫一个梨花带雨。
提及林宛,姜堰只觉得倍感头疼。
他摆摆手,不必管。
视线拉回时岁这边。
刚把手机放下,时岁屏幕便再次响起来。
她将手机拿起,低眼一扫。
我没律师。
时岁挑了眉头,觉得姜堰实在好笑。
不过眼看着对方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时岁还是动动手指,将姜堰从自己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以防万一,时岁的手指劈里啪啦打了一大段过去,把话先说好,我们只交流关于你住院的相关事宜,你若是发其他的,我就会第一时间把你拉黑。
时岁这话刚发出去,对面便发来张挂水的照片,配言,我在打针。
眼神一顿,时岁将刚刚从黑名单中的男人再次拉回去。
方寸站在病床一侧,大胆猜测,怎么样,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被拉黑了?
方寸一语中的,姜堰下意识脸色一黑。
见状,方寸不道德地嘿嘿笑起来,让你没事老是骚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