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省一点力气。
闻声,姜堰嘴角浮起几分淡淡的笑,你都这么讲了,就说明你在乎我,是不是。
身后人还在说着,时岁长呼一口气,不再搭腔。
等冲到楼下,救护车刚好到。
时岁陪着姜堰上去,在救护车铺天的鸣笛声中,两个人很快就到医院。
从楼道到手术室门口,时岁感觉时间似乎被抽走了,所有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看着眼前大门上手术室三个字亮起来,时岁浑身力气被抽干,冲一侧的长椅坐下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忽地,时岁手机响起。
她在口袋中将手机拿出来,另外一只手将垂到脸前的头发向后一撩。
刚才那个变态已经被制服了,现在正在做口供。
闻声,时岁闷闷嗯了句,好。
你现在在医院吗,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多一个人来,也没什么用。
我去替你看着,明天你还有重要会议不是吗?
时岁思索几分,不耽误。
听到时岁语气中的坚决,时年也没松口,他道,那我去看看你。
深知时年和自己一样都是九头牛拉不回来的性子,时岁没再多说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在距离凌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姜堰被推出来了。
从前那个在生意场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意气风发的人,此时静静躺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样,嘴唇发白。
时岁盯着姜堰,有一瞬间觉得,姜堰好像就是死了。
在她的生日,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晚上。
护士出来瞧见时岁,马上便过来。
是姜堰的家属吗?
闻言,时岁顿了顿,开口,是同事。
病人有没有家属过来?
没有。
那你代签吧,在这个知情书上面签个字,然后病人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说完,小护士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皱眉看了时岁一眼,真的没有家属吗?
交给我吧。远处,忽地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时岁闻声望去,只见方寸正迈着步子走过来。
见到方寸,那小护士忙恭敬开口,方医生。
嗯。方寸淡淡嗯了声,病人是我朋友,这位是他女朋友,我来负责让她签字就可以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小护士笑笑便将东西塞进方寸手心。
望着小护士走远,时岁盯住方寸,极为严肃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方寸吊儿郎当笑了笑,那不是为了让你签字吗。
冷冷瞥方寸一眼,时岁接过对方手中的知情书,小手刷刷几下,一个漂亮的名字就被签在上面。
接过知情书,方寸极满意地挑了眉,字不错。
他人怎么样?
方寸看向时岁,八卦道,你在乎呀?
不。时岁抬着小脸,我恨他,我想让他死。
那你还把他送到医院,直接让他死掉不就行了。
不想让他走这么轻松罢了。
望着时岁的眼睛,方寸想在里面找出几分玩笑的意思。看書菈
令方寸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是,时岁眼中,竟真的只有无边无际的仇恨。
方寸抿了抿唇,试探道,那你不管他了?我听说他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啊
管。时岁语气坚决,只管到他出院的那一天。
姜堰似乎来到了一个极广阔的奇怪空气,这里四面八方一片黑色,伸手不见五指。
他站在房间最中间的地方,想要冲着某个方向一直跑,但是这里就好像一个立体的无边无际的圆,无论姜堰怎么跑,都会回到原地。
忽地,姜堰看到自己面前有一抹光,光里站了个姑娘,感受到他的注视之后,那姑娘将脸一点一点转过来。
看清对方的一刻,姜堰开口喊,时岁!
周围的一切似是在瞬间有了尺度,姜堰冲着那个方向跑,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人。
可就是他指尖距离她只有两三公分的地方,周围的一切突然全部被打碎了。
姜堰猛地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映入眼眶的,就纯白色的天花板。
他下意识想撑着床板做起来,但是一侧的某只大手,不允许他这么做。
方寸单手将姜堰摁回床上,挑眉道,你这才做完手术一天,你就起的这么着急,你不要命啦?
听过这话,姜堰才注意到周遭的一切。
他唇角紧绷,这是在哪里。
你为了救你的小女朋友跟歹徒殊死搏斗,你忘了?
说完,方寸自己都啧啧两声,我都要觉得你是在见义勇为,我都要哭了。
闻言姜堰眉头一皱,那她呢。
有你这么个护花使者,人家就算是想出事也难啊。
听到这话,姜堰左胸口的大石头似是往下落了落。
他长呼一口气,那就好。
看着自家兄弟这副模样,即便方寸已经认识到他栽了的这个事实,但还是忍不住感慨,爱情真是个神奇东西。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方寸在顷刻间收起嬉皮笑脸,看向姜堰,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讲。
什么。
我们之前学心理的时候,我虽然成绩不行,但是也算是摸到门槛了。根据我对时岁的观察,我觉得她非常奇怪。
什么意思。
你想想啊,那个时候时岁虽然被你伤透了,但是最后还是秉持着各自安好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和你反目成仇了呢?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吗。她消失的几个月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样的人,和谁发生了什么。
作为这群人中的佼佼者,这个猜想,姜堰不是没有想到过。但事情一旦关于时岁,姜堰便变得犹豫起来。
他很害怕,如果他去调查了,事实真的是现在看到的这样,他会受不了。
姜堰无法接受,时岁是真的不爱自己了,是真的不要他了。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再着手调查一下?
看你吧。方寸耸了耸肩膀,你要是还想跟人家好,你就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