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所有人都喝的高兴,似乎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凌一剑的四名徒弟坐在一桌,周围的人频繁前来敬酒,推杯换盏之间,凌大力已经喝的醉眼迷离,歪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凌富海久经商场,对于酒桌来往早已习惯,在旁与人划拳饮酒,竟是赢得多输得少。凌傲山向来不会饮酒,不论谁来都怒目横眉地瞪眼逼退回去,然后让家丁泡来一壶浓茶,自顾自地吃着。
凌追月喝了两杯酒之后便不再接杯,顾不上吃桌上的美食,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刚走到院子里,身后面有人叫住了他,说道:“老大,你现在就去找线索未免操之过急了,难道你就那么想要得到师父的真传?”
他回头一看,追上来的是凌傲山,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师父的真传我不感兴趣。我是官府的人,查案破案是我的职责,仅此而已。”
凌傲山冷冷一笑,说道:“老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三年前你追查一宗案子的时候伤了心肺,如今修为大减,怎么会对师父的真传不动心?老大,你早已是官府的总捕头,天下衙役都要听你的,论官职你已是身居高位,就算不再积极查案也可安享富贵,何必觊觎师父的真传?”
凌追月眉头一挑,心中一凛,心想:“我受伤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转念一想,当即明白其中原由,不由得怒火中烧,说道:“老二,你身为一代宗门门主,竟然派遣密探进入我官府之中,就不怕我现在把你就地正法吗?”
凌傲山冷冷一笑,说道:“就算我真的派人进入官府打探消息又如何,我可曾做过对官府不利的事?你又治我什么罪呢?”他一边冷笑着,一边走到凌追月身边,侧眼看向他的同事周身爆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然后说道:“老大,就算我的身手不如你,可现如今你的修为早已不如我,我若杀你易如反掌。只不过我们同门师兄弟,情同手足,我又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自然不会那么做。只是,当兄弟的要劝你一句,趁早放弃与我争夺师父的真传,如此我们还会是兄弟。否则……哼哼!”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语气已是充满威胁,狠狠地瞪了凌追月一眼,然后径直走去。
凌追月回头看着凌傲山的背影,心中暗想:“刚才他的气势足以媲美三年前的我,果然是在我之上了么……”想到这里,凌追月不由得暗下决心,势必要将凌一剑的真传据为己有,以此来恢复往日修为,甚至能更上一层,成为当今天下第一的高手。但是,凌追月也感受到了威胁,他没想到凌傲山竟然将人混在官府之中,如此一来自己稍有动作他便会知道。思来想去,凌追月暗自点头,心想:“好。既然我的行动你会知道,那我不去追查便是了。”
当晚,凌追月来在了一剑山庄附近的平安镇,在镇子中的一家赌坊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赌坊掌柜以为是官府来查,万般讨好,凌追月却很是嫌弃,随便了几句便离开。走在大街上,凌追月心想:“这个时间,莫不是在绣花楼?”想到这里,凌追月转身就要去附近的衙门,顷刻想道:“若是我去衙门取马,凌傲山便会知道我的去处,到时再找我麻烦岂不对我不利?”这样想着,凌追月又回到赌坊,找来掌柜买了一匹快马,连夜赶往吴江城。
吴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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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平安镇有一百里,凌追月一路快马加鞭,在天亮的时候来在吴江城中的绣花楼。
这绣花楼乃是此地一处著名的烟花场所,汇集了整个荆州的最出名的歌姬。能来此处寻乐的非富即贵,享受的都是江南曲调,吃喝的也都是江南著名的美食和美酒。
凌追月不顾茶壶的阻拦,径直闯了进去,被绣花楼的老鸨子拦住去路。这老鸨子见过的达官贵人比比皆是,一看前来闯门的不过是一名捕头,便不以为然,用她那水桶一般的粗腰拦在前面,说道:“客爷,时间还早,姑娘们还没起,你若是想玩还请傍晚时分再来。”果然是见过世间的老鸨子,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
凌追月懒得和老鸨子争执,一把将她推开往里就走。老鸨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顿时恼羞成怒,大喊道:“来人,给他乱棍打出去!”一旁边的后门便跑出来十几名茶壶,手持棍棒将凌追月团团围住,不由分说举棍便打。凌追月哪里能看得上他们,脚下步伐轻盈来回闪躲,同时一手连连挥掌,一瞬间将十几人打翻在地。老鸨子一看来人竟是高手,知道手下人都不是对手,顿时坐在地上大吼大叫地撒起泼赖:“哎呦喂,光天化日之下强闯青楼啦,还有没有王法!大家快来看啊,快来评评理呀!”
被老鸨子这大嗓门一叫,早已休息的客人有的被吵醒,推门出来看个究竟。老鸨子眼看不少人看着,哭闹的更是厉害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说道:“吴妈,李公子吩咐,让这位客爷上来说话。”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犹如春日细雨轻轻落在花瓣,又如夏日微风让人心神愉悦。这个声音刚说完,便从楼上扔下来一锭银子,足有十两,然后那个声音又说道:“李公子说了,这些钱请伙计们喝茶,剩下的算是给吴妈赔不是。”
老鸨子眼看银闪闪的银子落在手里,立刻收起哭闹的脸,但是脸上原本就不好看的妆容已经哭花,更是让人恶心。她咧嘴一笑,抚摸着银子,说道:“原来客爷是李公子的朋友,何不早说,闹了这些不必要的误会。李公子就在楼上,客爷快请。”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许多。
凌追月懒得搭理老鸨子,跟着上了楼,走在那姑娘的身后,一股荷花般的清香从那姑娘的身上传来,沁人心扉。凌追月来在了一间门口,那姑娘推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凌追月这时才看清,这姑娘长得天姿国色,犹如嫦娥下凡一般,眉宇之间说不尽万般柔情,勾人心神。
进了房间,那姑娘将门关闭,一个不悦的声音说道:“好你个凌追月,就不能让我好好享受享受吗?”凌追月走了进去,一个人正坐在桌前用不悦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人二十多岁的年纪,相貌英俊,个头高挑,皮肤白暂,手指修长,若是一番打扮定然比女人还要美丽。
凌追月说道:“你果然在这里。”他坐在了那人的对面,说道:“你倒是会享受,竟然找了这么一位天姿国色的女人陪你,好不自在!”
那人不满地说道:“上次不是说好了,半年内不要再来找我,让我放松放松,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
凌追月刚要说明原由,但又想到自己多次办案均是依靠此人,虽然自己身为天下第一总捕头,可实际不比眼前的人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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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不由得一阵醋意,便说道:“你猜一猜。若是猜的不对,我就再将你送回饕餮地牢!”
那人一瞪眼,可眼看凌追月脸色认真,当即没了脾气,叹了口气,说道:“我猜你这次来恐怕是因为凌一剑老前辈让你们四兄弟追查一品楼的事,对不对?”
凌追月点点头,心中有所好奇,问道:“不错,你是如何猜得?”
那人说道:“很简单。几个月内,盛飞龙、董川、徐金鼎、顾清树相继被你们师兄弟死人杀死,傻子也能看出是凌一剑老前辈指使的。但是凌一剑老前辈为人正直,而且早已退隐多年,不问大陆之事许久,为何会忽然命令你们四兄弟杀人?除了犯下几桩重案的一品楼,我还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凌追月暗自佩服,可又不愿就此认输,于是追问道:“可我为何一定要找你不可?要知道,一品楼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我完全可以倾尽官府之力,加之各宗门的帮助,破了一品楼未必不可能。”
那人眉头一挑,说道:“不错,这也是我的疑问。”
凌追月见那人答不出来,顿时心中得意,哈哈大笑着说道:“原来还有聪明绝顶的李寒飞不知道的事情!”
李寒飞好没气地白了凌追月一眼,说道:“你得意够了就赶紧说吧!”
凌追月不想李寒飞知道自己被凌傲山威胁的事情,毕竟事关颜面,于是说道:“原因你就不必问了,总之这件事非要你帮忙不可。不过眼下我也没有线索能够给你,但是我要求你一个月之内必须破案,能否做到?”
李寒飞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会是故意刁难我,为了再把我关回去吧!”
凌追月说道:“你若是破不了案,说不定我真的回再把你关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实话告诉你,也不是刁难你,我手上确实没有线索。之前师父派我们兄弟四人前去杀人,正是因为盛、董、徐、顾四人都是一品楼的人。可真正被我们杀的只有三人,顾清树是被别人杀的,而且还带走了他的头颅。”
李寒飞一挑眉头,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左眼眉,说道:“谁说没有线索,这不正是一条线索吗?”
凌追月问道:“你打算怎么查?”
李寒飞说道:“既然顾清树是被别人杀害,而且被带走头颅,这里面必定有问题。从这条线索开始查起,我想应该会有所发现才是。不过……顾树青在东夷,路途遥远,这一路上的费用……”说着话,李寒飞侧眼看向凌追月,伸出食指勾了勾。
凌追月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来十张银票放在桌上。
李寒飞拿起银票一看,均是一万两一张,喜滋滋地揣进怀里,说道:“一个月内,我去你府上找你。”说完,李寒飞起身便走。
凌追月急忙叫住了他,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查?”
李寒飞回头来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查凌大人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哦……对了,昨晚我还欠着清清姑娘的钱,记得帮我给了,告辞!”不等凌追月追问,李寒飞夺门而出,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剩下凌追月傻傻地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好你个李寒飞,十两银子就敢来绣花楼,还让我给你买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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