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诸器百法

澹台悼近侧头打量他一阵,问道:“小兄弟,你不是少林寺的弟子吧?”杨诣穹道:“不是,怎么了?”澹台悼近道:“今天是我兄弟们和少林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吧?”杨诣穹“嗯”了一声,道:“照这样说,我确实不该插手,但别忘了,武林人士行走江湖,打抱不平,拔刀相助,却是要得的。对付无耻坏人,用不着讲道义,再说你们连少林众僧都不怕,何必惧我这么一个年轻小子?”

澹台墨狐道:“惧你妈个屁,黄毛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行,好,想管闲事,那便来吧。”

关居钰喝道:“加我一个,我也要跟你们对上一对。”澹台悼近、澹台搏雷和澹台狼策看向了他。

澹台悼近微笑道:“兄台,上次一别,没有多久时间,那天聊得投机,怎么今日再次相见,割舍交情,欲对我们动手?”关居钰哼道:“谁跟你们有交情?”澹台狼策道:“不知我们哪里得罪了兄台,你心意已决,要和别人一起对付我们?”关居钰道:“得罪我,那没什么,得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那万万不行,何况你一家欺师灭祖,背师弃道,无恶不作,自是人人共诛之,须怪不得我。”澹台搏雷道:“兄台内力精厚,犹胜我等,我们很是佩服,真要打起来,至少两败俱伤,这又何苦呢?还有,你可别忘了,那天你的两位朋友受到猛兽逼扑,是我们加以援助的。”关居钰道:“你们确是帮了忙,当日也跟你们谢过了。”

澹台墨狐冷笑道:“救命之恩,岂一句谢过便罢?”

关居钰皱眉道:“那你还要怎样?”

澹台墨狐那天没有见识到关居钰在动物园脚震大地、吓走猎豹,以及掌风轻松扇走猛禽袭击的高强内力之能,此刻不明白三位哥哥为何对这么一个瘦小子客气敬惧,自管自地冷然道:“识相点的话,现在跪下向我们磕几个头,有多远滚多远,别不自量力地插手挑事,这就算你谢过了。”

关居钰怒道:“你客客气气的讲话,兴许还好商量些,你这么一说,关爷今天倒非跟你们杠上不可!而且你这小子出网伤人,此帐须得算一算。”

黄诺丰现身问道:“澹台七子,老夫问你们,是否擒过恤心宫的梦霄部姑娘?”七子一愣,不知这老头为何会知道此事。澹台澜道:“老先生,请问您是?”黄诺丰救孙女心切,没有报身份,说道:“赶紧放人吧,不然老夫也不客气了。”

咏安招手道:“三位,你们……”

杨诣穹转头微笑道:“大师们,请暂且歇着,打发这七人,只管交给我们就行。”回头对七子道:“大雄宝殿场子小,有种的出去打。”澹台悼近道:“三位执意为少林派作出头鸟,只好先奉陪,陪你们练练了。”话一说完,只见七子身子一飘,往殿外飞将出去。

杨、关、黄一道追去,施展轻功,不知多少个起落,来到了靠近藏经阁的一处林场,虽是夏季,但这地方环境仍是鸟语花香,五彩缤纷。

杨诣穹哈哈笑道:“连地方在哪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倒也辛苦你们潜寺探索了。”

七子一言不发,澹台墨狐六下闪步,欺到杨诣穹跟前,出拳向他右肩击去。杨诣穹挺肩一迎,肩拳相撞,将澹台墨狐震退出去数步。恰巧此时,澹台搏雷和澹台狼策也已逼近,各自使出一招凌厉抓法,径向杨诣穹头盖骨探来,速度快极,如灵蛇一跃而起,张嘴咬至。

杨诣穹左右同时出掌,途中突然改掌为抓,抓住了他们双腕,成功截住进攻,发功震击了一下他们全身,继而分拨圆圈,将他俩自两侧拨开,这一拨力道甚巨,直把澹台搏雷和澹台狼策掀得煞是狼狈,险些跌倒。

杨诣穹目标锁向了澹台墨狐,往前翻个筋斗,抬起右腿,踢向澹台墨狐的中位。他武功大进,内功修习有成,这一腿的力量足足有九百多斤,劲道厉害,倘若普通武人吃了这一脚,必定登时骨骼尽断。澹台墨狐一惊:“这小子厉害。”不敢硬碰硬,跃向半空,避过了腿击,两臂张开,双足虚点,姿态如鹰扑食,攻向杨诣穹上顶。杨诣穹以脚接脚,刚一接触,似是有股柔劲吸力,黏住了澹台墨狐左脚心,一挥踢,吸力消失,立时将他甩飞了出去。澹台墨狐身法竟亦灵巧,半空中一个打挺转身,落到地面时,下盘稳固,已牢牢站定好脚步。

关居钰本来要攻击澹台墨狐,却被澹台不逵、澹台澜、澹台轮强行拦下,当即与他们周旋起来。那边黄诺丰正在和澹台悼近一拳一脚地比斗,片刻间互拆了二三十招,暂难分出胜负。

澹台不逵哇哇怪啸,别看他手短腿短,功夫打得倒是精妙迅捷,斗得片刻,招数突然奇怪起来,但见他双腿合拢,身子如陀螺般旋转起来,旋转的同时不停出拳,动作滑稽,可竟具极大威力。关居钰记得这老七脑子比较单纯,是个浑人,刚才在大雄宝殿把大家逗得大笑不停,也就不太想重伤他,左臂内弯,内力一聚,手掌侧推,一股浑猛掌力向他眉心撩去,意在吓唬逼退他。果然澹台不逵大叫一声,蹲下身来,双手抱头,等到那股掌力越过头顶后,这才起身续攻。

澹台轮十根手指又细又长,犹如十把匕首刃锋,他双掌拍击抹抓,好似僵尸挥臂索命,英俊的脸庞现出讥笑之色,誓要打倒关居钰。关居钰见他招式诡异,不敢怠慢,使出光明六合拳中的探字诀,拳法一出,穿过了澹台轮双掌攻击的间隙,腰部发力,笔直击中了他的前身“巨阙穴”。澹台轮但觉一股实心铁球般的力量打中自身要害,惊退数步,喉头甜甜,强行忍住。

关居钰待要乘胜追击,澹台澜忽地又出拳出腿向自己截来,一看他的招数,心头一震:“这……这是师父的猴拳功夫啊。”随即想到师父昔年曾拜澹台无冢为师,这七个家伙又是他儿子,自然没什么大惊小怪之处,想起师父亡故,心头一阵酸楚,也打出猴功拳掌武技,与澹台澜拆解起来。

澹台澜“咦”了一声,问道:“阁下怎么会这功夫?”关居钰道:“当然是跟人学的。”澹台澜皱眉道:“这是我家的功夫,不知阁下与谁所学?”言下之意,是怀疑关居钰偷学了自己澹台家祖传动物招法武技的一二。关居钰怒道:“跟你们没关系。”说话之间,两人招式相攻,半点不松懈相让。

杨诣穹在那边与老二、老三、老四搏斗正酣,四人互斗,狠招迭出,本来难分难解,到得最后,忽占上风,以一人之力,压制了三人所有的上手进攻,没过多久,已将他们七兄弟赶到了一块。

杨诣穹喝道:“关老兄,黄前辈,让着点,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将七子赶到一起后,刚说完这句话,便双臂牵引,作拈花手势,使出了“引风袭神功”里的一招“刀气式”,跟着又是一招“剑气式”,两道无形气劲径往七子贯通而去,势道凌厉之极,能取人性命。

就在此时,澹台悼近右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块黑乌乌的器具套在腕上,右拳伸出,开动机关,“嘭”的一下,似子弹出枪膛之声,一条长长的黑铁链从那器具里射出,向杨诣穹发出的无形之气迎击,一气一物,劲力相互抵消了。

杨、关、黄一惊:“什么家伙?”定睛一看,发现那黑铁链的尽头处还安装了一把白光闪闪的双锋短刃,若是射中人,这把短刃同样也能轻松将其戳杀而死。

澹台悼近按动机括,整条铁链收回了器具,再瞄准开启机关,铁链复又射出,向杨诣穹攻击过去。杨诣穹嘿的一声,心想:“这古怪兵器少见。”站立不动,等到铁链尽头处刃锋将要刺中自己时,两掌一拍,刚好拍合住了那短刃,当下改掌为抓,抓住链身,和澹台悼近拔起了河。这老大身材魁梧,膂力亦是非凡,与杨诣穹较劲,谁也拉不过谁。

澹台墨狐冷笑几声,从怀中取出一张叠在一起的青色渔网,摊开后举过头顶,转它数周,“唰”的一声,往关居钰当头罩来。现在是白天,令人清楚看见那渔网上确实安装了既多且密,牙齿般的快刀片,每一刃片都至少有十厘米长,锋锐无比,整张网同样面积甚广,用它包住人,施行肢解刮杀,大是可以。此武器制造原理,便和中国古代传说冷兵器,擅于罩头取人首级的“血滴子”相似。

关居钰心中一凛,知道被包住后果不堪设想,立即后跃躲避,谁知那渔网如活物一般,中途变了方向,继续向自己包来。

杨诣穹见此情形,先行拨开了澹台悼近的铁链,左掌一牵,右掌连劈,欲毁碎撕掉那张杀人渔网,可无形之气削掠它十几下后,那网却是毫无损坏,兀自不停向关居钰追捕而罩。

澹台墨狐哈哈大笑,说道:“想毁我的网,你当好容易的么?如此宝贝材质,普天下难寻更多,交织成网,实属不易。趁早别做梦了。”关居钰哼了一声,两臂抱圆,掌力前推,和渔网的罩力相拼,可掌风一接触网面,似打在了棉花团上,几乎没有一点着力处,皱起眉头,暗暗称奇:“这是什么怪网?”好在那网受掌后,罩力已被阻消,落在了地上。澹台墨狐将它收回,关居钰退避其锋,重新对立。

只见七子一个个的皆不知从何处亮出了属于自己的奇兵怪器,除了澹台悼近使铁链射具,澹台墨狐用刀片网外,澹台狼策持着的是一对双剑,色呈青绿,剑身扭曲如蛇;澹台搏雷拿着的是一根黄瓦色的长棒,表面看起来像是木棒,实际上是由硬铁铸造而成,颜色惑人,两端棒头分别刻写了一堆古老文字在上面,颇具神秘怪诞色彩;那澹台澜的武器是一条蟒身形鞭,鞭身磷光闪闪,似在上面涂了毒;澹台轮舞蹈般的动作转身数圈,掏出一只长笛,有十二个孔,色作金黄,笛身刻得有龙,辉煌灿烂;澹台不逵双手各握着一柄铜锤,锤头有他自己的两个头大,“嘭”的一声,两锤互击,只震得人耳欲聋。

杨诣穹笑道:“好啊,都抄家伙了,更有意思,来来来。”

澹台轮将长笛放在嘴边,吹起了笛声,音调温柔动听,随着调子的变动升高,给人先后感觉身在花丛,上天如海,超脱尘世,游历六界……但三人很快清醒过来,这怪笛吹出来的声音定有乱人心神之效,万不可多听。

澹台轮吹笛不停的同时,其它六人均使兵器势如猛兽地攻来。澹台搏雷的铁棒力道好大,不住挥舞,猎风呼呼,一棒落空,击在一颗石上,那石头登时粉碎。关居钰寻思:“此人棍棒造诣可比肩联贤教的水坛坛主姚灵瓦。”回忆昔事,感慨万千,想和此人对一对,当即仗着自己的雄厚内力,反手一勾,拿住了他的棒头,大喝一声,运劲前推,以浑劲强震。澹台搏雷内力自是比不上他,受震后连连倒退,知道了不能与其硬碰硬,却又不肯用阴柔招数取巧而击,霎时间,将棒法使快了起来,各种缠、绞、戳、绊、劈、舞等棍技招式交错施展,眼花缭乱。

关居钰心想:“束阳缚阴掌谱诀中说过,万物皆不离阴阳本质,招数更为虚幻,若内功修习有成,可以将敌人武器和招式全视为自己的掌握子集,将之包容,再施加反击。”记起了这篇心法,便运起内力,使出“束阳缚阴掌”里的一招“欲擒不纵”,右手五指张开,像是有股吸力,强行将澹台搏雷的棒头一端吸于掌心间,他的快棒法登时中断。关居钰出其不意,用力回夺,竟成功夺得了他的铁棒,心下大喜,左掌又打出一招“三阴回阳”,“嘭”的一声,正中胸口,只打得他直喷鲜血,踉踉跄跄的倒退数步。

关居钰一向给人留余地,此刻夺得敌人的武器,不肯不还,哼了一声,横举铁棒,向前一掷,嗤的一声,插入了澹台搏雷身旁泥土,竖在地上,冷冷地道:“这总算谢过了,是吧?”澹台搏雷不答,只惨然一笑。

那边杨诣穹正躲避于澹台墨狐的诡异刀片网,无论怎么发功撕拉,总是不能将它毁坏分毫,反而好几次差点被包住。突见澹台狼策又持双剑拦住自己的前路,那网亦将罩向背后,危急之际,灵机一动,残影一晃,避过澹台狼策的剑法,搭住他肩膀,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忽尔与其调换了位置,于是澹台狼策立时被那网包住了。杨诣穹哈哈大笑。

澹台狼策喝道:“刀片已经划伤我了,四弟快住手,收网放我。”澹台墨狐皱眉道:“收网的话,你会更疼,问土地神!七弟,揍他。”

原来澹台墨狐的刀片网厉害无比,只需包住人,纵然不回拉刮杀,目标越想挣扎,便越痛苦,周身难逃网内快刀,只有往地面下方掀网缺口而逃,才可躲过一劫,于是澹台狼策不等刀片进一步逼近伤身,立即缩身蹲下掀网滚离,“问土地神”这句话是兄弟之间打的暗语。

此法虽能躲避,但只要成功网住目标,二话不说即实行杀害,就是再快也快不过收网之人,更别说从下方掀网逃走了,这时只因误包二哥,才令目标脱开。对澹台不逵喊“七弟,揍他”,是要引开杨诣穹的注意力,不让他看见二哥是怎么逃网的,可杨诣穹脑子转的快,和澹台不逵一双铜锤搏斗之余,仍一听便知晓了关键。

杨诣穹马步一沉,反手两掌,风声呼呼,拍中了双锤,两下掌铜互碰的巨声,澹台不逵大叫一声,虎口震裂,铜锤脱手,直飞了出去,大惊急叫:“哥哥们,快来帮我,这小子很厉害,我打不过他。”

杨诣穹也是一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能打出如此雄强的掌力,微微思索,已知其理,原来三天前自己在少林寺练功广场不小心学会了“大力金刚掌”功夫,这时下意识出了两掌,正是大力金刚掌的标准手法,且刚好附和掌法精髓,加之自己内力精纯,所以威力无穷。

又听得“嘭”的一声,澹台悼近的铁链条倏然袭至,杨诣穹回使引风袭神功,将链力阻击了下去,继而抓住链身,运起《神鬼大离合》心法内功,大喝一声,手刀虚劈,铁链“啪啦”一声,从中断截。澹台悼近皱眉道:“好小子!”

话一甫毕,澹台澜的蟒鞭已经横抽过来,鞭身极长,这一横抽,能同时扫中杨、关、黄三人。三人上跃躲过,蟒鞭抽中林子里的一棵树,枝干冒起水泡,片刻间腐蚀进了几厘米,颜色漆黑。

杨诣穹道:“鞭子有毒,小心。”

关居钰喝道:“不,你才小心!”

杨诣穹一愕,回头一看,遽然眼前一黑,竟已不注意被澹台墨狐的网罩住了,暗叫不好,反应一起,记起了“问土地神”这句话,向下掀网逃出,前后速度快极,可还是被网内刀片擦伤到了皮肉一点。

关居钰怒道:“那晚伤得曲姑娘半死不活,现在又想杀杨兄弟,非把你打成残废不可。”握拳摊掌,挺身欲冲。杨诣穹向他一笑,拦道:“且慢,我自己来就行。”关居钰摇头道:“我掩护你。”二人一齐梭身移动,直向澹台墨狐欺过去,均想:“今天不弄死你,誓不为人。”

可澹台澜眼明手快,当此情形,蟒鞭一卷,刚好卷住关居钰整个身子,牵制了他的行动。黄诺丰叫道:“这鞭子有毒啊,小伙子你被卷住可不妙……”发现关居钰皮肉并未损伤腐蚀,不禁一奇。关居钰笑道:“没事,黄老师,我不怕毒的。”抓鞭回拉,拉得澹台澜下盘不稳,扑前欲跌,趁机发出一拳,隔空拳力击中了他面门,打得他鼻血迸流,差点牙齿也掉了几颗。

杨诣穹正要逼向澹台墨狐,澹台狼策救弟心切,双剑连连刺向自己周身要害死穴,不得不招架格挡。澹台墨狐又趁机罩网偷袭包来,复把杨诣穹包住了。

澹台墨狐哈哈大笑,喝道:“臭小子,受死吧!”刚准备用力回拉,但觉自己两只膝盖骨受到无形之气猛刺,剧痛啸叫,当场骨折,重伤倒地。原来杨诣穹被包进网内后,不等他拉网杀害自己,透过网面之间的缝隙,运起“引风袭神功”,连出两指,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准击了他的两只腿,因心急保命,劲道使小了,否则澹台墨狐的双腿定被切断分肢。

老大断链,老二换位,老三器夺,老四腿伤,老五面门被击,老六笛声效果不明显,老七铜锤也脱手而飞,澹台七子今日算是败了。但他们挺有骨气,斗至此刻,毫无认输之意,持器续攻。

正在此时,忽听得来路方向,一阵女子人群的喊杀声从远传来,杨、关、黄一奇,回头一瞧,只见有数十名身穿统一湛蓝色薄衫的年轻姑娘们手持长剑,从西南方来路方向疾速奔来。距离稍近,发现前队领头的是两个少女和一名白衫女子,其中一少女t恤短裤,粉色染发,俏丽可爱,竟是蓝媚琪;旁边那短袖少女仙气漂亮,楚楚可怜,惹人爱恋,正是曲叶琦;她俩身侧那位白衫姑娘,却面孔陌生,没有见过,但也甚是美丽,一张清秀的鹅蛋脸,二十来岁年纪,长发过肩,身法轻盈,嘴角微笑,左手捏个剑诀,右手稳持长剑,指挥身后姐妹们冲至当地。

关居钰道:“咦?蓝……还有她也来了?”

杨诣穹定睛一看,心下疑惑,沉吟道:“这些姑娘……难道是?”

黄诺丰遥遥望见那领头的白衫姑娘时,便已老眼晃动,此刻见她冲到自己面前,更是泪水盈盈,柔声道:“蔻儿……”白衫姑娘一愕,随即亦是眼眶一湿,哽咽道:“你……你是爷爷?”黄诺丰道:“嗯,乖孩子,快来爷爷这儿……”黄蔻时隔多年,复见亲人,情绪激动,忍耐不住,倒转剑柄,扑过去投入了爷爷怀抱,放声大哭。黄诺丰抚摸着她头,慰声道:“好孩子,好孩子……”

这些蓝衫小姑娘们不是别人,确是恤心宫的梦霄部弟子到了,那名白衫盈盈的清秀姑娘,也正是其部部主黄蔻女侠。她们刚一来到这里,落定脚步,又见达摩院、般若堂等少林首座大师,带领上百名僧人弟子往这儿冲将过来,和尚们体质健硕,剑眉星目,眼光坚定,奔跑之时,棍棒、禅杖之声当当响,停步后,气沉丹田,齐向澹台七子一声大吼,实有千军万马,武破乾坤之势。

蓝媚琪走到杨、关跟前,嘻嘻笑道:“怎么样,我能干吧?”

杨诣穹望了一眼蓝衫小姑娘们,个个笑靥如花,年纪轻轻,神态可爱,问道:“从哪儿救出梦霄部姑娘们的?”蓝媚琪看向曲叶琦,微笑道:“主要还是她的功劳。”关居钰道:“她?”曲叶琦简单一笑,道:“只是事情凑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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