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简直不要太好

这时,清扬才转过脸来,努力保持一脸正色,望着阿璃幽幽道:“佛法未来,方外之学则有二焉:一日神仙,二日道家。你可懂得?”

阿璃暗暗点了点头,应了句:“这个我知道。”

何谓之性?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何为之命?先天至精,一气氤氲是也。”又说:“性之造化系乎心,命之造化系乎身。”正所谓:“性即是吾人之灵觉,命即是吾人之生机。”可谓既深刻,又生动。

“这是不是说,须得两个完整无暇的“精神”与“生命”**,方能生出“性命”二字?”

清扬只得诚然的,应道:“自然,可谓是缺一不可。”

阿璃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是这世间的阴阳,哪有如此完整的?”

清扬秉着教导的姿态,对阿璃这种“好学”的人,耐着性子又道:“天地之初,始于母系,教阴阳之和,以谓后人。”

大地之母捏土造人,并教会了凡间男女相互婚配,从而繁衍后代。

最终,创造出这一片热闹的尘世。

“某种意义来讲,女娲一族是这世上所有人类的母亲,她们以自身生命与大地命脉相连,修五种自然之力,才带来了这凡间的一年四季,生老病死。”清扬道。

阿璃忽然忆起,筠竹的祖先原是女娲座下一株仙草,当即激动的问道:“那筠竹为何来了青丘?”

闻言,清扬不禁面上一顿,带着些许不解道:“时至今日,我也不太明白。”

筠竹的祖先,那株名叫芫芜的“楹姝草”。

其本身便是一个传奇,更别说他与那个侍奉灵兮的女子在一起,生下了孩子。

当日,灵兮将那株“楹姝草”交给青丘时,青丘上下只有清舒一人知道,所以世人皆以为“楹姝草”早在数万年前便已绝迹。

“楹姝草”的身世颇为传奇,除了女娲一族,便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当日,阿璃身中“一滴泪”,清扬在求借“玄晶棺”时,无意中得知筠竹真身为“楹姝草”之后,一度颇为震惊。

后来,他不止一次的想问,筠竹为何从不提起自己的身世。

可是话到嘴边,清扬最终选择了不问,毕竟青丘于数万年前圈地建国,便是为了尊女娲娘娘遗命,远离女娲一族。

筠竹在阿璃这个岁数时,便早已医术闻名三界六道。

就连天庭的两位医仙、医圣,凡是提到筠竹的名字,也是不由自主的大加赞赏。

若非她是青丘的人,只怕早已被天帝招了去。

而这一切,都源于清扬带她去凡界时,正巧碰上一场百年难遇的大灾,而大灾过后带来的大疫,原该带走那成百上千的凡人,皆因他们“顺手”救世济民了一把,得以而活。

很快,这件事在天庭闹得沸沸扬扬,致使筠竹的名声,在三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听金汐说,你们青丘的女始祖,曾是女娲娘娘座下仙使。”阿璃继而问道。

清扬自沉思中回过神来,抬眼望着阿璃问:“你想说什么?”

闻言,阿璃一脸崇敬的看着清扬,羡慕不已道:“也没什么,只是觉着你们青丘的命数实在了得,生来九尾白狐不说,还是个天帝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仙使后裔。”

这样的命,简直不要太好。

清扬面上为之一黯,怅然道:“若真如此,也不会遭人虎视眈眈,觊觎已久。”

阿璃一脸不解,好奇道:“咦?这是何意。”

上古神兽,如今仅剩龙族、凤族、麒麟一族、和九尾白狐一族。

相传,龙族和麒麟一族,曾是君臣更亲如兄弟。

可即便如此,到了当今天帝一怒之时,还不是不顾念往日的交情,抹杀了全族?

若非当年扉颜偷着溜出去玩,阴差阳错的躲过一劫,怕是世间再无麒麟,哪还有他登上天梯,一步升神的传说?。

更何况他们青丘,在这数万年间不问三界之事,只派出家族内成年的族人,往返于凡界和青丘两地之中,彻查当年那桩往事。

直到清扬执掌青丘君主后,才知那始作俑者,是为梼杌。

只可惜,他如今已不比当年,凭一人之力恐难与梼杌相抗衡,若有朝一日动起手来,能换个两败俱伤,已十分难得。

想到此,清扬望向阿璃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下意识的问道:“阿璃,你觉着栾城如何?”

阿璃面上愣了一愣,不明所以道:“与他有何相干?”

“我只是想,若将来我有要事须离开你久一些,将你送去他身边,由他照顾你可好?”清扬带着小心,试探着问道。

阿璃当即摇了摇头,想都未想接了句:“你若长久不在青丘,大不了我随金汐回涂山去,我与栾城非亲非故,要他照顾我做什么?

若定要找人照顾,想必筠竹是不会嫌弃我的。

再说那个栾城,永远摆着一张驴脸,同他说句话好生没趣。”

清扬听她说了半天,稍稍不安的心忽然平静了些许,他相信阿璃此时还不知,那栾城便是她的恩人。

于是迟疑又着问道:“近些年,我从未听你提到,要再去寻那个救了你一命的人,莫非你将他忘了?”

忽然,阿璃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叹道:“哎呀,你若不说我倒真有些忘了,你可有法子帮我寻到他的下落?”

若是从前,她也许不会同清扬这样问,如今即是知道他贵为一国君主,找个人这么简单的事,自当比自己容易许多。

听到此处,清扬刚平静的心情,忽而有些失落,见她如此迫不及待的神色,迟疑许久喃喃道:“我若告诉你,这人你也认得,你还找么?”

“谁……我认识的龙,满共就那么两条,可他们两个都鳞片,皆与手中的不同,难道是我这鳞片褪色了?”阿璃愣了一愣,匆忙自怀中摸出那枚鳞片来,惊愕道。

见此,清扬的脸色便有些挂不住了。

一想到,她从前说过那以身相许的话,再想到她方才看的经文,仿佛眼前见着阿璃一脸娇羞的女儿形态,依靠在栾城的怀中。

再往后,清扬便不敢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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