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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怪淮纵故意搅乱她的心,这人着实不正经,什么事都敢乱来。

端方如玉的小侯爷形象一去不复返,连带着作为鸾城世家女典范的萧郡主行事都出了格。

淮纵最喜欢从她清清淡淡的神色里窥破她内里的隐秘,一双手落在萧行肩头,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她伺候人委实有一套。萧行紧绷的身子聊聊放松,搁了笔,头微仰,越发衬得那截脖颈诱.人而修长,后背完全倚在椅背,慢慢闭了眼。

「舒服吗?」

「嗯……」

淮纵又是一笑:「今天我什么都不做,就陪着你可好?」

鸾国能迅速稳住朝局可以说是所有大臣共同努力的结果。

凛春侯带领精兵强将重新捍卫了强国威严,抵御冶蒙二国,大胜。边关太平,朝堂也跟着平稳,所有人都没忘记迎回帝后的艰巨任务。

不说旁的,回城后淮纵肩上的重担一股脑压下来,从西山归来,经常连日忙得不可开交。

身份地位摆在这,她根本没有太长的时间呆在家中,是以所谓的夜夜笙歌只能说是有心无力。

她这会说要全天陪着萧行,萧行睫毛微颤,忍着心动问道:「不忙了吗?」

「快要年关了,想多陪陪你。」

「嗯……」

淮纵心痒难耐,歪头亲.吻.她侧颈。

软软的吻落在肌肤,萧行身心不可抑制地起了颤.栗,难耐之余下意识攥住这人柔软的衣角。

有一个武功盖世精力充沛动不动就爱撒娇讨好死缠烂打的伴侣,似乎无法避免这样那样的事,到了如今她只庆幸自己不是一碰就碎的脆弱花瓶。

承其欢好,予她慰藉,她知道淮纵捨不得她,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萧行也恨不得能随心所欲地将淮纵装进小口袋,走到哪儿都带着,想了就看看,实在想了就亲亲。

她仍旧靠在椅背,闭着眼,淮纵意犹未尽地放过她,再开口嗓音软得厉害:「阿行。」

萧行被她喊得失了魂,反应过来淮纵继续为她按摩肩膀,没了之前的缠绵失态,她忍不住睁开眼。

一霎那,年少时的淮纵和如今被血与火催逼着成长的淮纵在她脑海走马观花,她将手搭在肩膀,覆在淮纵那只能提笔能提刀能做尽一切坏事的手上:「实在想吗?」

她故作矜持是一回事,但淮纵真的想,她哪会拒绝?她们因为误会冷战的那三年淮纵常常为了故意气她说她假正经,仔细想想似乎也没错。

人人都道她是世家女典范,是再尊贵不过的皇家郡主,可于萧行而言,她仅仅是一个心有所爱的女人,其次她是淮纵的妻。

她嘴上斥淮纵荒唐,可哪次不是尽兴而归?

风雪天的确好意境,她等着淮纵点头,哪知那人唇角微弯:「阿行,这次,可是你自己胡思乱想了。」

萧行一怔,然后被她气得什么绮念都没了,咬咬牙:「那你装出一副那样子做甚?」

「我哪样子?」

默默咽下那句『欲.求不满』,大好的情.调全被某人破坏了!萧行执笔大开大合地在纸上写了一个忍字。看得淮纵在她耳边欠揍地逗弄:「忍什么?」

「忍着不揍你。」

「哦……」淮纵十五六岁的年纪就非常喜欢这样逗她,而今二十几的人了这习惯还没变。

她嘴上说不要,偏偏不遗余力不要命的在萧行身上点火,『忍着不揍人』一说,兜兜转转还真就成了『忍.欲。』

萧行难受地看她,水润的眸子看得淮纵心颤:「别闹了好不好?」她扯了扯淮纵衣袖,扯一下顿两下,说不出的纯真诱.惑。

见她如此,淮纵才晓得自己失了分寸,端过放在书桌的茶水一饮而尽。

看她把阿韭为自己准备的茶一口气喝光,萧行眨眨眼,把口渴那句话吞回肚子。雪天景好,但若蹉跎在榻间未免可惜。

她不说淮纵却敏锐地看出来:「渴了?」

抬手倒了杯热茶,手捧杯子奢侈地用寒冰真气降温,须臾,热茶成了温茶:「阿行,给你喝。」

武功好原来有这么多的好处,萧行一阵羡慕,眸光深处看着淌着一丝丝浸着柔情的崇拜。

饮了茶水消了体内的燥.热,她眼睛存着盈盈水光,放下杯子,举手投足恢复了世家贵女的淡然:「阿纵,我们去踏雪寻梅吧?」

「踏雪寻梅啊。」淮纵眼睛一亮:「院里放不开手脚,不如咱们骑马去梅山赏景?」

不说青梅竹马的情意,单在风雅二字上的默契,她二人就称得上知己,一番准备两人共乘一骑兴沖沖前往梅山。

风雪遮人眼,萧行侧坐在马背牢牢抱着淮纵的腰,担心她冷,淮纵不间断地用内力暖着她。

踏雪寻梅实乃文人最爱做的雅事,煮一壶烈酒,寻三两友人,不惧风雪尽情高歌。梅山多的是这样的文人墨客。

但梅山也很大,想完美避过闲杂人等对于淮纵来说不值一提。

腊月,梅花盛放,空气里满了氤氲扑鼻的香,深山清幽,淮纵一身白袍站在梅树前,眉眼含笑,萧行望她一眼,敛袖提笔,专心作画。

她早就将淮纵的神与魂印在心中,以至于淮纵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边,画上那人风华绝代,情深意切。

曾有许许多多成名的大画师上赶着免费为凛春侯作画,但那些人笔下的凛春侯是风流倜傥正儿八经的男子,唯有萧行笔下,画的才是她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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