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知道羞,淮纵胆肥了用修长的指,轻挑过她那单薄绣着精美兰花的衣领:「吶,怪好看的。」
这句话可太有歧义了。
萧郡主刚要发作,抬头跟前便没了人。小侯爷腿长,调戏了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跑出门的淮纵顿时神清气爽,揉揉发红发烫的脸——撩完就跑,刺激!
内室,萧行美眸轻转,直接被气笑了:「怂!」
她耳垂红得快要滴血,小心打量一番——衣领被淮纵刚才那一挑露出小片肌肤,暴露在空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
她摇摇头:「这人可真讨厌啊。」
笑着从榻上走下来,不见半分恼。
夜色尚未退尽,距离阿纵与她摊牌交底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她愣在那仔细回想,总算想到昨夜答应了要帮淮纵出气。
阿韭闻声端着铜盆出现在门外:「郡主,奴婢来侍候您梳洗了。」
「进来吧。」
梳洗过后,一同用过早饭,淮纵担心被秋后算帐,第一次无比积极地跑去吏部处理公文。
换好宫装,萧行扬了扬眉:「料理好政务记得入宫来接我,不准教我苦等。」
「咦?」看清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凛冽,淮纵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是要去找蔺妃娘娘算帐吧?你不会还要和她动手吧?」
她越说越担心,脱口而出:「就你这柔柔弱弱的小身板,你打得过谁?」
「这就不劳侯爷操心了。」萧行笑得自信从容:「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像是会动手的人吗?」
「像啊。」
「……」
眼看萧行脸色要变,淮纵赶紧补救:「像极了仙子!」
「贫嘴。」见她笑成那模样,想到淮纵这张脸从小到大不知招了多少烂桃花,她心烦地挥挥手:「行了,别笑了!」
「是笑得不好看吗?」淮纵逗她。
「啧。」萧郡主上前半步,音色撩人:「阿纵,你笑成这样子,勾引谁呢?」
下人们听得红了脸,淮纵清了清喉咙:「我、我先走了。」
越长大越怂。
怂得萧行没眼看。
在她走后,东陵郡主踏上软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深宫。
作为皇家最受宠爱的郡主,萧行身份贵重,甚至隐约在正儿八经的嫡公主之上。
徽王爷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小儿子,也是最有本事最为忠心的当朝皇叔。
手握权柄,捍卫萧家天下,守护疆土十数载,为爱女赢得了更多世人想都想不到的尊荣。
霖泉宫,蔺妃娘娘所在之地。
听婢女回禀郡主登门,蔺妃翘着兰花指,笑得宛如狐妖再生:「她来做什么?请进来,本宫最喜欢美人了,萧郡主可是请都请不来的稀客。」
饮茶的功夫,萧行气定神闲地走进来,迈出的每一步像被丈量好一般,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好气度,好教养,风仪无双,矜贵地每根头发丝都叫嚣着不好惹。
偏生她生得温柔如水,性子恬淡,是整座鸾城世家女的终极典范,亦是许许多多后妃巴不得要拉拢的人。
即便做不成盟友,萧东陵这样的人,往人群随便一站,哪怕看上一眼,心情都会神奇地因她变得好起来。
说得俗气点,谁不爱美人呢?
尤其是东陵郡主这样的美人。
蔺妃娘娘眼睛浸着笑:「郡主大驾光临,请上坐。」
萧行来此,可不是和她交友来的,她皮笑肉不笑,清清淡淡的性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一道眼神,霖泉宫的气氛便冷下来。
这架势,就差在脑门贴上四个大字——来者不善。
似乎从那眼神里读懂了什么,蔺妃大手一挥:「都退下。」
宫人鱼贯而出,身为郡主贴身婢女,阿韭不为所动。
蔺妃倒也没将小丫头放在眼里,从座位起身:「怎么了?难不成侯爷还跑去告状了?」
「蔺妃可还知羞耻二字?」
「羞耻?」
她凑过去挑衅道:「看郡主这样子,小侯爷应该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侯爷比女孩子还纯情,郡主以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萧行轻嗤:「我那皇兄才往秀山去了几天,他的女人就耐不住寂寞想要红杏出墙,我家阿纵纯不纯情,就无需蔺妃操心了。」
蔺妃轻佻地勾着唇,「外面那些人都喊本宫妖妃,可又有几人不觊觎这宫衫下的绝好风景?依我看,凛春侯也不例外。」
「郡主或许不知,这男人向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贪婪是他们的本性,本宫就不信没法诱他上钩。若不然……郡主借我两天试试?」
阿韭被这番恬不知耻的言论震惊到了。
萧行淡笑,笑意噙在唇畔,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试试?她是你能试的吗?」
这一巴掌来得快准狠,饶是蔺妃本就行事放诞,也被萧行的胆子震懵了:「你…你敢打我?」
「呵。」萧行彻底压不住怒火:「本郡主不光要打你,还要去告你,阿韭,咱们走!」
「……」
萧东陵言出必践,出了霖泉宫径直去了太后的寿康宫。
后辈之中,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最喜欢的莫过于萧家郡主,是以萧行冷着张脸在她面前请安时,太后不确定道:「谁惹你生气了?和哀家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