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看见张长河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样就知道,他必然会答应的。
“长兄还不知道平嵴是什么地方吧?那里可是寸草不生的荒野之地,发配到那种地方,别说是吃好喝好,就是想要吃上一顿饱饭都难。”
“拼一把,莫不如博一个出路......”
“小贱人!不许再说了!”孙田芳眼睛发了横似的,看起来很是尖酸刻薄,又像是随时都要动手一般,偏偏这个丫鬟劲儿大的很,她硬是挣脱不开。
丫鬟小红不敢有片刻松懈,办砸了事,小姐又会用针扎她,她不想再吃苦了。
“你说的是真的?”张长河目光滴溜溜的乱转,有了源源不断的银子,他可以去赌坊翻本儿!再跟那些兄弟想怎么炫耀就怎么炫耀!
这老娘们年老色衰的,看着就恶心,到时候还能娶个娇小姐,还有个知府岳丈,那日子可不得过的红红火火的?
想想心头都热了!
平嵴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自然是真的,都是一家人,清月自然会帮长兄的。”许清月得体大方的微笑。
孙田芳瞪着许清月,呸了一声:“我呸,你个小贱人,安的什么心!长河跟我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要老娘还有三个孩子!”
“你个老娘们,叨叨叨的,还是清月会想,那长兄就等着你通知了。”张长河看向孙田芳就是凶神恶煞,回过脸看着许清月又腆着脸笑了。
“那晚些清月会通知的,长兄做好准备了。”许清月温柔且不紧不慢出声,退了出去。
丫鬟也松开孙田芳的手跟着出去了。
“你要听那个小贱人的话!指不定她害你呢!”
“张长河!你没良心!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如今你要一脚踹了老娘!孩子你也不管了吗?”孙田芳哭的鼻涕眼泪直掉。
“阻挡了老子的发财路,再多说一句,老子弄死你!”张长河声音透着一股子野蛮。
“娘!”
“爹!”
“......”
屋子里再次传来泼天的大吵,夹杂着孩子不绝于耳的哭声,惹人厌烦至极。
幕今朝在晚些时候,通常会在军营,许声声落了单,一个女子力气总归大不过男子,失了名声,再被人撞见......
许清月笑得冷漠离开了。
另外一边。
幕今朝将小姑娘带回院子之时,就接到了另外的消息。
顿时玄衣如墨的青年眉眼凉薄,神情漫不经心中又带上了狠戾恣睢。
“怎么了?”许声声抬眸看他。
“无事,我出去一趟。”幕今朝轻笑着摸摸她的头。
许声声眼底闪过暗芒。
许州别院。
灯火通明,白衣白发的男子负手而立,周身气韵甚至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强悍恐怖。
幕今朝踏进别院一步,顿时被强大的某种力量掀翻,一口血吐了出来,半天才爬起来。
“帝师还真是不远万里而来。”幕今朝溢出一声轻笑,随意擦去薄唇边的血迹,继续往里走。
“慕容野,你做事愈加没有分寸了。”白发男人淡漠出声。
“分寸?”幕今朝薄唇微勾:“帝师所谓的分寸指的又是什么?”
“慕容家的人,不该有心。”
“你若真是动了情,我会杀了许家嫡女。”白发男子嗓音依旧很淡。
“帝师说笑了,慕容家的人确实没有心,我对许家嫡女做的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如今,岂不是连帝师都信了?”幕今朝勾起一抹邪肆笑意,没有半分情绪,偏偏让人感觉很是张扬。
“最好如此。”
“自然。”
“心法修习如何?”白衣男子询问,语气静而淡,转过身时竟然连面容都看不清,像是覆了一层云雾。
下一刻,白衣男人仅仅无足轻重的一掌。
幕今朝没有接下来,闷哼一声,殷红的唇角染血,衬得整个人更加邪气,狂野。
他再次勉强爬起来,一双狐狸眼宛若寒冰。
“唔——”
再抑制不住,他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玄衣颜色都更加加深了几分,几乎浸透。
“太弱,这等弹丸之地让你骨子里的狠都磨灭了么,若是下次还是这般,本君不会手下留情。”白发男子嗓音平静淡漠,拂袖间消失在别院。
幕今朝站直,月光落在他侧颜,青年骨像流畅,薄唇更是薄凉到了极致。
“帝师......”
“呵......”
幕今朝回别院之时,院子里似乎多了一股不属于院子里的气息。
他狐狸眼微眯,眼底全是嗜血凶残。
院子里,张长河听了许清月的话,吐了口唾沫,贼眉鼠眼左右看了看,特意等到院子里几乎全部熄了烛火才蹑手蹑脚的往里走,手上拿着能够迷晕人的东西。
他眼底都是淫邪,小姑娘的滋味儿他有多久没有尝过了,这事儿要是成了,日后可是泼天富贵,他张长河也是官家体面人了。
“小美人儿,你哥哥我来了。”张长河猥琐顺着墙根,美滋滋拿出手上的东西就要往屋里吹东西。
小姑娘身娇体软,肌肤如玉,还不是要委身给他这个粗人,日后给他锤脚敲背,洗衣做饭,再生几个大胖小子。
张长河还没出手,下一刻脖颈一痛,人事不知。
阴暗的地下暗室,坐落在许府之下,就连许声声也不知道的地方。
张长河被绑在柱子上,一泼冰水泼醒了他。
“谁!”
“谁打我!”张长河被这泼冰水泼的打了个寒颤。面前是阴森恐怖的地方,玄衣青年漫不经心隐在黑暗中,像是择人而噬的恶魔。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味分外骇人。
“给你一句话的时间,去院子做什么。”幕今朝声音很轻,神情淡淡。
“你是什么人!还有没有王法了!随便绑架人!”张长河咧开嗓子大喊:“我只是迷路了!”
“迷路?”幕今朝瞳孔幽深黑暗,唇边溢出意味不明的笑,轻轻呢喃:“那今日本都统也只是顺便剥了一个罪犯的皮。”
“你要做什么......”这话听的张长河毛骨悚然,使劲儿挣扎却纹丝不动。
“这匕首不太锋利,需要些血开开刃......”幕今朝微微掀了掀眼帘,把玩着手上匕首,时轻时重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就像是悬在头颅上的尖刀!
张长河终于感觉到眼前之人不是在说笑,裆部甚至溢出一滩黄色的液体,恶心至极。
“我说!”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