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举 (.)”!
小六子心地善良!他看回来的时间尚早,天气又这么热,骄阳似火。于是,干脆拐过家门口吧!帮着大姐二姐把午饭拎回荒山野岭的柴垛去,省得她们俩再跑一趟山路,来回折腾,汗流浃背。
这也是小六子要向大姐二姐示好的一个手段!他没有别的伎俩。
“妈,大姐二姐俩呢?”
母亲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小六子突然间进来,把心神不宁的妈妈,吓了一跳!
她以为山上的哪个孩子出了事故呢?再者,早上右眼莫名其妙的跳了几下,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很忌讳这种事儿发生,总感觉不是很吉利!尤其是以往六娃一旦出门,回来的时候总是很晚很晚。这会儿一下子回家,让母亲的心情骤然分外担忧!
“六娃,是不是山上出什么事儿啊?”
母亲看见儿子的手在身上,仿佛是鸡搔窝式的乱找,有点匪夷所思!
原来是小六子忙着找一块大洋交给母亲。其实,这块大头银元一直拽在他的手心里,没松开过一刻钟呢。
六娃按了几个口袋不见银元,心里紧张起来了,以为自己走路不小心掉了。可是,他觉得自己很小心翼翼啊?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因此,其越找不到钱越慌张!这就让母亲疑心病更重了。
“六娃,到底是哪个啊?”
小六子无厘头回一句:“妈,什么这个那个啊?大……我不小心的给……”
六娃说着说着,急哭了。
这时候,母亲认定是大娃出事了!这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倒塌了,那意味着什么呢?母亲的心里最清楚!
“六娃,大娃到底是怎样?”
小六子哪里有这个心思跟母亲磨叽,一块大头银元值多少只小公鸡,他根本没办法算的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妈,我的钱掉了!”
母亲疑神疑鬼似的:“六娃,是你的钱掉了,还是我的大娃摔坏了呢?”
六娃搞不懂母亲会这样子造句,莫名其妙。
“妈,你是怎样啊?这不大哥挑柴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说呢?妈,二太太的丫鬟给我一块大洋买柴,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小六子把左手抬起来,一下子想到了,这大头银元不就拽在左手里面嘛!
刹那间,他嘿嘿笑了!
这回儿,六娃伸手张开已经麻木不仁的左手,道:“妈,我拽在手里怎么会没感觉呢?”
终于,母亲彻底明白过来,六娃的眼泪是找不到一块大洋,急得不行了,并不是家里什么人出啥事故呐!所以,母亲也随即安了一颗悬挂的心!
“哎呀!六娃。看你这个孩子,毛手毛脚的闯进来,刚才把娘吓得不轻呢!”
母亲从六娃手里捡起银元一看,汗渍渍的。况且,银元在他的手里握的太紧,手心里竟然有大头银元的烙印。
娘心疼的意思:“这孩子……干嘛拽这么紧呢!六娃,是不是肚子饿了?”
六娃把钱交给母亲,心安理得。
“妈,不是。我从二太太家过来,顺便看看大姐二姐……帮她们拎饭上山省一趟路吧!嘿嘿。”
母亲把银元揣进裤兜里,随即进了柴仓,往灶台底添把柴火。
小六子一见,勤手勤脚,立即过去拉娘起来。他要帮着母亲干点活儿!
“妈,我帮你烧火吧!”
六娃的手臂劲儿不小,一拉就把母亲提起来似的。
他的娘只好笑呵呵,让位给小六子烧火吧!
一会儿,母亲心事重重的样儿。
六娃窥见了,便开口问道。
“妈,什么事儿让你不顺心啊?”
母亲竟然是凄然泪下!
不过,她很快控制了情绪。
“六娃,昨天去城里好玩嘛?娘到现在都没去过城里,也不知道城里长的啥样呢?只听见你大姐二姐经常讲,城里面有好吃的,有好玩的,也有好穿好用的,什么都是好的地方,羡慕不巳!娘听听而巳,心有余而力不足。
“六娃,你两个姐姐就是想嫁到城里人家去咯。可是,咱家里的条件就是这个样儿,没有条件的家庭,攀不上城里面的人家,想……想有什么用处呢?城里面的人讲究门当户对,门当户对。这是很现实的事儿!可是,你两个姐姐就是不依不饶……唉!娘的心都快要碎了。”
小六子就是不懂大姐二姐嫁人从夫,为什么要找城里面的人,难道说城外面的人就不合适吗?
此时,小六子又想到了挖到第一桶金的重要性!若是有了第一桶金,那体内人就会教我做大事业!
看官,你懂不懂什么是利滚利喽?
“妈,大姐二姐说,你正在给她俩物色好人家,准备把她们嫁出去对吧!”
母亲不可置否。
“唉!你大姐这么大了,再不找个人家,误了青春……娘这个责任背不起啊!再说,现在家里稍微好一点,就是出嫁的女儿,娘也要尽量做的体面一点对吧!这事儿,昨晚上跟大娃讲了一下,他倒是没吱一声!六娃,凑巧你正在这里,大姐出嫁的时候,娘准备六床被褥,六身衣服,六件大样给她作陪嫁出门,你有什么意见啊?”
六娃闻言,大姐要出嫁从夫的喜讯,高兴的不得了。因为,他还没见过结婚是啥样儿呢?
小六子从灶台底伸出脑袋瓜,笑嘻嘻。
“妈,干嘛要问我呢?你想咋办就咋办!这个家里的大小事儿,娘做主就是。”
母亲乐意至极,咯咯笑了。
“不过,你们有看法,也得说说嘛!要不然,娘就成了老糊涂虫!”
小六子觉得这娘有偏心,凡事都跟大娃说跟大娃商量,唯独不见母亲问过二娃三娃的事儿怎样?
“妈,你也得问问二哥三哥有什么态度对吧!”
母亲哼哼哈嘿!
“六娃,二娃三娃的意思,是想把这事儿交给我做主。娘不想维难他们,随他们去想吧!反正,这个家的规矩不会丢的;大娃成家了,接着二娃,再下来三娃。六娃,娘答应过花花这孩子……喂喂喂,把火熄了。快把火熄了!这锅里的米饭有点儿焦灼味出来了。六娃,不要烧火啦!”
小六子从灶台底站起来。
“妈,那我去看看小弟弟吧!”
母亲一下子拽住他的小胳膊。
“六娃,娘有件事儿求你了!娘想过了,只有你能帮娘解困!”
小六子给母亲搞晕了,他能帮娘纾解什么困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