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举 (.)”!
下午送完柴火,小六子在村口等大哥送柴出来。一会儿,他看见大娃匆匆走过来,便等他到了跟前说。
“大哥,天气热了。大姐二姐托我买根扎头发的红绳,你知道在哪儿有卖啊?”
大哥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不过,他迟疑一下,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往前走几步后,开口问起小六子。
“六弟,你答应了吗?”
小六子不知道这位大哥啥意思呢?两个姐姐向弟弟讨一根扎头发的红线绳,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事儿呢?当时,小六子看着大娃脸上那个气色,心里着实很不舒服!
“大哥,我不但答应大姐,也答应了二姐。反正,两个人都有,一人一根咯!”
小六子拼死命也要做成这件事儿,说话的语气中,夹着一种明显挑衅的意思!要不然,往后站在她俩姐妹的跟前,抬不起头儿做弟弟呢!
他补道:“大哥,这事儿我做主啊!你要是反对无效,别说六弟事先不跟你打个招呼。咱俩兄弟之情没话说的!不过,事儿归事儿,情义归情义,你要是把这两件事儿混搭说话,那就是冒犯六娃做人做事不够地道。喂喂喂,我可不是说着玩啊!”
大哥只好停步,转过来身子:“六弟,不是我舍不得几分钱的事儿。告诉你吧!妈昨晚上跟我说了,这个夏天准备给每个人做一身衣服,你算一算这得花多少钱啊?大哥心疼!我本来想劝妈算了,衣服的事儿放在明年再说。可是,妈说六娃身上的衣服,得改三弟二弟的衣服,问题是他们俩也没有衣裳穿啊!你不能叫六娃这个夏天光屁股啊?妈这么一说,我敢反对嘛?这个家有今天吃饱饭的功劳,不都是你带过来的。要不然,这个家一日三餐……恐怕很难维持住,别说什么夏天做什么新衣服的事儿呢?”
小六子看看大哥同意了,听他一堆闲话倒是很有耐性,百听不厌。
最后,大娃带六弟去隔壁一个大样儿的村庄,那里有几家小店铺。结果,小六子挑了半晌儿,总算是满意选中两根扎头发的红线绳。不过,大哥掏钱的时候,那个样儿确实很猥琐,毕竟两根扎绳花了半担的柴火!大娃心疼钱,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大哥,这两根扎绳好看吧!”
路上,小六子对两根扎绳挺满意的,爱不释手,赞不绝口!
大娃嗯嗯啊啊,心里不爽,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啊。何况,这两个人还是他的亲妹妹呐!
兄弟俩走了一阵子平路。虽然说,太阳偏向西域,残辉孱弱。但是,春风吹送,大地回暖!这人的感觉也会随着季节与气候的变化而变化。尤其是现在天气一下子,或冷或热,大白天的行人,就会觉得特别困乏。
蓦地,大哥见前面有座桥,桥边一棵硕大的榕树,底下好乘凉,就想坐下来歇息歇息!
“六弟,歇会儿!我怎么感觉最近很乏力,身上好像缺块骨头似的懒洋洋!”
小六子一想,大哥这两天够拼的,挑柴的事儿,那可是一件顶置的苦力活。要是劳累过度了,很容易出点内伤!这种情况发生的话,自己本人当下没什么意识到。可是,阴天或者刮风下雨的时候,浑身的小毛病,一个不留底会全跑出来关照了。
“大哥,你是不是太累啊?要是累的话歇息一两天,我来送柴吧!”
此时,大娃不好意思坠落头颅。须臾,他抬头问小六子。
“六弟,妈说你要第一桶金五十块大头银元,那么多干什么用场啊?昨晚上,我本来想问你。后来,发现自己眼皮实在睁不开就睡着了!这件事儿一说,妈挺闹心的。她说六娃忍不住了,一定有大事儿要做是不是啊?”
小六子一闻,既然妈也说了,没什么可保密的事儿。所以,六弟索性撒了一个大谎言。
“大哥,我觉得咱们家穷……不是穷在缺少劳动力上,而是穷在缺少赚钱的动力!当然,这个动力并不是咱们不爱钱。而是咱们没有资本利滚利的意思!大哥,算了!六弟只是一下子心血来潮问问妈……唉!其实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蠢。妈说了,大哥计划十年后,会有六十块大头银元,这个想法现实一点,也很好啊!不过,今天看了一下荒山,咱们再砍柴木的话,二哥说要往里走了。这样挑柴火的路途遥远,咱们送柴火的周期会拉长了。大哥,你不觉得现在送一趟,比原来要多翻一个山嶺吗?”
大娃点点头。
这是很无奈的事儿,树枝长出来,那有砍刀下去快呢。这个道理不用说,大娃心里最清楚。
“六弟,也只能这样凑乎凑乎。以后,咱年龄大了,力气随着大了,多挑些柴火补回来对不对。”
大娃的脑洞就这么大点儿,叫他怎么会有办法解决问题呢?只有靠自己的体力弥补。但是,小六子知道即使大哥有自己这样的大力神蛮劲,终究逃不脱贫困的狙击!唯一的办法,就像自己体内的那个混蛋说的话,务必尽快挖到第一桶金,才会彻底改变旧的面貌。否则,再过十年还是一样苦,那就是第五代人的贫困家庭啦!
此时,花花父亲的那句话,一下子蹿入小六子的脑门,犹如警钟长鸣不止。
“大哥,我担心的事儿,要是这样持续性的发展下去。十年之后,你的梦想成不了真实,恐怕咱们的家族就要进入第五代贫穷的人家!”
大娃不敢正视六弟。因为,十年之后,有六十块大头银元的存款,那是他的一厢情愿;若不是小六子死而复生,意外之财恰恰进补这个家,早就没有隔夜的存粮了。
“六弟,天快黑了!”
那时候,兄弟俩又继续赶路回家。
小六子精灵的很,这兜里的扎绳,不交给俩姐妹,寝食不安!
“妈,大姐二姐回家了吗?”
“唷!大娃六娃送柴回来了?你们俩先去洗洗,马上开饭啊?今晚上有红烧肉,我还特地多煮一升米饭,你们俩放开肚子吃饱啊!”
小六子待在一边净是着急,蹦蹦跳跳。
“妈,我问你大姐二姐的事儿,你拐到吃饭的话题干嘛呢?”
母亲笑嘻嘻:“六娃急了!她们俩在溪边洗衣服。一会儿,不就洗好了回来嘛!”
小六子呦呵一声,跳起来就跑路。一会儿,到了溪谷边儿,掏出两根扎绳,空中舞动,热情似火。
“大姐二姐,小六子办事怎么样啊?说话算数,绝不虚言!”
他把两根扎头发的红线绳,交到二姐手里道:“二姐,以后找老公请我就行啦!保证……”
大姐站起来,拽一拽六弟的袖口。
“六弟,听妈说……你急着要第一桶金吗?大姐二姐帮你的忙。不过,你得保证自己不瞎说。六弟,做到吗?”
小六子摸摸小脑袋,心道:这俩姐妹玩的是什么花样啊?
顿时,令人惊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