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入庄来、醒转了

朱尤巳一见欣喜若狂,跌得撞撞的奔了过去,一把抓过镇魂兽,道;“快!快!赶紧将其他的几个一并寻出来,若是打草惊蛇,叫它们逃了,可就麻烦大了。”

十三一听,紧忙点头,信心百倍的又去了另一处。

朱尤巳看了看十三的背影,心中欢喜更难抑制,忙不迭的将那镇魂兽举在空中,如前法一般,将它炼化成丹,心中却早已窃喜难抑,忖道;仙师不授我炼丹之法,但我偷偷学来的也依然管用。

朱尤巳再次收起练好的丹丸,刚自长出一口气,就见楚侗快步奔了回来,一手抓着一只镇魂兽,递在朱尤巳眼前,道:“老丈,以你估略此处还有多少镇魂兽藏匿未出?”

朱尤巳眉飞色舞的接过两只镇魂兽,嘿嘿一笑道:“不多,不多,已经所剩无几,但为保万全,还请大侠您再去查看查看。”

楚侗无奈,转身而去。

此后,约略一盏茶的时光,十三和楚侗又各自捉获一只。从此,再无所获。

朱尤巳将镇魂兽一一炼化成丹,仔细收好,看了看满面得色的十三,又瞅了瞅一脸愁郁的楚侗,突然将手一挥,指着秋茗庄内道:“时机已成,走,快去救人!”

楚侗一听转身纵去,瞬间进了秋茗庄。

朱尤巳一见,连连摇头,道:“这家伙可真是个急脾气,小老儿平生未见。”

十三听罢突然抓起朱尤巳的后衣领,冷笑一声道:“你没见过的事还有很多,比如——”说着,手上一用力,立时将他抛向空中,但听一声惊叫,朱尤巳已然飞过门墙,快速的落向人影如织的庭院之中。

十三微微一笑,不待朱尤巳落地,快步冲进庄内,青影一闪跃在空中,伸手揽腰,将他风一般的带到了一旁的空地之上。

院中人闻声张望,远见空中飞人,当头而下,尽皆慌张闪避,有那胆大的还想出手对抗,正自惶惶之际,十三骤然现身,但见二人平稳落地,疏忽如梦,登时掌声雷动,喝彩声不绝,惹得朱尤巳脸色变换,着慌不已。

身后的喧闹吓了楚侗一跳,他惶然回首,只见十三与朱尤巳站在人丛之中恍若众星捧月,满面得色,不由眉头紧锁,双目之中露出了几许厌弃之色。

秋茗庄前宅喧闹嘈杂,想来应是这一众豪客因那河上大会暂时延迟,心中都有了几许无聊,左右闲暇,百无聊赖。

如今,一见十三出手超凡,又偏偏凑巧那朱尤巳是个极喜热闹之人,他一见这些豪客各个热情似火,便自打开话匣,东拉西扯,幽默风趣,没多时便与众人打得火热,笑声不绝。

秋茗庄后宅阴霾笼罩,愁郁难安,这与前宅有着巨大的差别。

庄主秋尚桢因于杂物,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秋夫人满脸倦态的看过女儿秋萧萧后又匆匆的去了喻秋檬的房里,慌坐在床沿,执手相望,眼见着喻秋檬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真若死人一般,不由长叹一声,悲从中来,泪雨潸然,无语凝噎。

终于,炽热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爬上了大地,晒烫了檐上的琉璃瓦,晒蔫了庭前的芍药花,亦也晒干了洒落襟前的泪花。

秋夫人眉头紧锁的徘徊在廊前,他心有不甘的叫人唤来了尚未离去的几个郎中,恳求再次探看两位小姐的病症。

不出意料,几个郎中看过之后依然摇头,苦无良策,站在院中,唉声叹气,一筹莫展。

秋夫人的泪已流干,她故作释然的屏退郎中,心中只念着死活都是一场命数,既然天定如此,她一家又怎能过分强求?

院中老树之上又落下了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冲她叫个不停。

秋夫人苦笑,慢步轻移,到了院中望着喜鹊悲声的道:“你这鸟儿只顾登枝欢叫,我都心痛如此哪还来得喜事,怕莫是你们走错了门路,报错了喜讯?”

喜鹊似乎听懂,叽叽喳喳的又是一阵喧嚣。俄而,相继飞离。

秋夫人远眺掠空叽喳的喜鹊,再次悲叹,摇头郁郁,幽幽的道:“果不其然是你们犯了糊涂,但只愿下次再报喜讯,可得看清楚了人家,似若我们这般祥和热闹的门庭,也未必件件都是喜事,谁又知道那背后暗藏的苦楚呢?”

“夫人?夫人?”

突的,小姐秋萧萧的闺房中慌里慌张的冲出了一个侍女,那是小姐贴身照护的灵巧丫头。

秋夫人听唤,心中咯噔一声,慌急转身,忙声道:“小姐怎么了?”

那侍女面带喜色,急着应道:“小姐她······她,醒了!”

秋夫人听罢满脸惶然,呆滞半晌才又浑身颤抖的道:“你·····你再说一遍,小姐她······”

侍女突然落泪,欢声道:“恭喜夫人,小姐她终于醒来了!”

话音落地,秋夫人干涸的泪水突然又盈满眼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骇得侍女连声道:“夫人,还请慢些,可别磕碰了!”

秋夫人哪管那些,口中呼喊‘我儿’脚下步履如风,瞬间便进了屋中。

果不然,莫名染病的秋萧萧终于在卧床昏睡月余之后首次醒来,当她一眼望见满面憔悴的母亲时不仅嘤咛一声,泪如雨下,无尽虚弱的喊了声母亲,便已再难言语。

秋夫人扑到床前,仔细探看,泪水再盛,满腔忧虑登时烟消,只是那压抑心中的无尽苦楚却又立时汹涌如潮,她终于无可抑制的抱紧了女儿,放声痛哭。

良久,秋萧萧才止了悲戚,语声虚弱的道:“母亲,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做那么长的一个梦?”

秋夫人擦去泪水,恋恋不舍的放开秋萧萧,紧紧拉住她的柔荑,温声道:“傻女儿,你向来喜欢做梦,这一下,可是把那梦做足了吧?”

秋萧萧微微点头,望着母亲,突然哭着道:“母亲,我再也不要做梦了,梦里见不到您和爹爹,我好伤心,我好伤心!”

秋夫人一听这话再次伤心落泪,只是那愁郁数日的脸上却已渐渐展露笑颜。

机灵的侍女见夫人和小姐悲喜难抑,不禁亦也泪水难止,可在抽噎之余突的灵光一闪,转身出了屋子,挥袖展去泪水,拔足狂奔,一会儿到了前宅,恰巧遇见秋尚桢带着几个弟子匆匆转来,慌忙阻住去路,欢声道:“老爷,天大喜事,奴婢给您和夫人道喜了。”

秋尚桢一看止住步子,满脸阴沉的道:“慌里慌张的,有何喜事?”

侍女紧忙笑道:“小姐,醒转了!”

秋尚桢闻言一呆,手中攥握的账本突然脱手落地,身后的几个弟子一见紧忙抱拳跪地,齐声道:“恭喜师傅师娘!恭喜师妹醒来!”

秋尚桢一听急忙转身,木然点头,然后用手指着其中一个胖些的弟子,道:“去!快去!全庄上下,挂灯悬彩,大办酒席,知会各路豪客畅饮三天,庆贺我儿苏醒之喜。”

弟子一听欢声应是,起身便去,急着置办。

秋尚桢面现笑意,突然若有所想,紧忙又唤住几个弟子,道:“还有,快去所有庙宇道观捐献功德,越多越好,布施贫苦,大放三日。”

弟子一一应下,满心欢喜的快步而去。

秋尚桢昂首长叹,须臾快步,匆匆到了秋萧萧的门前,略作踟蹰,推门而去,口中急道:“我儿?我儿!”

秋萧萧闻见呼喊急忙应声,道:“父亲?”

那一声父亲真如千军万马闯入心门,直叫秋尚桢立时融化心碎,泪水转出眼眶,疾疾的应了一声,到了床前,满面欢喜的仔细看了看女儿,温声道:“现在感觉如何?”

秋萧萧点头,泪眼星眸,虚弱的道:“父亲,女儿不孝,让您和母亲担忧了!”

秋尚桢突然大笑,道:“好孩子,我们到是没什么,只是苦了你。”说着,回头冲那早已哭成泪人的侍女,道:“莫哭了,小姐醒转乃是天大的喜事,快,命人去叫郎中,赶紧过来再给小姐诊治诊治。还有,赶紧命厨房做些好吃的粥饭,端来给小姐喂食。”

侍女闻言拭泪,欢声而去。

秋尚桢安排下去,再次转眸,凝望这个令他与夫人焦灼了数日的爱女,泪水再次迷蒙,那一张原本俊俏、红润的脸庞如今早已消瘦不堪,难见血色。

是以心中怜惜无限,连声道:“我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说着与那秋夫人相视一笑,万千苦楚在此一刻俱都烟消云散,苦尽甘来。

前宅喧嚣在十三拉着朱尤巳意犹未尽的离去之后仍未减少多少,因为他二人离去不久,那弟子便已将小姐醒转的大喜事公布开来。

楚侗一进后宅便听到了秋萧萧屋中传来的哭笑之声,他侧儿细听,但闻秋尚桢不住的说着‘醒来就好’不由心中一紧,稍一踌躇,便自拱手道:“哥哥?”

秋尚桢一听楚侗呼喊,紧忙冲女儿和夫人看了一眼,转身出门,略显失态的欢声道:“楚兄弟,与您分享个天大的好事,我儿萧萧得怪病,卧床昏睡月余,得天庇佑,今日她终于醒转,终于醒转了!”

楚侗闻言一怔,心中暗忖:原来那镇魂兽果真害人不浅。也罢,今日误打误撞,竟替我这庄主哥哥除了镇魂兽,从鬼门关前救回萧萧侄女,怎么说,这都是好事一桩,值得庆贺。

是以抱拳当胸,诚心恭贺。

秋尚桢闻言欢喜难抑,紧忙拉起楚侗便要往前宅行去,口中还道:“楚兄弟,这般喜事,你得多敬哥哥才是。”

楚侗一听紧忙止住秋尚桢,慌声道:“哥哥所言甚是,这酒一定得多敬几杯才是。不过,哥哥,兄弟这还有一事,急于想与您说明。”

于是便把那镇魂兽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个明白,秋尚桢听罢脸色骤变,怒声道:“这是哪个可恶的杂畜,竟敢在我秋茗庄前施展巫术,害我女儿,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楚侗一听紧忙道:“哥哥且息雷霆之怒,眼下为免事情反复,彻底铲除遗患才是首要之重,还请哥哥斟酌、明鉴。”

秋尚桢一听连忙点头,道:“兄弟所言甚是!只是,该如何铲除遗患,便又叫人头疼得紧了。毕竟,我儿染病卧床的这段时间,我与你嫂子寻遍了青都的郎中医者,可他们俱都对此病症束手无策,哎!”

楚侗一听,忙道:“哥哥勿恼,兄弟早已替您寻到了合适人选。”

秋尚桢闻言一愣,刚要致谢问询,就见朱尤巳纠缠着十三喋喋不休的闯了进来,遇见两个守卫的弟子阻拦,他还自子趾高气昂的把人家一顿抢白,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竟也将那弟子唬的乖乖让路。

楚侗一见,用手一指朱尤巳,道:“哥哥请看,便是这个老丈识破了巫术,揪出了西地镇魂兽,想来,他一定有手段能将那遗患祛除,使得秋茗庄安泰万年。”

秋尚桢听罢慌忙颔首,快步迎上,抱拳当胸,直呼幸会。

朱尤巳一见,上下打量一番,继而昂首挺胸,满脸倨傲的道:“阁下衣装华贵,气质不俗,难不成是这秋茗庄的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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