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辞了工!高级公职人员离职不是可以站起来拍桌子拂袖而去的事,他们需经过繁复手续,深思熟虑才能辞工。
当日她叫周元忠辞职,不过一句戏言。
是因为她的缘故吗,之珊内疚。
之珩安顿好孩子出来,看到之珊一声不响坐着,表情有异,笑问:“为何这样惨痛?”
之珊摸摸面孔,站起来,走到窗前,绕着手,不出声。
她轻轻地说:“我可是有点任性?”
“你是你爸的奇珍宝贝,惯成这样。”
“这种脾气真得改一改。”
她拿起外套告辞。
之珩叫住她:“之珊,我们同胞而生。”
之珊握住姐姐的手:“我一向都明白这个,我最遗憾你婚后事事以夫家为重。”
之珩点点头。
之珊上车时泪盈于睫。
谁会想到这个叫王晶晶的女子能为杨家带来这样大的冲击。
假使王晶晶延时在她面前出现,她会说:“谢谢你。”
之珊回家,用钥匙开门,一推门进屋,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她,她立刻转头走。
那人冲过来,用力拍上门,险些夹着之珊的手。
那人是甄座聪。
他喝令她:“之珊,坐下,别再胡闹。”
“你怎么进来?”
“我不会伤害你,之珊,你不必害怕,我只想好好跟你谈一谈。”
他瞪着之珊。
之珊只得坐在他对面:“你擅自跑到别人家,那是犯法的。”
“之珊,门匙由你亲自交到我手中,记得吗?你有一次忘记带门匙,需召锁匠撬门,从此你把副匙放我处以防万一。之珊,近日你似失忆,为什么?”
“我受到极大打击。”
“我明白。”
之珊低着头:“我怀疑每个人都会加害我父亲。”
“你叫之珩回来,你知道她不是你父亲的女儿,杨汝得从未考虑过之珩做接班人。”
“我们可否明朝回到公司去谈话?”
“不,之珊,我想问明白,你今日为什么会变得怕我?”
之珊说不上来。
冷汗已经湿透她背脊。
“我们已经谈到婚约,记得吗?”
那似乎是前世的事了。
电光火石间,之珊明白了。
她已经不爱他了。
她变了心,她现在对他没有感情,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凉薄无情,故此害怕交待,一直逃避,要把他撵出她生活才甘心。
之珊一直不愿承认她会同父亲一般喜新厌旧。
今日她发觉甄座聪阴沉、贪婪、自私,而且像一些怨妇般,不懂得在适当时候退出。
她怕他心有不甘,会伤害她。
这些都叫她恐惧。
在紧急情况下,她突然看清自己的真面目,又更加惶恐。
之珊忽然流泪。
甄座聪想握住她的手,她退缩。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年轻女子曾经对他无限眷恋,愿意无条件追随他,以致同事都明白,他与她一朝结婚,整间杨子等于全归甄氏名下,因为她的所有属于他。
这时,忽然有人大力敲门:“之珊,你可在屋内,快回答!”
之珊大声叫:“我立即来开门。”
她不顾一切扑去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周元忠。
到了这个时候,一向自负自信的甄座聪仍然不知自他处夺走杨之珊芳心的就是这个愣小子。
他冷冷地说:“原来是周督察。”
之珊立即走到周元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