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远远就瞧见了结果,快速回了阎罗堂,凑在苏纺面前磕了好一会儿瓜子,外面的药童才小跑了进来,立在亭子外朗朗道:“姑娘,外面来了个王大掌柜,是找您瞧病的。”
阎罗堂里除了苏纺之外,没有其他的大夫,只有四个药童打杂抓药。
在这里上工,一贯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一月里,有那么两三起子人来瞧病就是不错的了,毕竟,也没有那么多不治之症或者怪病。
其余时间,各人整理整理药材,扫扫地之余,都是想怎么放松就怎么放松,月钱还按时照给不误,就没有这么轻松的活。
辛夷挥手示意药童先出去,笑眯眯的望向苏纺,“姑娘,这可是只大肥羊,我去汇丰钱庄打探过了,这王大掌柜账下的存银不低于十万两,这还是存上的,他还有好几处宅子,家里的留银,还有那些个酒楼布庄每日的进项还别算,这不是明晃晃的抻着脑袋等咱们去宰吗?”
苏纺睨她,“你这左往右奔的替姑娘我张罗生意,尽往那钱眼子里钻了,可别坏了我的规矩。”
她身边统共两人,平葙素日里只管她的生活起居,这外边的事,一应都是辛夷在张罗。
甭管是佟太守后院平日做主的不是太守夫人而是佟太守买回来的一个娼门,还是被称为大善人的正人君子河西首富刘员外其实私底下是个喜欢男倌儿的货的种种隐秘事,在辛夷这里,从来就不是秘密。
只要苏纺想知道的,她就去查,只要她去查,就没有查不出的事,更别提着河西府内的事了,她耳听八方的,什么能瞒的了她的眼?
听苏纺这么说,辛夷可就不干了,立马吭哧道:“为得我那一百两的打赏,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坏了姑娘的规矩啊?那王大掌柜的祖宗十八代我都查过了,这人有钱,是有点抠门小气心也没多善,但绝对没犯姑娘的四不治的任何一不,姑娘且放心的宰他就是。”
说罢,她瞧着苏纺丢了手里的瓜子,拍拍手起身了,忙也跟着起身,随着苏纺往亭子外去,一边喋喋不休道:“这月里咱们阎罗堂就来了一桩生意,进项太不如意了,姑娘你可得好好宰他一宰,说不定这月也就这么桩生意可做了,这前堂的药童,后院的厨娘,可都尽等着发工钱呢!”
苏纺走在前面,听着这磨茧子的话,抽了抽嘴角,“这些个药童厨娘统共加起来发得过二十两银子?你这是嫌一百两太少,忙着为自己个攒嫁妆呢,还好意思哒吧嗒为别人考虑。”
辛夷咧着一口白牙,笑的跟个二傻子似得,“姑娘您看穿别说穿嘛!咱这不就是想早点攒够银子买栋大宅子后半辈子过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悠闲日子吗?”
“哟,这还有十年的契磨着呢,就想住着大宅子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了?”苏纺讥她。
辛夷昂头,“做人要有梦想,这可是姑娘您说的,大宅子可不便宜,这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我再攒十年的银子还不定够呢,就不兴咱再努点力加把劲?”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前堂。
苏纺笑笑,也不接嘴了。
等的心急如焚的王大掌柜两口子见两个姑娘出来,忙不迭的迎上来。
“神医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