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

雪云峰。

早课已经结束,弟子们各自结伴离去。

孟七从桌前起身,正要离去,就看到云流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

云流来了也不啰嗦,直接切入主题:“孟七师兄,你这几天可有任务在身?”

掌门出了关,长老堂主们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动。六长老身死,门下弟子却是无辜的,因此只好重新入其他师父门下。

而各个长老门下出众的弟子一般都是由各峰长老亲自告之重要任务。

孟七不同于其他弟子,二长老门下只有他一个且太虚峰也只有他一个弟子,所以云流不知道二长老有没有任务布置给孟七,干脆直接来问他。

孟七最近的确没接到什么任务。

长歌长老在闭关,又或许是孟七经常自己下山除妖,干脆默认让他自己行动。

于是孟七回答道:“没有。”

云流听了笑起来,舒了一口气:“我猜测你没有,看来我运气还不错。师兄,干脆跟我一起下山去吧,有个地方的封印松动了,聚集了不少妖魔。那座山下都是居住的百姓,已经有不少人遇害了。上次过去的弟子受了不轻的伤,我想邀你一同去。此外还要先去一趟剑冢,封印的灵器在掌管剑冢的戏老板那里。”

剑冢吗……他倒是也想去剑冢看一看。手上这把灵剑应该快要用不到了。

总要先找到可用之物的地方。

孟七点头答应:“好,我跟你一起去。什么时候出发?”

云流听了笑意更胜:“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出发!明日一早我去太虚峰找你。”

“好。”

……

青丘国。

唐歌与南禺休息了一日之后,一路也并不那么着急的行进。

唐歌身上伤还未好,她自然目的在于慢慢养伤,否则下次可没法再进魔窟去。这种状态再进去恐怕仙药当豆子给她吃也拉不回她的命。

因此唐歌二人行了大半个月才到了剑城。

剑城,顾名思义,因剑冢而得名。

整个剑城的规模十分宏大,人口十分密集。五步一个兵器铺,十步一个铸剑铺。

全天下最好的铸剑师都聚集在这里。

城外还是枯草冷风的秋天景象,刚进城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紧接着是嘈杂声,打铁声,吆喝声……

每次唐歌进城都会赞叹一声热闹。

城中之人像是对生活充满着无限的热情,即便是吵闹,也让人不由得心中激起对活着的向往。

唐歌还挺喜欢没事来一来这种地方。

这样的地方让她觉得她还在人世之中。

不过在这种地方,酒肆、客栈等等也是一位难求。

唐歌是有经验之人,她进城了之后没有去客栈,而是带着南禺七拐八拐的穿过巷子来到一家院子。

院子从外面看起来不大也不小,一颗柿子树从墙内探了出来,叶子墨绿墨绿的,此时已经缀满了晶莹剔透仿佛一戳既破的果实,惹人喜爱,引人垂涎。

唐歌上前扣了扣红木门,院内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谁呀?”脚步急匆匆地由远及近,红木门“嘎吱”一声从院内打开,一个穿着橙色上杉青绿衣裙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女子开了一道门缝,从里面望过来。

“唐姑娘?”

唐歌扬唇一笑:“是我,佩姨。”

女子有些惊喜,忙把门打开:“快先进来。”

方才门没有大开,被唐歌称为“佩姨”的女子才只看到了唐歌一人,门一打开,一下子看到了站在唐歌旁边的南禺。

佩姨一愣,这男子太过俊美,她住在剑城中,城内来来往往许多外地人,见得人也不算少,像这般好看的男子还是没见过的。

这是……

佩姨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将门关好,带着唐歌一边往院内走,一边笑容堆了起来:“还是头一次见你带人一起前来。这位公子是……”

唐歌出声解释:“是我的朋友,我俩刚好都需求一把剑,我就和他一起来了。”

“朋友吗?”佩姨笑看南禺,“公子叫何名字?”

南禺轻轻一笑,更显得俊秀无双:“在下南禺。第一次来剑城,不料客栈人满为患。多有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唐姑娘肯带朋友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叨扰呢。”

唐歌问道:“佩姨,可还有房间?要劳烦你准备两间房了,我会在这里住几天。”

“自然是有的。”佩姨让唐歌二人在院中小桌边坐下,沏了茶水给他们,又笑道,“你二人先坐着,我去收拾收拾房间。你付叔出去了,恐怕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呢。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唐歌忙道:“不急,佩姨,晚点我自己收拾也行。”

“哎呀,你坐着,跟南公子说会儿话,可别把人家冷落了。佩姨去去就来,啊。”

佩姨咪咪笑着,转身回房收拾去了。

佩姨走了,唐歌手中捧着茶对南禺说道:“我之前来过几次,有次找不到地方住,反而发现了这个好去处。既安静人又少,佩姨一家也是很好的人。”

南禺看了看幽静的小院,笑到:“的确是个好地方。她看起来很喜欢你。”

不过似乎误会了什么。

南禺也不想解释。

“我们今日修整一日,明日再去找戏老板吧。”唐歌说着,眼见红木门一动,一个嘴上留着短胡子,长相不黑不白很是端正的中年男子捧着几本蓝皮书走了进来。

一进来,付叔就看见了唐歌坐在那里,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

唐歌站起身来叫了声“付叔”。

“唐姑娘?”付叔捧着书向内走来,嘴上绽开笑容,“好久不见了,来剑城有任务吗?”

唐歌含笑走过去:“并非有任务,想来寻两把好剑。”

“别客气,坐坐坐。”付叔忙将她带回桌边,又看向南禺,目中如佩姨一样充满惊艳之色,“这位是……”

唐姑娘还带着公子前来了?难道快要成亲了吗?

“在下南禺,付叔安好。”南禺抬手行了一礼。

“好好好,不必多礼。”付叔忙扶起他,“南禺公子是何门何派人士?也是天门派的弟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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