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楼一动,南禺放下把玩着剑身的那只手,在他的招式打到他身上之前,往一旁轻轻一避。
小孩子的玩意儿。
南禺冷漠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对面这小子可是会给他找麻烦。
输还是赢呢?
他倒是无所谓输不输的,只不过输了这小子以后时不时蹦出来又是个麻烦。
想不到那女人竟然也有不少人喜欢。
但赢了是要继续待在这个台上的。
这一把来个一劳永逸,下一把输了好了。
不过在此之前,不如看看这小子狼狈的样子。
烦扰了他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众人便看到台上一个攻,一个躲。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庄楼还未沾到过南禺衣角。
他额上冒出汗来,恼怒之意渐盛。
他怎么能看不出来对方在戏耍他?
可都到了如此境地了,难道要他灰溜溜的下去吗?
他丢脸不说,要人家怎么看他们桩华台?他代表的可是一个门派。
只好一招定胜负了。
庄楼站定,开始运行另一套招式。
换招式了?
南禺挑挑眉,眼神往下方一扫,看到唐歌在下方眉头紧锁看着台上,又侧脸对唐凌说了两句什么。
看来是对他不满了吧。
算了,就到这里吧。
南禺提起剑,正见庄楼挥出那招,将剑气凝成了实质,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袭来。
南禺一点儿也未慌,脚步一踏,消失在原地。
这是唐歌又一次看到南禺使用这样的招式。
她知道这招式后面会发生什么,不由得为庄楼捏了把汗,同时心也提了起来。
难道庄楼要落到跟她当时一样的下场?
她有东西护身,庄楼可什么都没有。
唐歌抓过浮生,握住剑柄,又将手松开。
这里这么多掌门在,就算庄楼要受伤了,也轮不到她出手。
这样的场合,她也最好不要出手,她并不知道出手了以后会不会暴露什么。
对不住了,庄楼师兄。
唐歌未移开目光,平静地看着台上。
南禺出现在庄楼身后,以破竹之势,剑尖直指庄楼脖颈。
唐歌的心“咚咚”直跳几下。
然后,剑尖停在庄楼脖子上,在他脖子那处留下一道血痕。
庄楼僵住。
他输了,输得彻底。
南禺放过了他。
唐歌舒了一口气。
还好。
南禺比那时候柔和很多啊。
“我输了。”
庄楼口中吐出三个字。
他觉得那三个字好像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一样。
然后,他听见了灵山长老的宣布。
他失魂落魄地望了一眼台下,他心仪的女子……竟在望着他。
然后,对着他一笑。
他鼻子有些酸,僵硬着脸牵动了嘴角一下,吐了口气,望望天。
也许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
他技不如人,的确要加紧修炼。
只是……给师门丢脸了。
他提着剑,向南禺行了一礼,向台下又行了一礼,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下台去。
南禺扫了一眼下去的人,有些失望。
居然没打击到他啊。
然后看了一眼台下的唐歌,心中不满。
又坏他的事。
他往台下瞟了瞟,突然愉悦起来。
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这样的人放在平时他是不会注意到的,但是他记得那天这个人站在孟七的身边,似乎有些亲密的样子。
单方面的。
在台下有人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台挑战他的前一刻,他伸手指向台下坐在前列的那人,勾唇一笑。
“长老,我要挑战那位姑娘。”
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当然看到南禺指的是谁,也知道那是谁。
临沧派掌门之女,江慎儿。
长老虽然心中嘀咕这小子怎么选择一个不如自己的女子来挑战,但规则上并没有说他不可以挑战比他弱的女子。
于是面上也不表露什么,朗声道:“青元派弟子南禺,欲要挑战临沧派弟子江慎儿。临沧派弟子江慎儿何在?”
江慎儿眼中闪过诧异,她与这南禺互不相识,为什么要点她的名起来挑战?
再说,看他刚才的表现,她根本敌不过他。
他要做什么?
江慎儿咬了咬唇。
她自然不能不站出来,也不能拒绝应战,要不然会折损临沧派的颜面的。
可她肯定敌不过他。
她心中有些恼怒,难道这人是故意让她丢人吗?
不过这人她好像是见过的。
在哪里见过呢?
江慎儿不得已站了起来:“临沧派弟子江慎儿在此。”
长老点点头,又问道:“江慎儿,你可要应战?”
江慎儿无奈点头:“弟子应战。”
满座哗然。
下面的人有些小嘀咕。
他们当然看到了南禺的实力。
这么年轻,看起来是小圆满境界了。
几年前在比试大会上崭露头角伤了唐歌的事也被有些人从记忆力挖了出来。
“这南禺,是个狠角色啊……”
“上次是天门派的掌门之女唐歌,这次是临沧派的掌门之女江慎儿……啧啧,不知道这次江慎儿下场会如何。”
“我听说……”
“……”
临沧派掌门怎么会听不到这些嘀嘀咕咕?当即面色越来越难看。
这小子若伤了慎儿,定要事后找他算账。
临沧派掌门沉着脸看着台上的一切。
江慎儿抱琴立于台上,先向南禺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南禺打量着她,心道比唐歌确实更像个大家闺秀啊。
不过修仙门派要什么大家闺秀?
真是无趣。
算了。
长老在一旁道:“比试点到为止,不可伤及对方性命。你二人可记住了?”
二人皆点点头。
“比试开始!”
这一声令下,江慎儿衣袖一挥,芊芊素手放在琴上,一首琴曲如急雨疾风般流淌出来。
她要先发制人,不能给南禺出手的机会,一旦他出手,她可能会毫无还手之力。
没想到她刚一弹出曲子,南禺身子一僵,剑一丢,嘴角突然流出一道血。
“停!我输了。”
她听到那俊美不凡的男子这样说道。
她茫然,停下了弹琴。
长老也愣了一下。
台下也愣了,一些弟子回忆起来,这场景有些眼熟。
噢对了,比试大会上他也是用过此法啊。
打的什么鬼主意?
南禺不管其他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捡起剑捂着胸口对江慎儿道:“江姑娘果然厉害。在下佩服。”又开玩笑似的说,“不知何等出色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江姑娘啊。”
说完,又对长老行了一礼,走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