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佐助最终没能跟他一起回新家,但因为已经约定好了“下次一定”(佐助说下次一定就真的是下次一定,绝对不是下次也不一定!),所以这点小遗憾一点也没能影响到鸣人的心情。
而小鸣人所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惊喜”正在家中等着他。
“鸣人,接下来,有些事我们需要谈谈。”
卡卡西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将身旁的金发孩童牵引到了为水门玖辛奈夫妇准备好的房间内。
“嗯嗯!”满心欢喜的小鸣人连连点头,完全忽视了卡卡西话语中的凝重。
于是……
当房间的纸隔门被打开,他就看到屋中正跪坐着两个稍微有些奇怪的人——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和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他们正双目含泪地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柔情与喜悦。
不知为何,小鸣人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眼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卡卡西哥哥……”他下意识抓紧卡卡西的手,小声问道,“他们是谁啊?他们的眼睛好奇怪啊我说……”眼白完全变成了眼黑什么的……
卡卡西呼吸一窒。
毫无疑问,老师师母已死这件事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下定决心要与她一同担负一切的他,此刻心中的自责与愧疚深重到几近要把人压垮——哪怕已经获得了夫妻俩的原谅,这份痛苦也不会减少分毫。quwo.org 橙子小说网
他蹲下身,一手继续握着小鸣人的手,另一手则搭在孩子的肩头,柔声说道:“鸣人,左边这个叔叔你每天都能在火影岩上看到他的脸哦,有印象吗?”
“哎?”鸣人愣住,片刻后,他反应了过来,差点没一蹦三尺高,抬起手就用食指指向自己亲爹,“四、四代目???”
水门被儿子的反应逗乐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我就是木叶的四代目——波风水门。”
“哇!真的是四代目吗?好厉害!”小鸣人松开卡卡西的手,快步跑到对方面前,眼都不眨地盯着人家一顿猛看,而后感慨出声,“四代叔叔,你好帅啊我说!”
一旁的玖辛奈也被自家傻儿子给逗乐了。
而她的笑声也吸引了鸣人的注意。
“???”
注意到了儿子疑惑的水门,笑着说道:“这位是我的妻子——漩涡玖辛奈。”
“阿姨好!”鸣人下意识打了个招呼,而后蓦地愣住了,“哎?漩涡?和我一个姓哎我说!”他歪头看着这位美丽动人的红发女子,疑惑地问道,“漂亮阿姨你难道是我的……族人?”意识到这点的同时,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族人!
他想,是族人啊!
他早就羡慕佐助有那么那么多族人了,原来自己也有吗?
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位阿姨,红色的头发像火焰一样,还像佐助最喜欢吃的番茄,超——棒的啊!
被儿子称为“漂亮”固然让玖辛奈心生喜悦,然而被儿子称为“阿姨”这件事,却又让她不禁落泪。
眼看着“漂亮阿姨”突然捂住嘴泣不成声,小鸣人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在对方面前蹲下身,手无足措地说道:“阿、阿姨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是我的族人?抱、抱歉,我胡说的,你别生气啊我说!”
小小的孩童一边胡乱解释着,一边暗自心酸——被误解为他的族人,原来是这么让人难过的一件事吗?他就那么……让人厌恶吗?
想着想着,他的眼神不由黯淡了下来。
玖辛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连忙止住哭泣,笑着说道:“鸣人,你的确不是我的族人,但是,你是我的亲人。”
“!”鸣人愣住,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亲、亲人?”
“嗯。”玖辛奈露出与儿子近似的灿烂笑容,而后径直朝他张开了双臂,“鸣人,我是你的妈妈哦。”
“妈、妈妈?”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鸣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不是讨厌,而是……震惊。
从小时候起,他就经常因为一件事而感到疑惑——为什么人人都有爸爸妈妈,就他没有。当然,他也早已接受了父母可能早已去世的事实,但问题是,从三代爷爷口中他知道自己是在木叶出生的,也就是说,他的父母应该也是木叶的人。
那么,他们是谁?为什么从没有人告诉过他父母是谁?就算他们去世了,他也不能知道他们的名字吗?至少……至少在思念父母的时候,他也想知道自己思念的人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做过怎样的工作有过怎样的过往啊……
他也曾尝试过询问三代爷爷,然后后者总是会岔开话题。
小鸣人是个直觉灵敏的孩子,察觉到对方不想说,他便没有再问了。
之后,他也尝试过问鸢姐姐,然而……后者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身上骤然爆发出的痛苦情绪,让他根本不敢再问第二次。
再后来,他问过斯坎儿哥哥,然后,后者也突然就变得有些痛苦。斯坎儿哥哥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轻声说“以后鸣人你就会知道了”,他点了点头,答应了。
可是,“以后”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得要多久以后才能算是以后呢?
他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的妈妈突然就出现了。
一个这么漂亮的阿姨,突然就出现在他的眼前,笑得那么好看,对他说——
“鸣人,我是你的妈妈。”
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妈妈吗?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鸣人一时之间完全不敢相信,第一反应居然是怀疑。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卡卡西。
后者重重地朝他点了下头,语带笑意、眼神却有些痛苦地说:“鸣人,她真的是你的妈妈哦,艰难怀胎十月才生下你的亲生母亲。”
鸣人的眼前,瞬间就模糊了。
再次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扑到了漂亮阿姨……不,妈妈的怀中,大声嚎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他一叠声喊着,仿佛要一口气弥补这么多年来的缺失与思念。
“鸣人……鸣人……我的孩子……”紧抱着鸣人的玖辛奈也泣不成声。
水门往前挪了挪,一把抱住两人,眼泪也难以抑制地顺着秽土之身的眼角往下流。
注视着这一幕的卡卡西闭了闭眸,而后,蓦地感觉到了什么,朝身旁的空气中伸出了手,准确地抓住了一只冰凉的手。
他将它紧紧地握于手中。
她没想过要逃避,只是也坚定地认为鸣人与父母相聚时,她是不该出现在现场的。
唯有她,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该出现的。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了很久后……
鸣人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哎?等等啊我说!”他猛地从玖辛奈的怀中爬出来,抬手指向水门,“你是四代目。”
水门点头:“是哦。”
鸣人又指向玖辛奈:“你是四代目的妻子!”
玖辛奈点头:“是这样哦。”
“然后……”鸣人手指向自己,“我是你的孩子。”
“嗯嗯。”夫妻俩同时点头。
鸣人再次发出惊叫声:“也就是说我……我是……”
夫妻俩再次鼓励性地点头:“嗯嗯。”
鸣人犹豫了片刻,看向玖辛奈:“妈妈,你这是……怀着我嫁给了四代目吗?”
玖辛奈:“???”
“我偷看过斯坎儿哥哥……不对,卡卡西哥哥看的书,书上好像说这个叫做什么……哦,对了,老实人!”鸣人默默看向自己亲爹,非常大逆不道地问,“四代目你就是个老实人吗?”
水门:“???”
水门&玖辛奈:卡卡西!你这家伙给我们家鸣人看了什么鬼玩意!!!!!
卡卡西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在夫妻俩收拾自己之前,他连忙说道:“鸣人!四代目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哦,你看看自己的金发,看看自己的蓝眼睛,完全是遗传自他哦!”
鸣人:“!”
他呆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口中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啊……我的爸爸是四代目,四代目是我爸爸……四代目不是老实人,是我的亲生爸爸……”
水门:“……”
玖辛奈扶额:“水门,这孩子天然呆的地方,和你简直一模一样呢。”
“不……”水门表示虽然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自己还是不想背这个锅,“我觉得这是被带子传染的。”嗯,对,这就是小带子的锅。
卡卡西:“???”不是,老师,你这么欺负我家女朋友这么好吗?
仿若感觉到了某人的怨念,水门微笑着抬头看向某卡,轻挑了下眉:我亲爱的弟子卡卡西哟,你有什么意见吗?
卡卡西:“……”不敢,不敢,不敢有意见。不愧是做过火影的男人呢,完全是个狡猾的成年人……惹不起啊惹不起……
“爸爸!”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小鸣人,直接扑进了水门的怀中,“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嗯,嗯,嗯,嗯……”水门完全不嫌烦地一声声应着,轻笑着说,“对哦,鸣人,我是你的爸爸哟。”
好半天,鸣人才从水门的怀中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问道:“爸爸,我有个问题。”
“什么?”水门语气温柔的回答说。
“爸爸是四代目。”鸣人歪着头问道,“然后大家都说我是妖怪。我偷听到人说过,四代目是为了保护村子才被妖怪杀死的,这个妖怪……指的其实就是我吧?是我……杀了爸爸吗?”
“……”
这种毫无恶意、仅仅只是最直白提出疑惑的童言稚语,瞬间让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
片刻后,卡卡西语气有些艰涩地说道:“这正是……我们想与你谈的事情。”说罢,他就着牵手的动作,缓缓将一个人从身旁的虚无中拉了出来。
“……鸢姐姐?”
身穿黑色和服、没有戴面具的女子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鸣人,眼神痛苦地一字一顿说道:“鸣人,你没有杀死你的父母,这一切与你无关。杀死他们的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