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疗伤

通过帮助傅恬恬、提点照顾这个有点傻乎乎的姑娘,鹿鸣真人很得到了一种满足感。他不是最小的,还有人比他更年轻、更需要帮助。

因此,鹿鸣真人帮助提点傅恬恬,一方面是想找个关系近一些的盟友,另一方面也是出自真心。

鹿鸣真人一直都是小师弟,但师父和师兄师姐都不太靠谱,所以他年纪轻轻就久经考验,养成了爱操心爱照顾人的习惯。经过这些年来的努力,在剑峰,鹿鸣真人已经成了最了解剑峰的人员、事务的人。

然而了解是一回事,当他真正被问剑真君选为剑峰峰主,真正能够进入虚云山领导核心的圈子之后。喜欢照顾别人、领导别人的鹿鸣真人,却发现自己是最小的,资历最浅的。只有旁人照顾他的份,他去照顾别人,恐怕很难。

但是,紧接着傅恬恬就成为了新的符峰峰主。这个除了一颗善良的心就什么都不懂的姑娘,正好需要他的帮助。他是真的喜欢那种能够帮到别人的满足感,所以,也是真心实意地帮助傅恬恬,希望她能够真正的掌管符峰。

现在,傅恬恬已经出发,去前往符峰的路上了。鹿鸣真人不想影响傅恬恬接下来的动作。她晕倒的这位朋友,没办法,只能由他来诊治负责了。

鹿鸣真人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宗晴,将她抱进了她暂住的客房,把她放在了床上。

看宗晴的模样她应该是神识受过暗伤,

鹿鸣真人撩起宗晴的袖子,想要为她诊脉。

一撩起宗晴的袖子,鹿鸣真人就被她手腕间那一道粗粗的扭曲的伤疤晃了一下。这样粗的伤疤,当初割腕时肯定是下了很大的力气的。这位姑娘,是遭受过什么痛苦,才会生出这样强烈地想要去死的念头?

鹿鸣真人不由多看了宗晴的脸一眼,这么美的女孩儿,竟也会有人舍得狠狠伤害她吗?

一边胡思乱想着,鹿鸣真人的手搭上了宗晴的手腕。

她的脉象很是杂乱,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事实也确实如此。宗晴从血隐老魔巢穴中和她的哥哥宗路舟一起逃出来之后,他们遭遇昇阳山弟子不依不饶的追杀。虽然最后在怀清县,宗晴和宗路舟设计杀死了前来追杀他们的弟子,以斩草除根。但是,在那一战中,宗晴自己也受了很严重的伤。虽然经过傅恬恬的照顾和她自己的恢复,伤势有所好转。但是,被姓马的邪修抓紧山洞,再经过一场激战,宗晴的伤势,又有复发趋势。再加上她在血隐老魔洞中时被采补多年,身体底子已经十分薄弱,宗晴她,其实一直都是有伤的状态。只是她以为不想让傅恬恬太过忧心,没有告诉她,只是自己一直默默修炼疗养。却没想到,今天她只是稍稍用了一点神识,就遭受到反噬,牵动身上的旧伤,被疼得晕了过去。

看着宗晴毫无血色的脸,和她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眉头,鹿鸣真人心中也不由有些担忧。

只诊脉是不行的,还是要看看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冒犯了。”鹿鸣真人对宗晴轻声道歉,说完,他握着宗晴的手腕,往她的经脉之中,探入了一丝灵气。

灵气甫一探入宗晴经脉之中,鹿鸣真人便又是惊讶,又是惊骇。

惊讶的是,宗晴竟然是水灵根,而且是极为纯净的水灵根,完完全全可以说的上是天阴之体。

惊骇的是,宗晴的经脉,不但多处受损,而且有的地方因为旧伤难愈合、反复受创,已经出现了萎缩的趋势。更有甚者,她的灵根,原本十分粗壮,却也萎缩不堪,一看,就是被采补过度。至于她的元阴,自然也是早已被掠夺走了。

极阴之体的女子,很容易被修为强大者强纳为炉鼎,遭到采补。宗晴的身体状况,是被采补的很厉害,才会亏空成这样。

知道了她身体的情况之后,再想到方才看到的宗晴手腕上那条很明显是割腕自尽留下来的伤疤,鹿鸣真人已经大致猜到了,宗晴身上发生过什么。

对这个虚弱又美丽的女孩儿,他不由又多了几分怜悯之情。

既然宗晴因为剑峰禁制反噬被抢了神识,又牵动了她身上那样多的旧伤、暗伤。那么,鹿鸣真人想道,他就要对这位姑娘的伤负责到底了。他一定,会好好治疗她受的伤,直到她痊愈的那一天。

鹿鸣真人将宗晴扶起,扶着她猜出打坐的姿势,然后坐到了她的背后,用一只手从背后撑住她的身子。

鹿鸣真人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玉瓶,将一枚天级的回春丹,然后侧过身,毫不犹豫地塞入了宗晴的口中。

回春丹入口即化,鹿鸣真人捂着宗晴的嘴巴,直到确定她完全将回春丹吃下去了,这才坐了回去,在宗晴身后打坐。

隔着外衫,鹿鸣真人的双手贴着宗晴脊背,将他修炼的灵气,缓缓输入宗晴的体内。

鹿鸣真人再次向宗晴体内探入一丝神识,操纵着自己的灵气,在宗晴经脉中温和地游走,去治疗她的伤势。宗晴经脉中暗伤太多了,而且受伤较重、开始萎缩的经脉,大都在末端精细之处。

为了能够很好地帮助宗晴治疗经脉受伤的地方,鹿鸣真人不得不极为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灵气在宗晴经脉之中游走,把灵气分成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一束一束的细丝,去那些精妙难达之初,缓缓的冲击、抚平、治疗,用自己精纯的修为和灵气,让宗晴萎缩的经脉,重焕生机。

这个过程太过精细,太过考验耐性,也太过磨人。

宗晴在昏迷中,只觉得有无数细小的、无法忽视的灵气,一点点地在自己的经脉中游走着,温暖,微热,熨帖。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小手,在轻轻地挠着自己的心房一样。

而她经脉中那些一直折磨着她的陈年旧伤,也一点一点地,被缓缓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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