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晨章展在床上醒来摸了摸手机摁下右键发现已经9. 00左右了便匆匆的起了床,刷了个牙,拿着冷水扑了扑脸,他彻底清醒。

“这是什么?”

他看向桌子上的冰红茶,拿了起来。

囔囔自语:“这是什么情况,我昨天喝了?”

‘叮铃铃,叮铃铃...’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听见铃声他一个激灵,他放下冰红茶走向房间。

“喂。”

“哥!怎么还没来,今天老板来了。”

“wc。”

章展飞快的披上外套,冲出家门,跑向公交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东看看西瞧瞧。车来了,他看着是不急躁的,他和其他人一样有序的上了车。这点出门的,没人急,他不能显得太慌张。

———

“老板!对不起,迟到了。”外面正值零下,章展进来时嘴里还吐着热气。

那老板见他进来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没个正形!”

“我不年轻了。”

老板听见此话乜了他,章展笑了笑,他是故意乜他,气氛搞了起来他也自在。不然自己心里不舒服也能有效的抑制那人的怒气值那人不是也沉默了。我沉默什么?这时候沉默不语实在傻如果可以打一架那更好了。

“老板,您休息会儿,店我看着。”jiqu.org 楼兰小说网

我盯着窗外出神熙熙攘攘的声音我不想听,不是因为烦躁因为至今未习惯。

在那我自身的戾气被磨光。那黑暗的可紧了闷的可慌,四周都围着高高厚厚的墙。

现在此时睡醒了吗?我都忘了现在我是醒着的。我昨晚上还梦见那里了甚至还有些的想念,我不出就好了这是我常常会有的想法。每天睁眼闭眼,我都感觉是在那我还被关着。我怎么出来的?有人叫我可以走了,我就那样出来了还真不习惯。

呵!怎么这么没用现在了还没缓过来。

窗外的天突变要有暴雨。人流涌动的迅速谁也料不到有着太阳的天会突下暴雨作狂风。

天上有太阳,是晴天雨吧,不知道晚上停不停,我不想要湿哒哒的回去。

无事,我继续盯着窗外出神,熙攘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高个的男人,他长的挺帅,寸头,个高,健康肤色。他很像初见时的林珂。

林珂?他是我该感谢的人。

当时我刚出狱不久,年龄也到了三十七了,在大街上巷口里各种的风餐露宿。直到某一天遇见了林珂,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咖啡给撞倒了连声说着对不起,可是林珂不但没怪罪还特友好的请我一起吃饭了,然后我们聊着聊着他就觉得我是他之前小学的同学还找出了百度网盘里的照片给我看。

可我哪记得呀,为了不让故人伤心随后我便告诉了他其实我在十七岁时发生了一场大事故,很多事都忘了。

我看见了他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便苦笑了下然后他便追问我怎么回事,我当时还是把他当外人的,便随便糊弄了几句,凭着记忆把那些复杂的学名乱倒一通在他身上。大概是什么PTSD,抑郁症......

他倒没愣住还说可以给我介绍心理医师,无事献殷勤,在那时我还怀疑过他是不是要卖我的肾。他还问我症状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我这次毫无忌讳的告诉了他,是在那事之后大牢之内。我本意就是要吓退他的,但林珂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还顺手递了张诊所的名片。

章展:“你干这个的?”

他:“不是,我是投资人。”

“敢情是来拉客户的。”

“一顿饭,拉一人,挺值。一般这类病得久治。”

“在牢里的时候就好差不多了,而且我没钱。”

“我给你介绍工作。”

“我除了长的挺好,没学历,没文凭,有案底哪还要我。”

“有一工作招活人去吗?”

“不卖身,不卖肾。”

“可以!”

“不熬夜,不加班。”

“不行。”

“工作地在哪里?”我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名片把电话加进了手机里。

“痛快!到时我发你手机。”

“你什么时候有我号了?”

“现在加,告我号?”

“我打你就行。”随后我就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嗯,有了。”

“到时联系。”我看这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他的短并找到了他说的地方。那店在一个警局对面,我那时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说只要活人就行,警局对面可防各种臭虫。

“老板!”我带着极友好的态度对着那老板使劲咧开嘴的笑。

老板乜了我一眼嘴角该向下的向下,人该干嘛干嘛。

“我是珂老板招来应聘的。”

老板抬了抬眼皮说道:“把外面的东西搬进来。”

“好嘞。”

我说干就干把外面的东西搬进了仓库,还把柜台上缺的东西也都补齐了。从早变到晚就成了一瞬间的事。

“呐!”桌子上甩来一把钥匙。

“什么意思?”

“以后你住的地方。”

“这还包住?”

“而且包吃。以后你就住在xxx路xxx号。”

“谢谢!”

“别谢我,要谢,谢外头那小伙。”

我转过头去隔着雾气满布的玻璃看见了树荫下阿珂的身影。出了店接触到了他漠然的神情不知是温度差的原因还是他的原因我着实打了一个冷战。

“你在这做什么?”

“上车,送你去一个地方。”

我上了他的车,车窗是开着的太冷了但我没好意思开口。冷风直直的灌进衣服,穿过头发,散却我的温度。

林珂在这时给我递了一包糖,我接过道声谢,含了一颗在口中,有点苦。我问他是什么糖,他告诉我是低聚龙胆糖,我都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苦的糖。

“你小时候为什么转学?”

“忘了。我在牢里忘了很多事,比如我为什么要杀人。”

“你不记得为什么杀人?那为什么要认罪?”

“很矛盾,我记得我杀了人但怎么杀人,杀人的原因,就是记不起来。”

————

“东西发到你邮箱了。”

“谢谢!”

郭旭放下手机打开了一个邮件,电脑有些慢便喝了口桌子上的咖啡。

名字:章展

年龄:37

学历:高中

履历:

一至十岁在北京随亲生父母生活。

八岁那年母亲去世,随后父亲酗酒,章展多次因暴力被送进医院。

十岁父亲酗酒闯红灯横死街头,同年被送入健康福利院。

十三岁被浙江人士章庄、李琳文收养。

十七岁被判误杀罪入狱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牢狱期间被检测出患有精神分裂症,臆想症。

2020年1月15日被释放正式出狱。

“小时候的事记得多少?”

他问这个干什么?打量的眼神爬上了郭旭的身上,“问度娘。”

“嗯?还挺接轨的。”

“这个梗之前不就有吗?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发现了有趣的事,抓住一个人的尾巴确实是好玩的事。

“以前我可是好学生,不和一般人说话。书也只读莎士比亚什么的,它们都是世界名著。”

“嗯?莎士比亚啊!有才华。”

“当然了。”

他好不要脸,当时真的想打他,后知后觉原来他和我的磁场还挺相配。

章展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

“你出来了,怎么没和父母住一起。”

话题转的有点突然,但好在气氛搞起来了,和陌生人坐在密闭空间里也不太窒息了。暖气很足,想要把我整个人给烤化。

虽然身处温暖环境内,彼此之间气氛融洽,但这个涉及隐私的问题该是不能问的,我不想答。

章展:“嗯?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们不是很久没见了吗,之前老去你的家里蹭吃蹭喝。二老人真还挺好的,每次去都像忘了我前些时候的不要脸。很热情。”

“这样啊。”

“我解释了,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他们怎么样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被弃养了吧,大概。”

“弃养?”

“大概。”

“那你想要去找他们吗?”

“不了,我都这样了就不去祸害谁了。”

章展像把身边的人给忘了,他不是神游,有在思考,认真的思考。郭旭的问题都像是来自他心底深处,那声音是从他内心处传来的,带回声,使他沉迷。

车里沉寂,慢慢的我被沿途的风景吸引,注意力跑到移动的物体上。

红灯亮了,车停了。就在那时我瞧见了一个很熟悉的人,那个人长发束起,身着警服,看上去干练潇洒。

绿灯亮了,下一秒车子启动,它实在行驶的太快了,只一秒我便与她失之交臂。一瞬间的凝视足以让我燃起浑身的火,我沉默在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的感觉中。

“到了。”

我在那余韵中苏醒,下了车。

“这是你日后住的地方了。”他边说边上前开门。

我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之后就是我家了吗?”

“你暂时住这。”

“谢谢!”

他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理因询问他是否对我另有企图,但我现在不敢了,不敢问林珂他这么帮我是否出于什么目的。

我怕了,我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会因为我的问题继而将我赶出。虽然明明知道不会,他那么健谈的一个人怎么会被哽住呢,但还是无法开口。

他看着我像是已经找好了理由在等我说些什么,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无法言语,我的视线离开了他。

“这房子挺好的啊!”我绕过他进了屋子。

“是啊,已经找人收拾过了安心住。”

“我现在搬进来可以吗?”

“可以呀,但记得不要弄坏东西,这房子的房东很猛的。”

“房东是谁?”

“鄙人!”

“那等我这个月底工资结出了付钱给你!”

“这月免费,下月三十号再说吧。”

“为什么不要钱。”

“我钱多。”

“嗯?我会还的,先欠着。”

我觉得做人不能那样的不要脸,别人就算是施舍你,也不能心安理得,你比他高贵吗?凭什么就可以随意的拿走他的劳动成果,地主已经亡了,阶级斗争早已经是过去式了。

“钥匙你一把,我把另一把放在门口鞋柜的夹层里。你要是忘了记得那还有一把,还有每月三十号记得我来收房租!”

“多少钱一个月?”

“猛男友情收费1300元。”

“嗯。”

章展拿手搓了把脸,摸了摸脑袋,钱对他来说确实是棘手的东西。

说完我把他送到了车上,目送着郭旭离开了。

“这以后就是我家了吗?”

我陷在沙发上,仰着头,不可置信,明明昨天还窝在一个被人抛弃的车内。

翌日清晨,我凭着记忆和路人的帮助成功的找到了工作那地。

我记得那天日风很大,树枝都有的被吹断了静卧在地上。那次我被分配了当收银员的工作,店不大,只有三人,我,老板,和一个高中辍学的小年轻叫李文。

“你好好的辍学干嘛?”我没有注视着李文而是百无聊赖的看着玻璃外的大风肆虐。

“没钱上学。”

“家里不供?”

我这是什么问题?被自己给烦躁到了,随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我只剩我奶奶了。”

“平时成绩怎么样?”

“班级前几都有我。”

“挺好。”

话题结束。

我望向窗外。这时一个柯基犬一扭一扭的在玻璃外晃着屁股,但天公不作美的要给柯基犬屁股打上一棍,树枝从天上直直要击中柯基犬的屁股一个身影从章展的面前闪现而出,一把抓住那树枝,救了小柯基于水火。

“章绽!”我惊呼道。

“嗯?”李文朝我看了一眼,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道了句:“什么鬼!”便转过身去。

我绕过收银台正要奔向章绽时,慌乱的把李文的擦地水撞翻了,我心不在焉极不真诚的说了几句对不起便匆忙往外跑。但等我站在玻璃面前时章绽早就没了踪影。

自此之后我便一直的出神盯着玻璃外面,等待着那身影的出现。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等到了章绽的出现,我直直的冲了上去,这次我抓到她了,我血冲上了心头她真的还活着?可是我明明记得她倒在了血泊里面。

“章绽?”我瞪着一双眼睛狐疑的看着她。

“你好!先生有事吗?”

“你还活着?”

她打量着我道:“先生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一个cosplayer。”

“你不认识我了?”

“骚扰警察是要被逮捕的。”她甩开了我的手,我就这样愣在那儿脚怎么都动不了,身子变的轻飘飘的。我放开了她的手,垂下来眼,浑身如同颤颤巍巍的芦苇,只要那风再猛烈些我就能被压没。

那天我坐了一下午,脑海中一遍遍的放映着记忆中少女的求饶之声,那骇人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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