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巷浑身大汗,白净的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声音有些低沉:“梁沂言,你下次要去哪里,可不可以跟我或者奶奶打个招呼?”
梁沂言眸底一片阴鸷:“你算什么东西?我去哪还得跟你报备?”
江巷沉默片刻,声音低缓下去:“你不声不响的走了,我和奶奶会担心。”
闻言,梁沂言捏着雪糕的手微微收紧,眸底一暗,嘲讽的话已经说出了口:“担心梁家不给你们钱?”
“担心你。”江巷平淡的打断梁沂言,漆黑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梁沂言,好脾气的解释,“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
还未说完,梁沂言就已经站起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背影里带了几分仓促。江巷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梁沂言看起来要比想象中的还要讨厌他啊……
江巷在原地站了片刻,想起今天早上起来,梁沂言身上还未消下去的蚊子包,便朝着药店的方向而去。
大少爷细皮嫩肉的,在这种蚊子成群的地方还不得吸得血都不剩?
待江巷拿着买好的药膏回去,梁沂言仍旧没有回来。老太太探着脖子一直往江巷身后看,见真的没人,脸色瞬间沉下去:“阿巷,言言呢?”
“奶奶,他不喜欢我。”江巷无奈一笑,梁沂言看见他就走,想必是厌恶到骨子里去了,他要是还狗皮膏药似的贴过去,那不是更遭人嫌吗?
老太太默了半晌,深陷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怅然和无措,干燥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只摇头道:“你们还不熟,以后会好起来的。”
江巷不置可否,昨天刚见面,梁沂言就把他揍了一顿,脸上的淤青至今还没消,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和梁沂言好起来。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聊不到一块去。无广告网am~w~w.
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尽量给梁沂言最舒适的环境,尽他所能满足梁沂言。
思及至此,他想起昨天梁沂言委委屈屈的弯着腰在小木屋洗澡的情形,嘴角不由得挑了上去,他朝老太太道:“我们家的浴室是低了点,我去修修。”
“好啰,去修修。”老太太点头,“别委屈了言言。”
家里的大多数东西都是由江巷亲自修的,他从小就和老太太相依为命,老太太年迈,家里的多数重活还是得他来干。
轻车驾熟的把梯子搬到小木屋那靠着,江巷小心的爬上去,将小木屋的屋顶一块块的掀下来。
才刚掀了一半,外屋又响起重重的一道开门声。江巷动作一顿,迎着阳光眯着眼朝外看去。
梁沂言正沉着脸往里走,猝不及防的看见架着梯子的江巷,他不由得停下脚步,拧眉看向爬在高处上的人。
那梯子看起来年代感很强,一副被虫钻空了身子的模样,看着好像随时都要塌下来。
梁沂言拉回神,边从兜里取出烟点着,边往那边走。到了江巷旁边,他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声音沉稳:“在干什么?”
语气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冲。
江巷低着头,朝梁沂言友善的抿唇笑笑:“让小木屋赶紧长高。”
梁沂言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傻逼。”